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的时候, 胡英回了学校。
她一回来就察觉到了顾锦和李洪东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两人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她就问顾锦:“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师父一见你端着餐盘过来,立马就换了一张餐桌。”明显的不对劲儿, 她不在的这几天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件事情没必要瞒着她,顾锦就把周五那天原本去打扫卫生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告诉给她听,之后和李洪东的那场争执顾锦下意识的没告诉她。
孰是孰非,顾锦相信她自有判断,没必要说那些去扰乱她。
胡英问:“这么说,现在那家茶楼把一到三楼都给占用了?”
顾锦点了点头,说:“是。”
胡英就问他:“所以,你俩是因为什么闹的矛盾?”
顾锦眉心微蹙了一下,不答反问她:“所以,你也知道咱们之前是准备私自占用别人房子那事儿?”
胡英说:“知道啊,昨天我在家的时候我师父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你不知道这事儿?”
“我比你早几天知道,周五知道的那事儿。”顾锦说:“之前我有问过李洪东,他说那个场地是他家里的亲戚租用的,然而实情却不是如此。”如果不是场地被别人提前占用,只怕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的还漏不了馅儿。
在咖啡店听到的那些话,顾锦下意识的没说。
有听得不是很真切的原因,也有想看看后续的意思。
他私心是希望胡英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这事儿他有和我解释,他不是有意欺骗你的。”胡英说:“他是怕你一时高兴得忘了形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给宣扬出去,才会想了一个有些蹩脚的借口来搪塞你。”
胡英见顾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问他:“你俩该不会是因为这事儿闹了一场吧。”
不用照镜子,顾锦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他问胡英:“你把这事儿看着是天上掉馅饼?私自占用他人的房屋是违法的,你不知道?”
人都是会心存侥幸的,胡英就说:“之前那地儿不是被其他人占用了好几年?不也没什么问题?”之前有谣传会展中心的老板犯了事儿逃到国外去了,这处房子的所有人一直未曾现过身,大家私底下都猜测他的主人十有八九和会展中心的老板是同一人。
这些都是从李洪东的嘴里告诉胡英的,她对此深信不疑。
没有更好的解释,不然为何这处房子一直无人过来收租?
顾锦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她了,就说:“别人是别人,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打算和李洪东搅合在一起。”
胡英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气愤,在她看来这事儿虽然有些不地道,无论是道德层面还是法律层面都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即便是房屋的所有者突然冒出来,说要起诉大家。
但是,前面好几十个商家排着号的,他起诉得过来?
况且,他如今逃到国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顾得上这茬儿?
胡英家庭情况不比顾锦好,父亲瘫痪在床,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改了嫁,家里还有一双念初中的弟妹,如果不是早年父亲身体健康时存下了一笔钱,只怕是她连念大学的机会也没有。
顾锦这话她很不赞同,就说:“什么搅合在一起,我俩是合伙人,干的是正经营生怎么到你嘴里那么难听?”
顾锦觉得没有在说下去的必要了,离去前把之前在咖啡馆隐约听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嘴。
他说:“具体情况我也闹不懂,反正你多留个心,不要钱没挣着反倒惹来一场官司。”
两人不欢而散后,顾锦漫无目的地的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下,不知不觉的就绕到了小红楼的位置,原本没打算逗留的,只是途径楼下的时候隐约从一众交流声中听到了室长的声音。
顾锦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么想的,半点儿也没犹豫的就冲上了二楼。
寝室门是开着的,他刚一出现在门口的位置就被厉澜发现了他的身影。
厉澜顾不上和其他人闲聊,起身走了过去问顾锦:“你怎么过来了,是来找我的?”
顾锦朝里瞄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室长的身影。
是两个陌生面孔,想来是厉澜的室友。
他就问:“王土平不在你们宿舍?我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没来过,你听岔了吧。”厉澜侧身让了个位置出来,一副邀他进屋的姿势,“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顾锦想起上次那种让他背脊发寒的感觉,不想进屋,就说:“不进去了,改天再来吧。”
厉澜见他转身就走,立马跟了上去,边走边控诉:“你这几天忙什么呢,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吧,还是因为找人的原因。”
顾锦有些想笑,打趣了一句:“你怎么像个怨妇似的?”
厉澜说:“谁让你不理我的。”
顾锦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和你正聊着?”
厉澜心里不舒服,就问他:“在你心里,是不是你那位姓王的室长都比我的分量重?”
顾锦实话实说:“那不能够,你肯定比他重要得多。”
这话厉澜听着心里挺舒坦的,可是嘴里却来了一句:“是?我没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