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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深可见骨,划过整个脊背的巨大伤痕留在了王协的背上,鲜血染湿了衣服,并喷涌般溅射洒了一地。
    王协的反应很快,迅速向前奔跑躲开刘从谏的追击,同时立刻使用了一张木系的疗伤魔法卷轴,将背部伤口迅速封住,让自己的元气不至于流失太甚。
    刘从谏刚才被刺伤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挥出这一击也是耗费了他不少剩余的力量。自然也没有追得太急。
    他停在原地一边用昂贵的疗伤魔法卷轴封住伤口,一边不急不缓的嘲讽道“王协,就你那点脑容量,还学人家搞偷袭,这一刀不好受吧!”
    刘从谏这一句话,憋在心里已有多时,说出来舒畅多了。
    王协一边恢复着斗气,一边半虚与委蛇,半愤怒道“王蛋,这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拉我入坑!”
    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是最亲近的人和他最信任的谋士说出了父亲的近况。而这位让人深信不疑的谋士,偏偏是敌方打入他们内部最有价值的内间。
    一场惊心动魄的信息传递后,王协最大的阴谋也摆在了敌人的案桌上。他已经变得无所遁形,当然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
    而刘从谏,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狠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做赌注,获得一个更优势的局面。
    如果说他不以身作饵,而是摆明车马和王协二对二的打,胜负不是那么容易分出来的。
    而现在,他自己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也和自己的同窗好友李希烈,一同重伤了两位敌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宰割了。
    略微封住了伤口,刘从谏便继续和王协缠斗,不想给他太多的恢复机会,和逃走的机会。而李希烈拿着巨锤毫不客气的继续攻向了张公正,一副要收割人头将其留下的样子。
    张公正只是个拿人钱财帮工的角色,打打顺风仗他还很愿意。但是如果把性命放在赌桌,和敌人你死我活的话,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一念至此,他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脚下一蹬迅速升空,斗气不要钱的喷薄而出,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李希烈已经和这个人结了仇,有心将他留下。但是一想这家伙肯定还有两手压箱底的绝活,如果逼得太急了,说不定还会让自己受到反噬,所以也就熄了这个心思。转而封住了王协的退路,朝着他身后包了过去。
    王协既没有眼瞎,也没有耳聋,那么大的动静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张公正毫没有义气的将它抛下,他心中自然十分愤怒,恨不得将这个二五仔拉来撕碎。
    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实是他根本拿人家没办法,最多是在心中骂两句。还是怎么解决自己现在危险的处境,才是当前的大事。
    他和刘从谏拼了一招,将自己的站立方向稍稍变化了一些。把刘从谏和李希烈都放到自己的视野当中,然后才开始谈条件。
    他挤出一副笑脸,谄媚道“刘大人,是在下技不如人,在下认输,并在此给刘大人赔个礼,对不起了。”
    王协是个十分要面子,而且脾气很暴躁的贵族。如果说前面他对于刘从谏的态度有多么趾高气昂,那么他现在就有多么低声下气。
    那啪啪的打脸声,让他的脸都是火辣辣的疼。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性命都遭到威胁了,还要什么面子呢?别说道个歉了,就是更大的代价,他也是愿意付出的。
    刘从谏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道歉可收买不了他,他的心大着呢!不过他也想看看,王协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买自己的这条老命。
    所以他冷哼一声,淡淡的说“我麾下这么多贵族,千里迢迢的赶来助阵,一个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否定他们的辛苦吗?而且李兄不远万里的赶来做客,我能够不好好招待招待吗?王大人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刘从谏摆明了就是威胁,就是要巨大的利益来填补他的胃口。不然的话,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一旁站着看热闹的李希烈表情十分玩味,刘从谏请他出手的代价可不低。一个天空骑士的人情,一个价值万金的宝贝,还有1万金的车马费。
    他倒要看看,王协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是不是这些贵族都那么有钱啊?
    王协心中十分苦涩,他知道自己是要出大血了。咬了咬牙,他说道“刘大人愿意给在下这个机会就好。
    为了赔罪,在下愿意割让13的领地送给刘大人,陈家堡,侯家堡,刘家堡,溪口镇。然后再奉上10万金的赔礼,十车贵重的礼器,十箱珠宝玉器,还请求刘大人饶在下一次,能够收手停战。”
    这份赔偿,领地实实在在的是它的13,只是他打了一个埋伏,把陈三斧的领地,已经被刘从谏所占领的陈家堡也算了上去。
    在财富方面,这份赔偿占了他25的还多。除了他这些年挥霍的原因,还有就是和刘从谏不断的战争,消耗了他大量的财富。
    如果这些东西全部赔出去,他王协就是王家的罪人。家族辛辛苦苦几代人的奋斗,让他这个家主短短20年,丢掉了一半还多。
    如果祖先地下有知的话,棺材板子也按不住了。
    旁边双方还在战斗的骑士,挥动武器的频率已经降低了一半,一半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看似正在谈判的三位大人物身上。
    王协第一次的出口认错,让他麾下的贵族大跌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那个说一不二,十分勇武的主公,上司。
    不过他们也都还算理解王协的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男人认个错又算得了什么。也可以理解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做法。
    只是后面的割地,让一众贵族变得心惊肉跳。侯家堡,刘家堡,溪口镇,三位封土的男爵脸色全变,击退了眼前的对手,便死死地盯着王协,他们这个曾经的上司,最尊敬的主公。
    在他们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被出卖的感觉,有几个人能知道呢!
    每一位贵族,他们的爵位,他们的领地,全部都是几代人辛辛苦苦,浴血奋战打来的。
    没有人是白得来的!
