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梅德利抿嘴,表情严肃而悲伤:“师兄,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我错了吗?”奥克鲁斯笑了笑,“老师说过,只有强者才是正确的……如果你觉得我错了的话,就来打败我,证明你才是对的那一个。”
“带着他走。”法尔冲着其他佣兵扬了扬下巴。
“这可是猩红之瞳,你们两个行吗?”独眼的乔尔忍不住担心,“我们还是留下来帮你吧。”
“哈?”法尔十分吃惊,“你们留下来干嘛?拖后腿吗?”
独眼的乔尔:“……”
独眼的乔尔:“行吧,我走了。”
奥克鲁斯一直等到了闲杂人等清空,这才握着手中的血刃,挑衅的朝着法尔和斯梅德利勾勾手指。
凛冽的冰霜在整个别墅中蔓延。
“场面不错。”奥克鲁斯腿部发力,冲向了法尔,“效果又怎么样呢?”
“那你就来试试看好了。”法尔用剑接住了奥克鲁斯的血刃。
由鲜血构成的刀刃坚韧而灵活,时而如刀刃,时而如鞭子,灵活的穿梭在法尔和斯梅德利之间,让两个人的大部分精力都分散在防守上。
结霜的地面不时会有冰锥突刺,上空是踪迹难寻的风刃,在这样的夹击之下,奥克鲁斯游刃有余,还颇有闲心的评价:“你们两个的战斗,完全是1+1<2,彼此之间完全没有配合,还要躲开对方的攻击,干脆一个一个和我打算了。”
“少啰嗦!”法尔恼火极了,手中的长剑由于高功率的运转,已经变成冰晶一样的透蓝,“你就先试试这招吧!”
……
在别墅的不远处,巴泽尔子爵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显得更加惨白,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嘴里喃喃着什么。
佣兵们此时压根没心思理会他,一个个都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别墅的方向,似乎能够透过墙壁看到里面的战斗一样。
“你们说,那俩小子能活着吗?”壮汉敬畏的说,“那可是那个猩红之瞳。”
“应该可以吧?刚才那个金毛小子不是叫猩红之瞳师兄吗?怎么说都会念在同门之谊上……”这个人说道最后,自己都哑口无言了,“不对,既然是同门,为什么那小子还能活下来?我记得剑圣一门已经被猩红之瞳杀光了?”
“难道是这小子跑得快?”旁边的佣兵猜测。
独眼的乔尔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说:“不是的。”
“你知道内情?”立刻有人八卦的问。
“我也只是听我的朋友说过,”独眼的乔尔叹息一样,“因为只有那个孩子没有悲伤。”
“什么意思?”
独眼的乔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别墅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看得见的白色寒气从每一个缝隙中流出,将途径的一切冻结。
下一秒,整个别墅就被大量的冰晶撑爆,三道人影在不断涌出的冰晶之上追逐激斗。
空气中的水汽凝聚成细线,被奥克鲁斯握在手里,像是网一样笼罩向法尔和斯梅德利,后者也不甘示弱,以冰霜和环绕在周身的旋风阻扰水线。
被剑气卷起的冰霜如雪,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围观的众人身上。
所有人:“……”
壮汉小心翼翼的问:“我记得他们三个都是剑士?”
独眼的乔尔忽然想抽烟,他沧桑的回答:“你说得对。”
第55章
几次交手之后,奥克鲁斯抓住一个空档,一把拽住法尔的衣领,直接把他甩向斯梅德利。
斯梅德利不得不消去环绕周身的旋风,接住了法尔。
在这短暂的瞬间,细长的水线在两人身上切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奥克鲁斯没有立刻追击,用他那缓慢的语气嘲讽:“我说了,你们两个之间毫无配合。”
法尔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握着剑就要再冲过去,却感觉全身发麻,走了两步就踉踉跄跄的单膝跪在地上。
“是不是动不了了?”奥克鲁斯弯着眼睛,“当然了,因为毒已经顺着水流进入你的体内。”
法尔咬牙,金色的眼睛就像是燃烧一样,愤怒的瞪着奥克鲁斯。
“我到是不介意就这样杀了你,不过你死的话,大小姐会伤?的。”奥克鲁斯转过身,走向了瑟瑟发抖的巴泽尔子爵,“你就好好活下去吧,公爵大人。”
面对走来的男人,佣兵们沉默的让开了路。
“你、你不要过来!”巴泽尔子爵后退着,“你们都快保护我!我可是掏了钱的!”
奥克鲁斯停了下来,侧头看向了站在两旁的佣兵:“他这么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呢?”
“抱歉了,钱也得有命花。”壮汉耸了耸肩,“这么点金币可没法买我的命。”
“真遗憾,看来没人会帮你,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帮助你了。”奥克鲁斯似乎很遗憾,“但是不必难过,因为我会终结你的一切痛苦。”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巴泽尔子爵的内?,他惊恐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浓重的悲伤,认命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吗?
