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从扬和虞兮二人疑问的目光下,她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我好像可能找到人选了
就在刚才,韩怀慕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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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栀之与韩怀慕约在香山居见面。
在此之前,叶栀之按照虞兮教的,给司知发了一条微信,说思来想去很久,还是无法认可他的观念,很遗憾无法与他合作。
司知并没有回复。
当天晚上,叶栀之又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仅司知可见的动态,简单又模糊的一句话。
或许,是时候放下执念了。
这句话发出去很久,也没有任何的评论或点赞。
江逆没有给她任何反应。
叶栀之丝毫不慌,毕竟,这只是前菜。
她其实并不清楚韩怀慕主动找自己,是要聊什么,也不确定,他愿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她一直把韩怀慕当作恩师,未曾有半分愈矩,让她去请求对方做这样一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更何况,上一次见面,她还对韩怀慕说了很不客气的话。
约定周末见面的前一晚,叶栀之焦虑得失眠了。
因为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有些蔫吧。
见到这样子的她,韩怀慕都小小惊讶了一下,笑着问:和我见面,比参加比赛还紧张吗?
叶栀之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又想到自己赴约的主要目的,她更觉尴尬,不自在地笑了笑。
她是韩怀慕看着成才的,韩怀慕陪她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舞蹈比赛。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因为比赛而失眠的时候,深更半夜给韩怀慕打电话,拉着韩怀慕聊东扯西,把韩怀慕吵得没了睡意,她自己反而聊睡着了。
现在回想,她与韩怀慕一起经历过太多的事。
韩怀慕于她,是良师,是兄长,哪怕失明后的那些事让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但她实在没办法去憎恨他。
我约你出来,是想问你,关于重返舞台,需不需要我帮忙?韩怀慕向来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
叶栀之惊讶看着他,未曾料到他还会愿意帮自己。
男人面上不掩愧疚,尽管他只是三十几岁的年纪,经历得太多,思虑得太多,温和的眼里沧桑尽显。
你生病这年,我找过你几次,每一次都是去打击你,你几次寻死,相信和我也脱不了干系。
那是我自己犯傻,和您无关。叶栀之不希望他再深陷在过去的泥潭里。
韩怀慕笑了笑,继续道:得知你手术成功,我很高兴,但没有去看望你。从你失明,到你重新振作,再到你手术成功,这一路,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身为老师的我,没能帮到你,我很惭愧。
让我更惭愧的是,一直被你视为榜样的我,当年经历了与你类似的事之后,没能像你一样坚持下去,与现在的你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约你来这里,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想给自己赎罪。
叶栀之摇摇头:您说自己与我走上了截然相反的路,很愧疚,但是老师您现在不也很优秀吗?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您都是我学习和敬佩的榜样。您不需要赎罪,是我需要您的教导。
她斟了一杯茶,双手敬上,语气俏皮:亲爱的韩老师,请问您还愿意教我吗?
韩怀慕同样双手接过,笑得宠溺:这是我的荣幸。
心结解开,隔阂消除,二人终于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在韩怀慕喝茶之前,叶栀之突然想到来赴约的另一件要事。她轻咳了好几下,想着要怎么开口。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韩怀慕看出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便直接问:你还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叶栀之点点头,面露为难,最终还是咬咬牙,尽量委婉地提及:韩老师,我还没有师母对吧?
韩怀慕微怔,随即笑问:你要给我介绍?
叶栀之指着自己,硬着头皮问:您看我可以吗?
韩怀慕手一抖,茶水洒在了身上。
空气凝固般沉寂。
是演戏!演戏!
顶着韩怀慕五味杂陈的目光,叶栀之连忙解释,将自己和江逆现在的状态说与他听。
韩怀慕终于明白,也笑了许久:是我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叶栀之满脸恳切:老师,您不是想赎罪吗?就用这件事赎罪吧
她实在走投无路,才开始耍赖皮。
韩怀慕满是无奈:我可以帮你。
叶栀之闻言欣喜,立刻拿出手机:那我拍个牵手照,假官宣,老师您放心,我发朋友圈,只让他一个人看见,不会玷污您的名声的!
她信誓旦旦保证。
韩怀慕却阻止,道:这件事不着急,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跳舞如此,感情也是如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叶栀之似懂非懂:那我应该怎么做?
韩怀慕笑得意味深长:老师教你,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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