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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人天生就是不知足的生物,总有许许多多的烦恼,夏皎小时候最大的烦恼是父母不让她出去玩;大一点的烦恼就是无法选择自己衣服、小升初、初升高、高考、考研考编or考公……
    年龄一点一点增长,烦恼也越来越大。
    其实最大也不过生老病死,不过夏皎如今还没有经历、也不想经历这个阶段。
    和温崇月结婚后,夏皎一开始的烦恼是他的母亲,即白若琅女士会插手,但这个烦恼很快就被解决掉,白若琅女士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苏州来;后来,新的烦恼变成了自己似乎无论如何也不能像温崇月提供给她情绪价值般、反馈给他婚姻的正向作用。
    “每个人的花期不同。”
    温崇月曾这样安慰过她。
    只是这种看上去似乎并不怎匹配的婚姻交换让夏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丢丢的焦虑,她不确定自己这种焦虑从何而来,为了缓解,就开始细心帮温崇月打理他的阳台,将多余的想法挪到如何做一个漂亮的阳台花园后,夏皎的焦虑心态终于得到了良好的缓解。
    只是。
    温崇月发现最近妻子对自己有一些冷淡。
    夏皎全身心都在阳台小花园上,以往下班后还会趴着看漫画或者和他一起看电影,现在是下班后直奔阳台,先去照顾那些植物,拿着纸笔勾勾画画,思考该怎么进一步改造和架构植物。
    做饭之外,温崇月不自觉地将视线投注在夏皎身上。她正在热情洋溢地给那种多肉分类的植物换盆。盆换到一半,夏皎接到电话,飞奔去开门——大概是她认识的男性,或许是同事,瘦瘦高高的,将花送上门。
    夏皎向来胆怯,却和对方有说有笑,十分熟悉的模样。
    温崇月把花带到阳台上,挽起袖子,帮夏皎抬到小木架上。
    温崇月不经意地问:“刚刚是你同事吗?”
    夏皎专注地摆放着花盆:“是呀,不过他是负责另一块业务的……说起来不太好意思,我就订了两盆花,他还特意送过来。”
    温崇月说:“这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呀,”夏皎认真和温崇月科普,“我们店里平时订这种盆栽啦、种在花盆中的植物,都是达到起定额才会配送的……他是不是超级温柔?你知道吗?大家都说他的性格很像之前那个电视剧男主……他外号就是温柔的神……”
    温崇月不知道。
    他现在知道了也不觉着开心。
    温崇月将花盆摆了摆,强迫症地将其摆正,确保花盆被放在木架中间,两边留出同样的距离。
    温柔的神?
    简称瘟神吗。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
    明天见嗷宝贝们!
    感谢在2022-02-27 17:31:38~2022-02-27 22:2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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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谁是醋神,我不说】
    【这个“大爷”是轻声读还是二声还得带拐弯儿的读法】
    【流星花园的花泽类确实累,帮完女主帮男主,偶尔还要调节兄弟矛盾,忙到最后还没得对象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谁醋了,咱不说】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
    【撒花】
    【《瘟 神》】
    【哈哈哈哈哈温柔的神,哈哈哈哈不许玩谐音梗】
    【按爪】
    【撒花】
    【
    【哈哈哈哈哈温老师吃醋可太可爱了】
    【哦吼,吃醋醋了】
    -完-
    ◇ 31、杏仁豆腐
    胡萝卜思慕雪
    幸好, 夏皎暂时只订了这两盆花。
    温柔的神没有继续提供上门//服务。
    温老师的领地仍旧安全,他的妻子和两只猫咪仍旧舒适地生活着。
    温崇月房子里的阳台是封闭式的,南北向各有一个, 北向阳台光照少,种的植物不多。在经过温崇月的允许后, 夏皎将一些耐阴的植物搬了过来,粗肋草、合果芋……这边的阳台玻璃窗外就是树冠, 树影婆娑,适合喝茶,温崇月重新规划了一下布局,在这里放了可以喝茶的小茶几,旁侧收纳着夏皎买来的茶具。
    南向阳台光线充足, 很大,而且有一扇门可以通往主卧, 夏皎花在上面的心思最多。家中种植植物不仅要考虑植物的喜阴还是喜光, 风的大小、温度和湿度、家庭装潢风格、植物的花季……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夏皎短暂地分了一下类, 简单画了设计图后,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按照稿子来。
    温崇月最近工作稍忙一些, 好几次在晚餐时接到电话——都是些工作上的问题,温崇月起初还会走到阳台上去接,后来也不避讳夏皎,和对方沟通。
    夏皎没见过他工作时候的样子, 事实上, 温崇月在和工作伙伴交流的态度也同样温和, 他这个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发脾气, 无论什么冲突, 到了他这里都能心平气和、游刃有余地解决。
    但是。
    世界上应该不会存在不会发脾气的人吧?
