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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很适合他印象里的凌犀,轻谩狂傲的有钱大少爷,吃喝玩乐五毒俱全的纨绔子弟,早上的电话,是凌犀接的,没有他想象中的咆哮与愤怒,只是约了他在这里见面。
    他不愿意得罪凌犀,不代表他骨子里瞧得起他,归齐的生存哲学是隐忍和蛰伏,直接的怒气并不适合他,不过出门之前他还是揣了一把枪,虽然逼的他气急败坏的离婚是他的出发根本,可他还是对凌犀的暴戾稍有忌惮。
    “先生,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请出示您的vip卡。”
    漂亮的客服小姐拦住了他,可能是他这一身板正的西装是在跟这里太过格格不入。
    “我找凌犀。”
    “oh,不好意思,请跟我来,这边——”
    归齐被带到二楼最里面的包房,进去的时候,只见屋内除了凌犀之外,还有一个穿着超短皮裙儿的短发高个子女人,看样子像是这儿的陪练。
    一身儿黑色休闲的凌犀正邪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瞄着球儿。
    “坐那等会儿。”
    有一搭无一搭的撂了句话,凌犀就视他于不存在,继续打他的球儿。
    不明白凌犀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归齐还是归齐,什么时候都不会乱了步调,走到里面休息区的沙发,品着茶,饮着,等着,看着,琢磨着。
    说来笑话,但归齐真的从来没有打过台球,记得小时候,大家放学都会约去打个几杆,再找些漂亮的小妞儿陪练,消磨激动的青春,可那个时候他都在努力的追求上进,玩这个对他来说就是自甘堕落。
    小时候他有羡慕过这样的青春,不过羡慕归羡慕,他没那个资格。
    归齐并不熟悉台球的玩法儿,可在那个衣服少的可怜的女陪练每每懊恼的脸上,他看的出凌犀的技术是很好的,兴许像他这种纯种的富二代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吃喝玩乐,样样儿精通。
    男人也是有嫉妒的,只不过他们的嫉妒埋藏的更深,归齐真的嫉妒他们的人生,活的那么的自由,自在的让他觉得全身紧绷。
    要么说女娲造人,手劲儿有轻有重,什么味儿的人都有。
    不同于归齐的优雅,台球桌这边儿,男人眯着眼睛歪着头儿叼着烟卷儿,往手中的杆儿上磨蹭着粉,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最后一个黑8球,琢磨琢磨,最后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俯身,常年运动的臀线看上去十分有劲儿,精准的瞄准在点线之间,架起结实修长的手臂,绷起肌肉,十足的力与美的结合,一记高难度扎杆——
    黒8球儿旋转进洞——
    bingo,收杆~
    “下次我派个小妹儿陪你玩儿,求你了,别折磨我神经了,受不鸟了。”
    火珑撑着半天没打的杆儿气的够呛,好说她也算是打小儿打斯诺克长大的高手,可跟老大打球儿,她就没赢过,郁闷——
    “那我叫风隆来这儿陪你打。”
    “ok,我错了,您是我亲哥。”
    真崩溃,风隆那家伙打台球她可见识过,什么叫杀手玩竞技,那真是出手一个狠,球能扎出桌面儿不说,杆儿也受不了啊。
    这会馆她还没开多长时间,她可舍不得让他来糟蹋。
    “来,哥们儿,来一杆儿~”
    开了罐儿啤酒,火珑招呼着归齐,瞅他带个眼镜儿板板整整的,矫情的让她碍眼。
    “不会。”
    “下次你来找我,我不收你钱,教你玩玩儿。”
    原本还准备多调戏一下的,却被凌犀的一个眼神儿给逐出去了。
    耸耸肩,双手一摊,火珑出去关了门。
    凌犀扭着手腕儿走到沙发这边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豪气的喝着,瞥着全神防备的归齐,嘴角撩起一丝嘲讽,傲慢的不可一世。
    此时的两个男人,脸上表情各异,心思却各有不同。
    不置可否,凌犀反应确实让归齐意外,对于这个小他3岁的男人,他听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是全城最最财势的那个二世祖,个性暴虐,手段残忍,至于其他的,他一无所知。
    就算平时归齐不在外面玩,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些二世祖的手段,也就不外乎那些,他以为凌犀会揍他一顿,或放不下脸面离婚,可今儿一天过去了,除了整个新闻被压的销声匿迹,什么动静儿都没有。
    这样的不按排理出牌,归齐反而生平第一次没有办法计划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
    “怎么?看上我老婆了?”
    一口气干了一罐儿啤酒,恶趣味的捏扁了易拉罐儿,凌犀的口气十分轻谩。
    “是,冷暖确实是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
    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归齐虽然愣住了片刻,却也没拐弯。
    “呵,动心?做这些事儿,你倒是费了不少功儿夫。”
    凌犀点了一根儿烟儿,歪着头儿抽了一口,话也多了不少硝烟炮火儿的味儿。
    “你究竟想怎么样?”
    在社会这么多年,玩惯了阴招,说惯了含沙射影的话,归齐并不适应这样的直接,老实说,他完全看不透这个凌犀,可他却心明镜儿的,他确实小觑这个男人了,他居然比他还要来的深沉。
    “呵呵,别害怕,我今儿没准备动你,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如果说你盼着我做点什么,那算你倒霉,我凌犀难得会对女人动了心思,我不会离婚,也不可能离婚。”
    抽着烟儿,吞云吐雾,凌犀的瞳孔开始收缩到一种有些瘆人的程度,这样的眼神儿,竟让归齐觉得极为可怕,以至于噤声。
    “归齐,你记住了,娘们儿这个东西,喜欢你就光明正大的去找,别在背后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糟蹋她,太他妈下作,明白么?这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儿能干出来的事儿,这次的事儿算我放过你,记得,别再有下一次。”
    凌犀这个人固然顽劣,但他绝对不会对女人动这种阴招儿,跟女人耍这种手段,他瞧不起他。
    把烟蒂碾烬在烟缸里,凌犀甩了这句话,转身儿就走了。
    凌犀没发脾气,也没动他,甚至连威胁都没有,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动手,懒得动手,这是敌人之间最蔑视人的做法。
    归齐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小丑跳梁的蠢事,他发现自己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错就错在他轻视了这个看上去纨绔傲慢的凌犀。
    推了推镜架,归齐真的懊恼极了……
    ——
    “操,小娘们儿,到处让人惦记!”
