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我的钱长腿了自己跑进你的书包里的?”
陈放无言以对。
二婶气得深呼吸几下,才不至于气急败坏地发疯:“走,你走,我们家不会要一个偷了钱还撒谎的小孩。”
“二婶,我没有偷钱,也没有撒谎。”陈放对于二婶要赶他走这个认知,也慌了,红着眼眶颤巍巍地说。
“还说没有偷钱,现在证据都找到了,难道你还要否认吗?走,快走!”二婶说着,开始动手去拉扯陈放,想把陈放拉到门外去。
陈放一边哭一边挣扎:“不,二婶,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啊……”
“不行,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给我滚出去,我们不会要一个只知道偷钱撒谎的小孩,或者,你说出你奶奶的存折在哪里,你自己选吧。”
陈放却只是一个人哭泣,不肯说到底怎么弄。
“好,既然你不肯选,那就我帮你选了吧,你给我走,走!”二婶朝陈放喊道。
“老婆,你不要这个样子,小放还是个孩子呢,就算你觉得他做错了,也得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什么叫我觉得他错了?陈胜利,你也是亲眼看到我们家的一百块钱出现在他书包里面的,他是不是就是个偷钱的小偷?”二婶咄咄逼人地看着二叔。
二叔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放被二婶一把推出门外,而陈小江把陈放的行李袋,书包和铺盖一股脑门地扔了出来,砸到陈放身上:“你滚,你从来都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说完,陈小江就把门“嘭”得一下,给关上了。
陈放一个人默默流着眼泪,看着眼前紧紧闭上的门,这道门,再也不会为自己打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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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打开门,看到一个好像流浪狗一样哭得可怜兮兮的陈放,背上背着一个书包,手里抱着一床被子,脚边放着一只行李袋。
“离家出走?”sun颇有兴致地打趣道。
陈放摇摇头,眼里的泪水更甚地流下来。
Sun这才知道情况不好,将陈放先拉进来,让陈放把自己的被褥放到沙发上,然后坐下。陈放低着头,一个人无声地擦眼泪,那小模样,要说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倒了一杯水放到陈放面前,sun在陈放面前坐下:“说吧,怎么了?”
陈放却低头不语。
Sun等了好一会儿,见陈放没有说的打算,才放弃地叹口气:“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先睡吧,我想你也累了。”
谁知sun刚起身,就被陈放抓住衣角。
Sun知道陈放是想说了,便又坐下来。
抽噎了几下,将眼泪吸回去,陈放才轻声说:“我被二婶赶出来了,他们说我偷东西。”
“那你有没有偷呢?”
陈放摇摇头。
“好,既然你没有偷,那么你也没必要哭,因为这不是你的错,只有犯了错误的人才需要哭泣,是不是?”sun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仅有的为数不多的耐心,居然全都给了这个小萝卜头,而且居然没有不耐烦的感受。
陈放止住了眼泪,傻呆呆地看着sun。
sun看着陈放,突然笑了一下,那是陈放第一次看到sun笑。Sun笑起来颇有点阳光的味道,暖洋洋的,清朗俊秀的五官舒展开来,看起来更加舒服,不得不说,sun笑的时候,比板起脸好看多了。
“孙哥,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挺好看的。”陈放看着sun傻愣愣地说。
Sun立刻收回笑容,继续板起脸:“好了,既然你被你二婶赶出来了,你现在应该也没有地方去吧,就在这里先睡一觉,明天你不是还要上学?”
“哦,对了,我的作业还没写呢。”陈放的注意力立刻被sun的话拉了去。
Sun也是佩服陈放的脑思维,都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的作业没有写。
“那你就赶快写吧。”扔下这句话,sun便站起身回了房间。
陈放还真的拿出作业本,有木有样地开始写起了作业。Sun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陈放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便没有打扰他,把手里的被子放到沙发上,便走开了。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陈放还盖着这么薄薄的一层被褥,很容易感冒的,sun想到了,就给陈放拿了一床新的棉被出来。
回到房间,sun刚刚打开电脑,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sun心里一沉,让电话自己响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喂。”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让sun很不耐烦地说:“我不会回去的,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挂了。”
说完,不给对方任何说话机会,就挂了电话。
陈放写完作业,才想起sun来,站起身,莽撞地来sun的家里打转。不得不说,sun的家里真的很大,光光客厅就宽敞明亮,还有沙发,电视机,桌子,跟二叔家狭窄的空间一点也不一样,但无论如何,那里才是陈放亲人的家里,一想到二婶的行为,陈放就忍不住伤心,心情低落起来。
Sun这时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睡衣,一副居家打扮,看到陈放:“你怎么还没有睡?”
“啊?”陈放惊讶地转过身:“哦,我这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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