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赞同道,“我认为可行,而且这应该是最不着痕迹的做法。”
庄栖风又道,“不过跟拍我有些犹豫,商郅郁不喜欢拍人物,他希望能去到更远的地方拍摄景物,跟拍的诱惑力不仅小,而且相当勉强,有刻意的成分,对他而言又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最好是能联系到相关的摄影组织,让他参与他向往的摄影队,这样距离一远,也不会牵连到他。”
“这件事交给我,我有渠道。”周言谕说。
“那联系前夫方面就交给我吧,这件事容易做到。”沈熹说着对庄栖风道,“我必须要求你一件事,在这件事上你要沉得住气,《英雄》就要开拍,你做好你的工作,其他的事放心交给我们,能做到吗?”
“你既然对我提出要求,我自然要答允,而且这次我欺骗了他,看起来是不得已,但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我也已经做好准备,等事情解决之后,我才会出面把一切告知他,在这之前,我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庄栖风心中早已作下决定,并回答沈熹道。
听他这么说,林优不禁问,“难道你已经想好如何收场了?”
庄栖风点头,道,“嗯,但接下来还是需要你们的配合。”
“哎,都已经装了那么多天,也不差帮你收尾这一出。”林优叹道。
庄栖风沉默不语,托着腮别过脸去,似乎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表情,见此情形,在座三个人皆心知肚明,也不再说什么,都兀自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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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郅郁照常买了菜回到庄栖风的住处,打开门时却并未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庄栖风的身影,他微微觉得讶异,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找了一圈,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却又有些不寻常,他立刻打电话给林优,然而林优的电话却一直在无法接通的状态。
商郅郁不禁开始担忧,他联系虞晓澜,未料虞晓澜一接起电话就对他道,“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再打给你。”说完,电话就被她切掉了,商郅郁无奈,刚想试着联系另外一个人,顾筠兰的电话忽然进来,他怔了怔,便接了起来。
“郅郁……”筠兰轻浅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却已不是周六那时给人无理取闹的感觉,而是依稀的示弱与抱歉,这让商郅郁立时心软下来,低低地对她道,“筠兰,那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但庄栖风的存在如果会造成我们之间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将会永远存在,我希望你把这点考虑进我们的关系之中,还是,如果要跟你在一起,我连朋友都要放弃?以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
“我……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兴许是太久的分离,让我因为一点小事都会感到不安,对不起……郅郁……” 顾筠兰越说越低,最后的尾音已几不可闻。
“筠兰,我明白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不要想太多,好吗?”
“那……我什么时候能来见你?”
商郅郁沉默片刻,回答,“过几天,可以吗?我要想清楚一些事,你也把希望我为你做到的告诉我,会觉得不安的方面也告诉我,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争执,看见你的眼泪,我也很不好受,嗯?”
“嗯。”顾筠兰应了一声道。
“那先这样,我这里还有点事,晚一些再找你。”
“嗯。”
虞晓澜的电话很快就如约前来,双方一接通,商郅郁头一句就问,“是庄栖风的事吗?他从我这里离开了,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都在找他,林医生说他只是去了趟超市的功夫,回来就没看见他了,刚刚我就是在跟公司说明情况,而且他手机好像没带在身上,林医生说之前一直也没看见他用手机,这样我们就无法定位。”
商郅郁听她这么一说,也回忆不起来这一周有见到庄栖风用过手机,之前他的手机就不随身携带,一直都放在卧室里很少去管,不过这一周他似乎并没有在卧室里看见过手机,想了想之后就说,“我会先找找看,如果没有,也许手机他带在身上,先不要放弃。”
“嗯,所以我联系的时候还是让他们先去试试定位。”虞晓澜说,“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商郅郁说不上来,“上次他离开后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他指的是与庄栖风的初遇,曾经也跟林优提起过,此时他简单地跟虞晓澜说明情况,这一段空白虞晓澜一直有在做猜测,现在总算了解了大概,便对商郅郁说,“他经常做这样的事,拍片前失踪更是家常便饭,严重的时候我们都会联系私家侦探,但我记得那次他倒是按时回来的,让我想想……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他好像是在一个酒吧,那我再去问问看。”
“好。”商郅郁应是应了,但林优曾告诉过他虞晓澜对庄栖风以前的事并不知情,因此即使虞晓澜这么说,他心里仍然感到不安,可眼下他也无计可施,他再度给林优打电话,却还是未接通,过了片刻,商郅郁挂断电话。
蓦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商郅郁一看,忽地愣住,瞬间接起来。
只因来电显示竟是“庄栖风”。
“庄栖风?”商郅郁下意识唤道。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有了回应,的确是庄栖风的声音,低而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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