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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渊被鼾声吵的头疼,委屈巴巴的把靠在刘灵芝怀里小声说:“哥,我想家了。”
    刘灵芝叹了口气帮他捂住耳朵:“咱们坚持一宿,明天出去转转,看有没有其他的住处。”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长期居住,更何况大郎还要备考,在这里怎么读得下去书。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那伙人早早就起来了,被他们一折腾刘家三人也醒了。
    徐渊一晚上没睡好,眼底都是青的,靠在刘灵芝肩膀上打着瞌睡。
    刘老汉倒是睡得实,这一宿也没醒,起来的第一件事先点个烟袋,伸手摸了下衣襟,摸了个空。
    身体一僵,连忙拽住昨晚睡在身边那小伙子:“你,你先别走!”
    “老头你干啥?把手给我撒开!”
    “你把钱袋还我!”刘老汉急的脸通红,拉着这男人的衣服不让他走。
    第二十四章
    “有毛病吧?谁拿你钱袋了!”男人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爹怎么了?”刘灵芝急忙过来询问。
    “钱袋丢了,里面十多两银子呢!”
    “你钱袋丢了关我什么事?赶紧放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男人说着伸手去推刘老汉。
    刘灵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钱袋还回来。”
    “嘿,我说你们有毛病吧?凭什么认定是我拿的?别是你路上丢的找我碰瓷吧?”
    刘老汉面如土色:“不可能,昨晚我还从钱袋里拿了钱给客栈伙计,怎么可能丢在路上?”那可是十八两银子啊!他们家省吃俭用半年也不见得能攒下这么多。
    “爹你先别着急,找找是不是落在炕上了。”
    徐渊赶紧把三个人的被褥都抖了一遍,没有找到钱袋的踪迹。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吆喝:“老五,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怎么还不出来!”
    “哎,这就来了!”男人打算甩开刘灵芝,结果甩了两下发现压根甩不动。
    “撒手听见没有……别逼我打女人!”
    刘灵芝冷笑,握住的手加大力度,五根手指像铁钳一般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腕。
    老五气急败坏的伸出另一只手要打她,却不想两只手同时被按住,刘灵芝一使力直接把人撂倒在地。
    “卧槽!疼,疼疼疼……二当家的!快来!”男子知道自己这是碰上硬茬子了,也顾不得面子赶紧叫人来帮忙。
    领头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进来,见自家兄弟被按在地上,脸色一变:“这是怎么了?”
    “他们非说我拿了钱袋,老子身上比脸还干净,哪来的钱袋!”
    “列位,你们有证据这钱袋是我兄弟拿的吗?”
    刘灵芝愣了一下摇摇头。
    刘老汉急得掉了泪:“不是他拿的,这钱袋哪去了啊,昨晚就他睡在我身边。”
    男人踢了地上的兄弟一脚:“你要是拿了赶紧还给人家,干咱们这行的可不行偷鸡摸狗!”
    老五也急了:“二当家的,我真没拿!不信把我衣服脱了,要是有他们的钱袋,老子出门被雷劈死!”
    被叫做二当家的男人叫陈四海,是顺风镖局的二掌柜的。他们走镖的人最忌讳这些话,说到这份上钱肯定不是他拿的了。
    “这位壮……姑娘,能否先把手松开,你若不相信便搜个身,不明不白的扣了我兄弟,这算怎么回事?”
    刘灵芝把手松开,昨晚睡在这的人那么多,兴许是别人拿的,这里鱼龙混杂,钱袋没看住只能自认倒霉。
    老五揉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心想这老娘们劲怎么这么大,差点没把他胳膊掰折。
    “老五,脱衣服!”
    “啊?真…真脱啊?”钱老五抓着腰带一脸便秘的表情,跺了跺脚,刚要解开衣带就被刘灵芝打断了。
    “算了,不用脱了,算我们倒霉。”
    钱老五如释重负,抬腿就要走又被身边的人拽回来。
    “二当家的,还有啥事啊?”
    陈四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刘灵芝:“先别走,你们打了我兄弟就这么完了?”
    “你想怎么样?”
    “给我兄弟赔礼道歉。”
    两人对视着,一时剑拔弩张!
    刘老汉心咯噔一跳,完了惹上事了,出门在外丢银子事小,真惹上麻烦就坏了!赶紧拉住儿子。自己上前弯腰作揖道歉:“刚刚是我们莽撞了,得罪了小兄弟,我给小兄弟赔个不是。”
    “爹!”
    “叔!”徐渊急忙把人拉过来。
    “行了行了,二当家的咱们走吧,别耽误了时辰。”老五看他一把年纪也懒得追究,拉着陈四海往外走。
    外面兄弟们都等着急了,见两人出来纷纷起哄:“老五,是不是那小娘子看上你了,想留你做夫婿啊!”