    从包房出来的凌犀拨着头发,自个儿嘟囔着,虽然看得出来那男人是一厢情愿的,可当着他面儿说稀罕他的女人,也够让他蹿火儿的了。
    以他的脾气,确实应该动他一个胳膊卸他一条腿儿,就算归齐也是个地下社会的,他也照样儿不放在眼里,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从小生在大富之家,传媒的力量他门清儿,那可真是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就算他压下了继续传播,可就这点事儿都够太多人茶余饭后的唠下去了。
    如果他现在收拾了归齐,传了出去,更是把那个女人推到风口浪尖儿上了,她这边杀人的事儿本来就还没消停,估摸着经不起折腾了。
    他的妞儿,他欺负就够了,别人就别跟着捣乱了。
    要么说这坏事儿吧,就琢磨都别琢磨,说一个中一个。
    凌犀这边儿还没寻思热乎呢,那边儿皇甫烨就来电话了。
    “哥们儿,快过来吧,这边儿闹出花儿了。”
    “怎么了?”
    “你媳妇儿把人打坏了。”
    ……
    ☆、049 天儿特黑,夜特媚——
    冷暖把人打了,要说这事儿说起来真是现代社会的武侠世界,荒谬的多少有点儿没边儿。
    本来今儿一早乔滴滴惦记冷暖昨儿是不是出事儿了,白天就约她出来,俩人看了场电影又一起去吃了个饭。
    中国人讲究茶余饭后,吃吃饭吧,总要找点儿什么话题,这刚巧冷暖就成了邻桌儿那6个女人的话题,既然出发点是那个新闻,女人圈儿里认识不认识的都是嫉妒深重,卯足了劲儿的埋汰和糟蹋冷暖。
    那1个女人500个鸭子,6个女人就是30000只鸭子,动静儿能小了么?
    冷暖到是可以装作听不见,可乔滴滴不成啊,她这丫头本来就野,外加年纪小有点冲动,赶着上厕所回来的功夫,二话没说就给那正糟蹋的乐呵的俩人一人一巴掌。
    这下热闹了,她们所在的a市吧,地处北方,民风比较彪悍,根本都没怎么骂,直接动手,几个人就打成一团儿了。
    6比1,你的说乔滴滴还真是为了义气不要命,冷暖也是那种护犊子的人,不为什么原因,自个儿妹子受欺负就是不行。
    6比2,也是一样儿打不赢,so处于下风之际,冷暖直接抓过服务台的钢化暖瓶就泼了水出去。
    一片惨叫,这架也就戛然而止了。
    战果呢,冷暖毫发无损,乔滴滴被抓伤了几处,而对方那几个女人,4个轻微烫伤的,一个比较严重的溅到了脸上,还有一个兴许是因为干比划没上手,躲在后面儿没什么事儿。
    这闹着闹着,最后还得是去找警察叔叔,对方报警了。
    等皇甫烨被乔滴滴一个电话提前催下班到了派出所的时候,乔滴滴还猛着呢,就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还跟会议桌儿对面儿刚验伤回来那六个女的叫骂呢。
    骂的那叫一个欢!
    估计那些人儿也是托了关系,竟也弄出个2个脑震荡的检查结果来,再加上冷暖现在本来就是缓刑期间,肯定是这警察叔叔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儿。
    其实到真没多大点儿事儿,捞她俩出来对皇甫烨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可他这人向来比较珍惜社会形象,这糟蹋脸面的丢人事儿,他还是决定丢给自个儿哥们儿,反正凌犀这人,从来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你也还真别说,办这些面子上的事儿,凌犀这人确实好使,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卑微的光辉。
    而,凌犀,绝对就是这么一种人。
    刚一到派出所,所长一听他的名字,直接就给请到办公室,一盏茶的功夫,出来就直接把人提了。
    “小妞儿,你行啊你,厉害了啊,还动手打人去了!”
    派出所门口告别了皇甫烨二人,凌犀直接就拉着冷暖上车了,瞅着那个1对6的女英雄,歪着头儿,没正形儿的敲着女人的脑袋,咧着嘴笑着道。
    “打都打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
    冷暖猜凌犀应该是不太高兴的,可做都做了,她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嘶——你他妈还倔上瘾了——老子大老远的捞你出来,就这态度?”
    男人阴阳怪气儿的数落着她,手却又贪婪的抚上了她的身体,像是小男孩儿玩布偶似的,一点不温柔,就是一个劲儿的揉搓。
    他劲儿太大,冷暖就知道挣扎也是白费功夫儿,不过她也是真的觉得凌犀没有在生气,反倒像是鼓励她这种暴力行径似的。
    直到凌犀把她身子扯过去,脸埋在她脖颈处的时候,她也忽然间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昨儿晚上说过他喜欢有个性的女人,却又喜欢压制着她,刚才她没受欺负还了手,可最后又还是靠他给她擦的屁股,这就证明她不管怎么扑腾,折腾,到最后还是得仰仗着他,靠着他,她的个性是他的,她的勇气是他的,她的人也是他的,她的一切是他在罩着,他在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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