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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之前,顾韩钊还是尚裕饮料的小顾总,因为意外没到场,他的头衔被人秒撤,转头就给他换了岗,入职分公司的客户服务部门,明天就要跟着一群刚毕业的姑娘小伙参加上岗前的培训,然后是试岗,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热线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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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的课少,阮皙这学期只有两门课。
    没课的时候,阮皙要么拍视频,要么就是策划视频的拍摄。她在电脑面前简单地写下几个方案,然后发给白絮絮看。
    白絮絮:【甜醅是什么东西?】
    阿皙啊:【有兴趣?】
    这次回了趟家,妈妈把自己做的甜醅给阮皙装了一罐,阮皙就想尝试着做一做。她最近胃不太好,做吃播倒是能吃,但是如果吃得不香,那就等于是砸自己吃播博主的招牌。
    白絮絮:【你先做一道给我看看,得有卖相。】
    阿皙啊:【行,我一会儿做好了拍给你,简单易上手】
    一玻璃罐的甜醅其实已经很多,够阮皙做好几次的。她翻了翻妈妈写的配料表,想着应该再配点蓝莓酱,这样色彩度会更丰富,但是蓝莓酱不能太多,会抢甜醅的味道。
    说做就做,她在厨房里放上音乐,随后从冰箱里翻出几样必须的几样原材料。
    酸奶是头天在便利店买的优慕家的杯装酸奶,她昨天喝的时候觉得这个牌子的酸奶比较稠,做酸奶甜醅会好定型一些,不像有的酸奶流的一盘子都是,拍摄出来难看的要命。
    掀开酸奶盖,她拿勺子挖了一勺酸奶小心地浇在被她压成圆柱体的甜醅上面,酸奶的稠度竟然刚刚好。点缀上几颗蓝莓果粒,她就兴致勃勃地给白絮絮拍照了。
    她的拍照技术一般,她家的餐厅是她专门挑的灯具,光线正好,照片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酸奶还剩大半杯,锡纸盖子还有一半在杯子上,上面结了一层酸奶皮。阮皙把酸奶盖撕下来,一边舔着酸奶盖,一边给看白絮絮的消息。
    白絮絮:【卖相还这不错,不知道吃起来如何,啊,我的口水】
    白絮絮:【做起来太简单,视频的时间不长,可看性够不够啊,发出去会不会掉粉】
    ……
    白絮絮就像个质检员一样,把各种因素考虑进去,连着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刚好门铃响了,吓了她一跳,舌头上猛地疼了一下,锡纸酸奶盖竟然把她的舌头给划破了,舌尖的血带着一丝咸味,充斥整个口腔。
    她把酸奶盖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匆匆跑去门口看了一眼监控,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钱庭。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七点了。
    她开了门,笑着跟他打招呼:“今天下班很准时啊。”舌头刚刚被划到,虽然不严重,但说话有些不自然。话毕,她把嘴抿了抿,血已经悄悄止住了。
    “是啊,来看看你。”
    阮皙有一阵快速闪过的恍惚。她认识钱庭三年,也暗恋了他三年,但两人在一起满打满算一个月,而这一个月里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一是钱庭上班比较忙,二是阮皙前几天回家看妈妈。
    “你怎么了,不舒服?”半晌,钱庭还在门口站着,阮皙眨巴几下眼睛,让他进门。
    “也不是,我刚才在做一道甜品,然后把舌头划伤了。”
    “舌头也能划伤?”钱庭把包放在沙发上,好笑地看向阮皙。
    她难为情地摸了一下脸,打着哈哈地笑:“嘴巴馋,舔了一下酸奶盖,然后……就这样了。我说话听起来奇怪吗?”
    钱庭的笑意淡淡的:“还好,和平时差不多。”
    “你来的刚好,尝尝我做的酸奶甜醅。”阮皙拽住钱庭的手,拉着他去厨房,因为并没有注意身后的钱庭垂眼看了一下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神色惴惴。
    阮皙递给钱庭一副金属小勺子:“用这个。”
    钱庭看着灯光下阮皙的脸,当初她主动来追他,他其实还是挺意外的,听说阮皙是文史学院的院花。虽说是非官方评出来的,但是她的确长得很漂亮。她不拍视频的时候就是素颜,也一样好看,就像现在一样,想夜幕里的昙花。
    阮皙见他只定定地看着自己却没动作,笑了笑,露出一侧脸颊的小酒窝:“怎么啦?是上班太累了吗?”钱庭比阮皙高一级,上班有一段时间了,大学里表现优异,毕业季过五关斩六将的,终于成功进入了名企朗桓,在星城这样的城市,非金融非宇宙机的本科生刚毕业就能拿到20—30w的年薪,他已经比掉了很多的同辈,而听说朗桓的工作强度也不轻松,毕竟年薪二三十万的工作,能有多轻松。
    “晚上出去吃吧,吃涮羊肉怎么样?”
    “出去吃?”
    “舌头没关系吧?”
    “没问题的,”听到要出去吃饭,阮皙默认是约会了,自然是无比开心,“有时候吃饭咬着舌头都比这厉害,没事的。那我换个衣服,等我一下。”
    两人下楼到了小区外面,钱庭开车,阮皙坐到副驾。车灯亮起,钱庭突然推门下车,这才发现右车灯罩子被人给撞掉了。
    “谁啊,这么缺德?”钱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有个纸条。”阮皙去过车上沾着的一张条,“车灯给你撞坏了,你联系这个人,吴:187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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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里,顾韩钊看到自己羽绒服帽子的边缘还沾着一片树叶,反手把叶子掸掉。枯叶刚好落下,掉在他身旁四五岁大的小孩子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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