    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私人财产,没有人可以随意定夺。
    他们愿意追随王协,一方面是王家对他们有提携之恩,在他们的上升道路上了不少帮助。另一方面是觉得王家势大,想要在这座保护伞之下安稳发展,不被他人窥伺。
    而现在,王协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他们三个人卖给了曾经的敌人。
    这份背叛,是刻骨铭心的。
    他们几个人的领地全部都挨着刘从谏,这些年的大小战斗不知道打了多少场。双方结下的仇恨,是数也数不尽的。
    用屁股想一想,等他们落到了刘从谏的手上,还能落的了好?
    其他贵族肯定会排挤他们,如果有战斗他们肯定是干最脏,最累,最危险的活计。一旦有和王协的战争,他们又会变得里外不是人。
    用不了几年,别说自己的领地了,就连性命也会在别人的算计中丢掉。
    如果他们有实力的话,一定会反了王协这家伙,给他一个好看。但现在,他们也只能停止战斗,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至于其他的贵族,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反而都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一个主公,如果连自己的手下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值得可以尊敬的呢!他们年年的供奉,难道是用来打水漂的吗?
    此刻,他们也渐渐的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心中各怀鬼胎。
    有的领地在其他方向的贵族,已经开始考虑转投旁边的大贵族,准备想着联系那边的好友,带着领地并入大贵族的势力范围。
    反正王协经此一战,极为明显的露出了他的虚弱。大概也没有什么精力来追究他们了,而别的大贵族也会十分开心,帮他们挡下这层微不足道的诘难。
    而有的,马上就要和刘从谏领地接壤的贵族,脑子里全部都是提前投诚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比起走投无路被卖过去,提前投诚还是一个加分的选择。只要刘从谏有更大的志向,就肯定不会拒绝这种选择,而且也给他们一个不错的待遇。
    千金买千里马骨,这是贵族们耳熟能详的故事。
    王协此刻并不知道,他的一番割地赔款的话,搞的手下的贵族快要分崩离析了。他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刘从谏,等待命运的判决。
    “可以,也不可以。”刘从谏指向王协领地的方向,淡淡的说“我要你一半的领地,包括断木城。赔偿的金额要翻一倍,20万金的赔礼,20车贵重的礼器,20箱珠宝玉器。
    答应了,我就饶你一命,停战,签订和平协议。不答应,那就别怪我自己取了!”
    断木城是刘从谏势在必得的地方,有了这第二座城池,再加上一些运作,伯爵的爵位唾手可得。
    至于他敲诈的钱财,手下出战的奖赏,填充空虚的府库,运作伯爵的位置,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字了。
    刘从谏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王协却愤怒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够有诚意的了,没想到刘从谏如此贪婪,简直是要敲骨吸髓,把他榨干的意思。
    如果财富没有了,他拿什么来笼络人心,他拿什么来卧薪尝胆。如果断木城没有了,他还配当一个天空骑士,一个赫赫有名的子爵吗?
    如果这些能够换来永久的和平,他还是愿意忍辱负重,保全家族的。
    可是这能吗?
    他深知刘从谏的秉性,这是一只永远吃不饱的饿狼,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是他一贯的做法。
    慢性s,还是奋力一搏?
    想到这里,王协恶向胆边生。
    他一边假装沉思,像是考虑刘从谏的条件。一边,背过去的手掌暗暗的催动魔法卷轴。
    “刘大人,还可以商量商量吗?!”
    他试探的问着,尽可能的迷惑刘从谏,降低他的戒备心理。
    刘从谏也不疑有他,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能够通过谈判得到的,他也犯不着把人逼到死角里,让自己承受更大的风险。
    他假装和善的说“这样吧,看在我们俩多年的老关系上,给你打个折扣。除了断木城完整的交给我,其他的我可以给你打折,够意思吧!”
    “够意思,够意思。”王协边点头,边往前走。
    二人的距离本就没拉开多远,他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可以威胁对方的位置。
    刹那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凶狠。一柄长枪突然出现在他手中,然后就像火箭筒发射了一样射向了刘从谏。
    这杆长枪蕴含着他所有的愤怒,也蕴含着王协所能迸发的所有斗气,这是抵死一击。
    不但如此,背后早已蓄谋已久的魔法卷轴也被完全激发。一道巨大的雷霆闪电瞬间成型,眨眼间便以比长枪更快的速度打到了刘从谏的身上。
    “咔嚓”一声雷响,刘从谏被劈得外焦里嫩。全身瞬间漆黑,被雷电打得酥酥麻麻的,一点动作都做不出来。
    随后金ns的长枪轻而易举的从刘从谏的胸口穿透,炸裂。一个碗口大的黑洞留在了他的左胸,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刘从谏低头看着自己,斗气铠甲早已破碎,身上厚重的铠甲,内甲也在刚才的雷霆中瓦解了,没有起到丝毫的阻挡作用。
    他捂着胸口,自嘲的笑着,“终日打雁,终是被雁啄了眼!王协,你厉害!”
    李希烈看着命数已绝的刘从谏,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趁着王协狂喜之时,一柄巨锤狠狠的砸向了他的后心。
    “咚”的一声,王协胸前直接炸裂,五脏六腑似乎都击飞了。
    他有一丝丝茫然,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了这一锤。
    不过,弥留之际他还是抬起头,十分欣慰的看着刘从谏,边吐血边说“拉着你一起死,值了!”
    说完,一代笑面虎,绝地拉人赴死的王协倒在了地上,已然气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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