缠绕着雷电的利剑从远处投来,奥克鲁斯躲闪后,看向了疾奔而来的两名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都来了。”
“法尔!斯梅德利!你们没事吧!”飞岚跑过去挡在了法尔和斯梅德利前面。
“中毒了,现在没法行动,小?他的水线,里面有毒。”斯梅德利迅速的将信息告诉了飞岚。
“好。”
飞岚和布雷迪戒备的等着奥克鲁斯攻击,男人却像是完全失去了攻击欲一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法尔:“不是告诉过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宝物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都像是防备一头暴走的野兽一样看着他。
“算了,把你们都打伤的话,大小姐也太辛苦了。”奥克鲁斯手中流动的血刃像是失去了维持形态的力量一样,瞬间落在地上,洒出一片血泊。
他将折叠刀重新塞进口袋:“就这样吧。”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介意的将后背留给所有人,慢悠悠的转身离开了。
……
文一一坐立不安,度秒如年的等了好一会,才听到楼下门开的声音,她匆忙从二楼跑下去。
少年们回来了,他们彼此搀扶着,带着累累伤痕,深蓝色的外套被血浸透,下垂的手臂还有鲜血滴落。
“没事吧?”文一一跑下楼,“我去给你们取伤药!”
“谢谢你,背包里那种紫色的药剂也取两瓶过来。”
布雷迪和飞岚将受伤还中毒的两个人放在客厅的地上,一个人去接水,另一个人撕开了伤口处的衣服开始处理。
文一一拿着好几瓶药剂回来,看着他们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忍不住抽气,这可比她之前的伤口深多了。
“一一姐如果害怕就别看了。”飞岚安慰了一句,用沾了水的湿布去擦拭伤口里面沾上的泥土。
“我不害怕,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们做点吃的好了。”布雷迪笑了笑,“有点饿了。”
“好的!我这就去!”文一一立刻跑去了厨房,翻箱倒柜的掏出来好几个鸡蛋,先给加急蒸了几碗肉末蛋羹。
把鸡蛋糕端出去的时候,法尔和斯梅德利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从破破烂烂的校服里能看到雪白的绷带。
“我蒸了蛋羹,先垫一点,我去做其他吃的。”文一一把肉末蛋羹端到了少年们身边,“每个人都有份。”
“谢谢你,一一姐。”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除了法尔之外,其他人都接过了肉末蛋羹,文一一把最后一碗递给了法尔:“法尔?”
法尔直接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走上楼,摔门进入自己房间。
散发着热气的肉末蛋羹停在半空中,文一一手足无措。
“一一姐,抱歉,法尔他?情不太好。”布雷迪接过了文一一手中的碗放在了桌上,“让他一个人呆着就行了。”
文一一犹犹豫豫的:“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飞岚无所谓的回答,“别担?啦一一姐,他自己想通了就出来了。”
“可是法尔还饿着肚子……”文一一纠结了片刻,想到刚才法尔离开时的表情,“我把吃的拿给他。”
飞岚拽住了文一一:“一一姐,你现在进去要被揍的。”
文一一觉得飞岚太夸张了:“也不至于?我只是送个饭而已,等我送完了就给你们做饭。”
“真的不用去的,法尔就是输了?情不好,他想通了就自己出来了。”飞岚生怕文一一被打,依旧劝阻。
“那也不能饿着肚子想。”文一一用纤细的食指顶在飞岚头上,把他直接顶开,“没关系,被打我就跑出来。”
飞岚被这柔弱的力量推开,无奈的跟在文一一身后:“你怎么跑的过法尔……”
“我把饭放在那里就出来了。”文一一认真的看飞岚,“饿着肚子的话,?情不是会更糟吗?”
虽然无法战斗,但是送一份饭她还是做得到的。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这个异世界连狗头人都比不上,即使如此,也有一些她能做到的事。
与其去考虑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不如努力过好每一天。
文一一勇敢的顶着被暴打的风险,端着肉末蛋羹上楼,敲了敲法尔房间的门:“法尔,我进来了?”
门内没有回答。
“那我进来了。”文一一推开门。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从窗户落进来的月光,她看到法尔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月光之下,他的发丝就像是半透明一样,美丽极了。
“我把蛋羹给你带来了。”文一一说,小?的走了过去,就像是接近一头假寐的猛兽一样,“你趁热吃一点。”
法尔没说话,但是也没动手。
“真的很好吃,我之前还没做过蛋羹吧,蛋羹很好吃的,和煮鸡蛋煎鸡蛋味道完全不一样。”文一一故意说,“口感细腻,嫩滑好吃,是一种营养丰富口味独特的美食。”
躺在床上的法尔没动,但是文一一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过来了。
文一一感觉自己就像是美食介绍员一样,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吹:“特别是加了调料,每一口都能完全品尝到调料的精华,和肉末的香味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