    “觉得你活好吧?哈哈哈哈哈。”
    老五面红耳赤:“别他妈放屁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那母夜叉吓死人了,下次可不敢再招惹。
    陈四海略有所思的回头看眼,这姑娘应该是个练家子,看着刚才的手力,真打起来自己未必是她的对手。
    *
    屋内,刘老汉坐在炕沿上掉眼泪,粗糙的手擤了把鼻涕,心里难受的要命。
    都怪自己没用,来时秦老板已经叮嘱过这里人多手杂,住起来不安全,结果自己昨晚还睡的那么死,被人摸了钱袋都没知觉。早知道还不如多花点钱住客房,丢的那些钱也够用了。
    “爹……钱都丢了吗?”
    刘老汉摸了摸裤子,幸好妻子给缝在裤子里的银子还在,不然他们真得露宿街头了。
    “没有,你娘多给带了些。”刘老汉解开裤腰,撕开里面的布包,把剩下的二十两给了儿子。
    “这钱你拿好,爹没用,放我这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丢了。”
    徐渊拿了帕子递给他,“叔,您别上火,咱们第一次出门就当是长个教训了。”
    刘老汉重重的叹口气,如今这地方也住不得了,得赶紧搬出去找别的住处。
    *
    上午三人在路边吃了碗面,刘老汉急火攻心,一会的功夫后槽牙就起了泡,火烧火燎的,疼的饭也吃不下去。
    “爹,别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手里不是还有银子嘛,省着点用足够大郎考完试的。”
    “嗯。”刘老汉闷头喝了两口面汤,自己得想开点,万一病倒了还要拖累两个孩子。
    吃完饭三人先去县衙门递交报名的户籍,衙门里有专门负责记录的人,会把徐渊的年纪身高,还有相貌特征记下来,防止考试时有人冒名顶替。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秦家布庄,三个人在门前停下脚步。
    刘老汉是个不喜欢麻烦别的人,如今也没别的办法,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吃了这么一次亏,不敢再乱拿主意。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问问秦老板在不在。”
    徐渊和刘灵芝点点头。
    刘老汉局促的走进布庄,马上有伙计上前来招呼:“客官您买布还订成衣啊?”
    “我不买布,我…我来找个人。”
    “您找谁?”
    “秦淮,你们老板的弟弟,我姓刘,是他的同乡,你说一下他就知道了。”
    伙计人不错,见他年纪大还搬了把凳子过来:“您先坐,我进去帮你说一声。”
    “哎,谢谢!”
    等了约一盏茶的时间,秦淮和另一个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从后院走过来。
    秦老板笑容满面的说:“刘大哥,你来了。”
    “秦老板!”刘老汉连忙站起来。
    “怎么就您一个人过来,令女和女婿呢?”
    “在外面呢。”
    “外面这么冷,快让他们进来吧。”秦淮让伙计把人叫进来。
    铺子里生了火,比外面暖和多了,徐渊和刘灵芝走进来,看见秦老板连忙打招呼。
    秦淮知道他们来是有事求他,也没卖关子:“刘老哥找到住处了吗?”
    “哎,今日就是为此事来的。”刘老汉把昨天在客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不怕您笑话,头一次出远门,第一天就被人偷了钱袋。”
    秦淮见他面色忧郁安慰道:“这都免不了的,当年我第一次去采买布料,让人骗了一百多两银子呢,不信你问我大哥。”
    旁边的男人笑着点点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好了。”
    “如今你们没地方住,不如去我那小别院先住着,也不白给你们住,房租就按咱们安平镇上算,一日五十文如何?”
    五十文在安平镇上绝对不少了,可到了县里才知道,普通的一间客房都要三百文,一对比就明白这价格有多低。刘老汉深知秦老板是卖自己的人情,感激的连连点头:“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秦淮摇头摆手:“我那别院有些日子没住了,你们去了兴许还得帮我收拾收拾,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我们一定把房子收拾干净!”
    徐渊和刘灵芝也激动的连忙道谢,没想到这个秦老板做事滴水不漏,既让人舒服又全了他们面子。
    秦老板的院子离着布庄不远,直接领着三个人过去看房子。
    如秦淮所说,房子真不算大,独门独院,三间正房,还没有刘老汉家大。不过镇上的房价和县城的房价自然没法比,别看这么一个小院也要几百两银子。
    “这小院是我每次来县城进货落脚的地方,平时不怎么住,虽然小点但胜在僻静,周围的邻居也都是和善的人家。”
    推开门屋里一股淡淡的霉味,想来是许久没住人了。屋里家具一应俱全,东边一间卧房,西屋是书房,中间是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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