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书先生说得唾沫横飞,兴致正起时,却突见横空飞来一柄长戟,直朝那说书者顶门飞来,直吓得那人魂飞魄散,瞬间瘫坐在地,但头顶的髻却被戟峰戳了一道秃顶横沟出来,其余头凌乱散落下来,模样甚是滑稽。
落尘朝长戟方向瞅去,却见执戟之人却是一个四十年岁左右的男子,此男子一身黑色长衣,头随意披散而下。而右手袖口空空荡荡显然已断了一臂,他目光锐利,神色凄迷,将桌上酒瓶拿起一饮而尽,随后摇晃着身子,走到那说书先生身前,喝问道:“一个街头说书的泼皮却也竟敢妄议王都,还敢诋毁当今王上,你却是个甚么东西,又是谁赋予你权利?”
那说书者吓得心胆剧裂,瑟抖着全身:“我…我只是有人每日给我几吊钱,叫我大街小巷地照他们说的…”却见话未道完,一枚银针穿出便刺穿此人心脏,顿时便一命呜呼了!
那执戟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却见外面突然涌进一群黑衣卫兵,这些卫兵将这人团团围住,那为首的人也与此人年纪相若,但见此人穿着,显然是王都之人。
客栈内的人突然见到兵士,哪敢多留,都慌忙着逃了出去。
清远见势头不对,忙道:“我们不宜惹是非,也快走吧!”
落尘却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曾犯何事,有何可怕,先瞧瞧生何事吧?”
只见那带头的人一身劲服,眼神凶狠,对着断臂之人,冷哼一声:“聂统领,十年未见,你却让我好找?”
这断臂人听他如此称呼自己,颇为迷惘:“聂统领?我瞧你是认错人了!本人不过一个江湖剑客而已,连自己名字叫什么都不知,所谓的统领真是高抬了!”
那人颇为疑惑,但又反应过来,笑道:“记不起没关系,待我将你带回王都,见到王上,我想你定会想起的!”说完双手一挥,几十名卫兵便一拥而上,朝那断臂人围攻而去。
这断臂人左手执戟,却也使得凌厉异常,他单戟长挑,顿时灵气大盛,显然也是曾修炼的高人,这些卫兵又如何是他的对手,便片刻间,都倒在血泊中哀嚎不已。
那带头人脸部肌肉抽搐:“想不到当年断你一臂你居然还如此好斗,今日再断你一臂我看你若何?”
断臂人一听此言,双眼猩红:“原来我的手臂是你斩断的,好得很,这十来年我正不知仇人是谁,今朝居然主动寻上来,真是妙之极矣,且看我长戟!”
原来这断臂人正是当今王上的贴身御前侍卫聂臻,当年他受王命将公主带出平都,途中遇到贝隆王麾下的虓虎拦截,大战中聂臻被斩断右臂,他不愿束手就擒,便跳下了万丈深渊,所幸他捡了条性命,但可惜的是因脑部严重撞击,醒来后却不记得过往之事,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各处流浪,成了个凡尘中的普通剑客。
然而那虓虎却半刻也不曾停止寻找聂臻,因为知道真正的公主藏身何处的人除了当今王上便是这聂臻了,最近终于打听到他在昆仑山附近出现,所以立刻亲自赶了过来,为的就是将此人待将回去,好向贝隆王戴罪立功。
虓虎召唤出一把‘怨泓刀’,便朝聂臻面门砍了过去。聂臻横过长戟架住长刀,灵力一震,将他震退几步。聂臻紧追其上,长戟破空而出,朝虓虎喉头刺将过去,那虓虎忙侧身避过,但长戟的灵气还是将他脖颈间伤了片许。
虓虎心下憎恨,竟自己戳破手腕,将鲜血滴在怨泓刀上,顿时冤魂嗜血,怨泓刀黑气环绕,仿佛有无数的冤魂集聚在这刀上,嘶吼声不绝于耳,普通人一听都魂飞魄散,而好在一旁的落尘他们是修炼之上,即便见到这怨魂刀上的夺命怨魂也不曾有恙。
但弘鼎乃一凡人的体质,自然受不了这怨泓刀的煞气,顿时心慌冷汗涔涔,显然十分难受。
落尘见状,忙右手一挥,召唤出结界护住弘鼎,将他的五感全封,才使得弘鼎免受侵扰。
那虓虎长刀一晃,顿时黑气便犹如蛇身一般缠上聂臻左臂。聂臻心下惊骇,长戟一抖,后跃避开,然后召唤出体内灵力,化解这黑气的侵袭。
便在这犹疑的瞬息间,虓虎长刀又朝其胸口砍了过来,聂臻来不及反应,只得横戟挡住,但是那长刀上的冤魂气息不住缠绕着聂臻,仿佛在吸取他的灵力一般,让他苦苦支撑难以还手。
虓虎诡异一笑:“想不想知道十年前我是如何断你手臂?”
聂臻还未待反应过来时,却见这虓虎左拳朝聂臻面门击了过来,而途中那左拳突然变成猛虎之头,血口大口直咬向聂臻脖颈。
聂臻惊慌失措,震出全身力气,逼退虓虎半步,然而那虎口依然咬中聂臻肩头,顿时聂臻肩头皮肉竟被撕咬而去,顿时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聂臻不敢恋战,他瞧清周围形势,便飞步到落尘一旁的窗口,撞破窗户纵身跳下楼去。
虓虎一见,愤恨不已,也欲从窗口追将过去。落尘见状,手间捏一个决,将一条横凳移到他身前,顿时那虓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也便只这一瞬间,聂臻却已逃得没了身影。
虓虎愤恨不已,朝落尘一行人看去,但见居然是几个少年人,然而这几人都气质不凡,显然来头不小,他持着怨泓刀,满脸杀气地走到落尘身侧:“方才是你这女娃使了法术阻我追捕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