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松之微蹙眉头,又问:“那她说了什么?”
婆子讷讷的看了眼薛松之,迟疑片刻小声道:“公主什么都没说……”
林萱月冷笑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到薛松之身边,然后呵斥婆子:“既是没有信儿,你着急忙慌的跑来说这些成何体统?”
婆子面色讪讪的,往后退了几步,没敢再说话。
第006章 看守公主的人呢?公主去哪里了?
曹氏这会儿心里舒坦了,也不计较婆子的冒失,对薛松之说道:“无妨,文柏你先去看看公主,她昨日受伤后未请大夫又没进米水,此时身体应当正虚弱,还是得送回院子好好调理一番。”
不然耽搁久了,真丢了性命那就麻烦了!
薛松之也知道事情轻重,点头应了下来。
林萱月的高兴劲儿早就过去了,此时垂下的眸子里,只剩不甘和阴狠。
嵇玉姝的命可真大啊!
重伤不治,又饿了一天一夜,这竟然都不死?
还真是贱人长命!
两人结伴而出,穿过抄手游廊,又绕了好几个地方,这才到了关着嵇玉姝的柴房。
可如今柴房门大开,不仅院子里空无一人,柴房里面也空无一人。
“看守公主的人呢?公主去哪里了?”
眼见着薛松之沉下了脸,林萱月给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立刻大声呼喝起来。
喊了几声,又找了好半晌,几个吓得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终于被人拽出了角落。
见她们跪在地上神不守舍,林萱月的贴身婢女上前狠狠踹了那婆子一脚:“公主呢?你们为何没有守在柴房门前?”
婆子被踹倒在地,嘴巴张了张,好半晌后才组织了一句完整的话出来:“公主……公主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薛松之和林萱月的神色都僵了一下,林萱月最先反应过来,阴着脸说道:“胡说八道!公主好端端活着,你这刁奴竟说她的鬼魂来索命,分明是有意诅咒公主。杏儿,掌她嘴!”
婢女杏儿立刻带着丫鬟压住那婆子,在婆子脸上扇了好几个巴掌。
其他两个小丫鬟被震慑住,这才哭哭啼啼的说出了事情经过。
林萱月听完后,转头对着薛松之笑道:“文柏哥哥,看来是公主自己跑出去了,她还能跑出柴房,说明那伤也不怎么严重呢!这会儿说不定是她自己知错了,想着无颜见你,便躲起来了。”
薛松之听到这话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轻轻点头声音温和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先回前院,等她自己过来认错。”
林萱月笑着应下来,两人又结伴回了院子。
曹氏见他们回来,忙问道:“公主可派人安顿好了?”
薛松之坐下,饮了一杯茶,神态悠闲道:“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过去的时候没见到人。想来稍过一会儿,就会自己来找我认错的。”
往日嵇玉姝就是这样,只要他一生气,嵇玉姝都会主动来赔笑脸道歉。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这次薛松之心中依然很有把握。
可曹氏仍觉得心中不安,她皱着眉头看了眼外面天色,略等了等,最后还是忍不住对身边婆子道:“你带人去看看公主有没有回秋霜院?若是没有,再去府中其他院子里找找,尤其别落下那等僻静人少的地方。”
婆子忙带着人去了,薛松之却有些不悦:“母亲何故为她这般上心?”
曹氏恨铁不成钢道:“我这哪是为了她上心?你动手打了公主事小,若她出了什么意外罪名担在我们头上,这事儿可就大了。”
第007章 一纸赐婚,凑成一对冤家!
见薛松之被曹氏说得面色犹豫,林萱月忙在一旁上眼药。
“文柏哥哥莫气,母亲也莫要太过担心。索性公主如今好端端的,她自己躲起来不见人,到时候该问罪,也是问她那两个侍女,可与咱们没什么关系。再者,公主金枝玉叶又身份尊贵,自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这些人还敢过问她的去向吗?”
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却瞬间把薛松之说服了。
曹氏虽然不满林萱月的处事,可思来想去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反正方才嵇玉姝还活着,之后不管她去了哪里遭了什么事,也和他们没关系了。
要责怪,就怪嵇玉姝身边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侍女吧!
日暮西斜,天色渐暗。
薛府老爷和薛家大公子一同下朝归来,见府里下人在各处翻来覆去的寻什么东西,不由好奇道:“怎么搞出这般大的阵仗?是谁人丢什么东西了?”
管家小跑过来说道:“老爷,是昭德公主不见了。”
“昭德公主?”
薛老爷只是愣了一瞬,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不见呢?许是去哪里玩耍了罢?”
说着,他抬步往前厅走去,穿过长廊后才感觉有些不对:“公主不是一直待在秋霜院里?好端端的为何会不见了?”
管家神色微僵,结结巴巴道:“是昨……昨日……”
管家把昨日薛松之鞭笞公主的事情说给了薛老爷听,果不其然,薛老爷听完就沉下了脸。
连性子沉闷迟钝的薛大公子,都惊讶的微张嘴:“文柏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可是天家公主,文柏怎敢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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