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放还是乖乖跟着沈盛阳出了公司。
沈盛阳开车,陈放坐副驾驶。
陈放负责的数据整理那一块,经过几个加班加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合作案里面陈放能做的其他事情似乎也没有更多的了,陈放就想着应该可以去参加自己报的那个培训班。
于是,陈放坐在车里和那个培训班的报名人联系。
那边倒是热情,跟陈放说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只不过年关快近,可能陈放的课程要跨到年后去,如果陈放介意的话,可以直接能到年后再来学也不迟。
陈放想想,反正都是要学的,钱都交了,还拖着干嘛,就说从明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过去。
挂掉电话,陈放感觉沈盛阳不高兴,因为自己明显感觉到了来自沈盛阳的压力。
“怎……怎么了?”陈放很害怕沈盛阳开车的时候心情不好,因为这样很容易分心而出事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培训班,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也可以教你的。”沈盛阳心情不爽地吐出这句话。
“不用了,而且你不是很忙嘛,现在公司全上下都在忙着app开发的事情,你也应该很忙吧。”
“公司里这么忙了你还有心思出去上课,看来你也挺闲的啊。”沈盛阳横了他一眼。
陈放这下心里不高兴了,本来给他安排的就是琐碎不讨巧的活,每天对数据对得眼睛都快瞎掉了,还被沈盛阳这么说。
“是啊是啊,反正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公司的大忙,就只好出去自己冲冲电了。”陈放没好气地冲沈盛阳提高了嗓音说。
沈盛阳也意识到陈放生了气,不在意地笑笑:“这就生气了?”
陈放不搭理他,眼睛专心看前面。
沈盛阳说了句:“总之你去把那个培训班退了,浪费时间。”就不再说话。
陈放心想:“我就不退,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盛阳的车子开了很久,隐约有往C市郊区去的样子。
陈放心里有疑问,想问出口,又还记恨着沈盛阳,就是憋在心里也不去问他。
终于,车子在一间独立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陈放下车打量着面前的房子,不说多么阔气,倒是非常别致精巧的外观,浅褐色的屋顶,浅蓝色的墙,还有米白色的栅栏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圈禁在小房子周围。
这么一看,陈放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觉,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感觉,明显是萧鸣的喜好。
“进去吧。”正发愣间,沈盛阳开口,和陈放一起推开栅栏走进去。
按响了门铃,里面没有动静,过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陈放不禁怀疑,是不是没人在家。
就在陈放要开口问沈盛阳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满脸颓容的莫凌甚,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陈放面前。
“甚……甚哥?”陈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此地,居然会碰到莫凌甚。
莫凌甚也很吃惊,原本不耐烦扒拉着头发的手停顿在那里,继续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陈放?”眼前的陈放早已褪去了记忆里瘦小的模样,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的样子,只不过还是带着幼时的青涩,所以即便是容貌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莫凌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而陈放身边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也不容莫凌甚那么轻易就忽略了。他……
“sun?”莫凌甚下意识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甚哥,好久不见。”沈盛阳淡淡地看着莫凌甚,眼神里既没有惊,也没有喜。
莫凌甚看沈盛阳平常的反应,知道他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这里的?”
陈放也猜出了端倪,扭头问:“你早就知道我们来见的是甚哥?”
沈盛阳这才微微皱了眉:“一开始不能确定,现在可以肯定了。”
“既然是这样,你们先进来吧。”莫凌甚身体让开了一条路,让陈放和沈盛阳进来。
陈放走进屋里,发现屋子里的格调布局,都充满着萧鸣老屋的气息。比如说,萧鸣喜欢在对着门口的地方放一张沙发,说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进门的是谁,才有安全感。而莫凌甚房间里,对门不远处就放着一张浅灰色的沙发。
坐在沙发上,陈放看着对面的莫凌甚,时间真是厚待他啊,十几年不见,莫凌甚一点都没有变老,反而在当初凌厉嚣张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成熟和内敛,比以前更加具有存在感了。
张张嘴,陈放觉得自己又好多事情想问莫凌甚,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莫凌甚轻吐出一口气,抬眼问。
“‘盛阳’被国外一家公司控告抄袭了创意和画风,对于这样毫无根据的控告,‘盛阳’是绝对不会屈服承认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熟悉不同国家法律,有跨国官司经验的律师来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情。”沈盛阳条理清晰地说着,仿佛就好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律师,而不是一个十几年前的故人。
莫凌甚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如果这起官司闹上法庭,赢的几率是不小,但不管谁对谁错,对‘盛阳’都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要知道,‘盛阳’树大招风,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只要他们谁盛阳是抄袭,就算你们没有抄,也会被那么多张嘴说成是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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