    人非圣贤,总会有情绪失控、不开心的时候。可是温崇月不这样,除两人运动外,夏皎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脏话,没有见他情绪激动过一次。他似乎不会生气,好像什么东西都不会激起他的情绪波动——就像往湖心投掷一枚石子,沉沉地落下去,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可是之前的温老师不是这样。
    以前的温老师是会愤怒的,夏皎无意间窥到过一次。
    夏季多雨,生理期又逢周末,夏皎订好了两点的闹钟,美滋滋地睡午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闹钟没有响,醒来的时候,温泉在她枕头旁边,团成一个毛茸茸的糯米团,虾米在床尾转圈圈捉自己尾巴玩,外面下着雨,卧室通往阳台的一扇门开着,徐徐清凉的风送进来,和淡淡的茉莉花香一起悄然扩散。雨水打在玻璃上,有着隐隐约约的雷鸣,声音并不大,更多的是雨水声音,还有隐约的壶中水沸声,她猜温崇月或许在煮茶。
    隐约能听到外面温崇月打电话的声音,并不高,压低:“……我告诉您,这件事绝不可能……不要用父亲的病威胁我,你应该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夏皎迷迷糊糊地又闭上眼睛,怀里的温泉用软乎乎的肉垫踩着她的胳膊,热热的,有倒刺的粉红色小舌头舔舐着她的脸颊,有一些粗糙的触感,像是小时候躺在草地上、脸被草叶边缘划过。
    她在这种声音中走到了读书时候的雨季,水顺着竹叶的叶片落下,啪嗒一声,砸在洁白的地板上,将积水潭弄成皱皱巴巴的阴影,把倒影里的世界也打破了。
    还在读初中的夏皎穿着白色裙子,独自站在教室外,好久,叹口气。
    今天下雨,辅导班只提供自习服务,学生可以选择过来,也可以不过来——欠缺的学时安排在明天下午补上。
    这条消息是早上六点钟用飞信群发的,可惜夏皎向来没有看手机短信的习惯。
    虽然身边人都在加价购买iphone4,但夏皎没有那么多的零花钱,一部手机的价格足够让她上三年的补习班。她现在用的手机还是白色翻盖的步步高,听歌很棒,还能够通过固定的网络链接去q//q空间偷菜,不过身边人很少玩这种过时的游戏,他们都热衷主机网游,谈论的话题不是《地下城与勇士》就是《梦幻西游》,站在游戏鄙视链顶端的则是《魔兽世界》……
    夏皎只会开电脑玩4399或者彩虹堂,顶多上一下奥比岛和小花仙。
    她错过了这场通知,顶着大雨来到辅导班,发现同学们都没有来。
    就这样回去似乎不太妙,尤其是出门之前,夏皎听见大伯在和自己的妻子吵架。她这样千里迢迢过来已经十分打扰,现在回家可能又要打扰他们……
    夏皎决定在教室里独自自习。
    她早餐吃得不多,就炒肝包子加豆浆,豆汁儿味道怪,她实在喝不来。没有其他同学来,也没有老师,夏皎先是将练习册上的题做了一遍,又开始背课文,她的口语很差劲儿,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才会放开嗓子悄悄地练一练。
    夏皎磕磕绊绊地背诵着课本上的句子:“i can open up my students'  eyes to the……the……”
    她卡住了,the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后一句是什么。
    “the outside world and give them a good start in life.”
    蓦然补充上的一句话,惊得夏皎啊一声,转身,看到温崇月。
    夏皎说:“温老师。”
    温崇月看上去十分困惑:“只有你一个人吗?”
    夏皎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忘记看手机短信了……嗯……想学一会儿……”
    温崇月颔首,他拿着电脑,也没有去讲台上,坐在最后一排,对夏皎说:“我在后面,有问题直接找我。”
    夏皎小声说好。
    她第一次体会到如芒刺背的感觉,老师就在身后,夏皎很难集中精力来看书,她不敢再念课本,担心自己的口语惹老师发笑,默默地写,一边写一边默记,单词,固定搭配,课文……她老老实实地写着,听到后面键盘声响不停,温老师似乎一直在专注地做其他工作。
    大约过了半小时,夏皎听见李联老师笑着叫:“崇月,原来你躲这儿来了!”
    门打开,外面遮不住的雨声哗哗啦啦先一步涌入,空气中有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李联咦了一声,拎着东西。
    夏皎硬着头皮站起来,又是结结巴巴解释。
    李联一声喔,表示明白,发愁的是自己只带了两份杏仁豆腐,当老师的,不给学生吃似乎不太好……正犹豫着,温崇月将他那份杏仁豆腐给了夏皎。
    “我记得你是南方的?”温崇月笑着说,“尝尝这个,正宗的老北京伏天豆腐——虽然今天下雨,也解腻。”
    夏皎推辞再三才收下,慢吞吞地吃着。
    果然是伏天豆腐,冰冰凉凉,桂花糖水调和的浓,半透明的杏仁豆腐飘起来,洁白滑润,杏仁的清香很足,夏皎吃完豆腐,隐约听见后面两个人聊天。
    大概都将她当小孩儿,没有一个避讳的。
    夏皎不太懂,只听李联问温崇月的事情,似乎和家事、妈妈有关,温崇月不想多谈,转移话题。
    这场雨还没结束,守到中午,天气还没放晴,夏皎撑着伞离开,走出一段距离才想起杏仁豆腐的小空塑料盒放在桌洞中没有丢,她急急忙忙地回来丢垃圾,不期想,刚推开门,就看到温崇月拎着一男人的领子往墙上砸,一下又一下。
    温崇月没什么表情,就问他:“姓白的还说什么了?”
    “她不是我妈。”
    他的语气很吓人,压不住的愤怒,把夏皎吓呆了。她第一次看到打架——不对,单方面的殴打,害怕到捏着伞就往外跑。
    ……
    夏皎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看到温崇月站在阳台上,正在用逗猫棒逗小虾米。听到动静,他转身,看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夏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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