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意识到，上次在京大美术院为什么陶清会对宁末然如此不同。
现在看来，两人明显是早就认识的！
老爷子显然是对封莉娜刚才说的那番话很是介意，画一拿过来他就指着封莉娜的作品对她评头论足。
“笔法不够，明暗关系处理的也不到位，你看看这一块，光影的方向都错了，还有这里……”
越听到后面封莉娜的脸色就越白。
她本来对自己的画技挺自信的，毕竟她美术的功底是特地请了尚品志亲自上门教学，所以一直以来，封莉娜对自己的画技格外有信心。
可没想到到了裴老爷子嘴里，却被贬得一文不值。
封莉娜动了动嘴唇，却半句话都说不出。
裴老爷子的脾气不是吹的，想当年某个高校邀请他去当讲师，裴老先生硬是一点技巧都没教，反而把美院那群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有些学生还当场哭了出来。
从此一战成名，没人敢邀请他去当讲师了。
可此时面对封莉娜，他又拿出了当年的那股劲儿。
点评结束后，还要很经典的总结一句。
“这种画你还不如拿回去挂在你自家的卧室里！”
这句话伤害性极大。
封莉娜死死攥紧了拳，从未被人如此贬低过。
但这还没完，裴老爷子的目光缓缓转移到宁末然的这幅画上，尽管已经看了很多次，但当他再次看见这幅作品时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不错，技巧和笔触上成熟了很多，有进步。”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夸奖，但却是从裴老爷子的口中说出来的，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宁末然乖巧地站在一旁，宛若别人家的好孩子。
庄雯女士忍不住发话了。
“原来小然你也会画画呀！这画画得可真不错，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好看的一幅画！”
庄女士夸奖的丝毫不心虚。
尽管她压根不懂画，但也不妨碍她对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吹彩虹屁，而且以她这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宁末然那副画确实色彩更鲜艳，艺术感也更强。
庄雯说的话成了压垮封莉娜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接受不了连庄雯都倒向宁末然那边，几乎是脱口而出。
“真正好的作品是需要附加价值体现的，就算宁末然的这幅画确实不错又怎样，她不是有名气的画家，就算挂出去也根本不会有人为她的画买单！”
话音才刚落，房间里除了她以外的几人，脸色纷纷冷了下来。
裴老爷子盯着封莉娜，如果之前他对这位晚辈只是不喜的话，现在则是厌恶。
目的性太强，功利性太强！这些都是他们学艺术需要忌讳的，可他在这个女孩身上却看到了这方面彻头彻尾的体现。
这时，陶清手机上传来“滴”的一声。
随后，他的脸上呈现出了震惊又复杂的神情，转而看向宁末然，神色欣喜。
“小师姐，你这幅画以一千六百万的价格被人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