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小姐和少年私奔,却被靖安侯世子当场抓获”
“云家小姐是不是疯了,好好的世子妃不做,偏要去给流浪汉当媳妇。”
听到这些话,凌无意心里头还暗自得意,他十分满意云轻轻“爱慕”他,和他“私奔”,当他“媳妇”,至于被“靖安侯世子当场抓获”,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反正,靖安侯世子迟早是个死人。
所以这几日,凌无意并不去管这些流言,还沾沾自喜。但如果轻轻不喜欢,那么他就不许他们乱说。
云轻轻一怔,抬头看着少年,他双眸如墨,泛出对她的担忧。
云轻轻神色恍然,想起阿银刚刚缠上她的时候,她惧怕名声受损,担忧流言蜚语。
可如今……
她竟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反而庆幸明简行不再来烦她了。爹爹也别想把她当棋子嫁给谁了。
云轻轻抿嘴弯唇,眸中温柔缱绻,“没关系的,我不怕。”
凌无意点头,“如果你生气就告诉我。我割了他们的舌头,他们就不敢乱说了。”
“……”
……
凌无意回到锦衣卫屋舍,一进门便瞧见凌一线又在。
这老东西,怎么成日里阴魂不散的?
凌无意眉心一皱刚要骂人,哪知道凌一线见到他却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他伸手指着凌无意,手指颤颤,“无意,这青天白日的,你的衣裳呢?”
凌无意把外袍留在了云轻轻那里,此时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雪色中衣,幸好下身裤子还是好好的,否则更让人想入非非。
“师叔,你很闲?”凌无意不解,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师叔不是忙的脚不沾地,焦头烂额么?
怎么三天两头往他屋舍里跑,还关心他有没有穿外衫?
凌一线神色古怪,作为长辈,他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不通世事,肆意妄为的师侄,“无意啊,人家是官家千金,你这般胡来,让人家姑娘如何自处?”
“她同江湖儿女不同,你们好歹应该先成亲……再这样。”好歹是长辈,凌一线没把话说得太明显。
提到成亲,凌无意神色微沉。
今日他在房梁上听到两姐妹说话,听到轻轻说不想嫁给他。
是他还不够好吗?
“她还不想嫁给我。”凌无意有些怏怏。
凌一线更惊,“什么?她不愿嫁给你,却愿意让你……”凌一线指了指凌无意身上的衣裳,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凌无意这才领悟过来,他顿时更加颓丧,直接瘫在了榻上“轻轻也不愿意。”
最多只给他亲一下,摸一下而已。
……
某茶馆。
“夏芳月,你还敢胡言乱语乱咬人,你那舌头是真不想要吗?”
云千香这日又在茶馆撞上了方瑾儿、夏芳月等人。
云千香和方瑾儿、夏芳月等京中贵女人从小结怨,两方一见面就站在茶馆一楼大堂内处唇枪舌剑。
云千香今日并未和其他贵女同行,说不过夏芳月、方瑾儿,情急之下就开始揭夏芳月的伤疤。
提到这事,夏芳月气得发抖。当日在织锦阁,她被凌无意吓得差点尿裤子,颜面尽失,想到这时她就怨恨万分。
那个害她出丑的云轻轻又正好是云千香姐姐,云千香这么说,正是火上浇油!
“我胡言乱语?现在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云轻轻不知廉耻,一面和靖安侯世子议亲,一面和旁的男人不三不四,多少双眼睛看得明明白白,我什么时候……啊!”
“咚!”的一声,一只竹筷笔挺挺的插入了夏芳月脚下的地板之中。竹筷入木三分地板裂开了一条缝。
夏芳月吓得浑身一颤,她瞪眼低头看脚下,脑中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只竹筷再往前偏一寸,就会穿透夏芳月的脚背,将她的脚、绣鞋和地板串在一块儿。
云千香、方瑾儿等人也吓了一跳,几个少女无心再争吵,她们惊恐的四面环顾,生怕再来一只竹筷扎穿她们的脑袋。
这时,茶馆二楼栏杆处站出一人,正是五城兵马司副使潘玉临。潘玉临和夏云则是至交,和夏芳月青梅竹马。
潘玉临望向二楼围栏对面的雅间,沉声道,“凌副使这是何意?难道你们锦衣卫如今闲来无事,专门欺辱无辜妇孺?”
近半年来,因凌无意行事任性,肆意妄为,京中早有怨气。
比如因调戏民女被折断双手的高公子,父亲可是朝中重臣。
还有差点被割了舌头的夏芳月,找到机会便像父亲哭诉凌无意的狂妄恶毒,夏将军虽然知道女儿有错在先,可到底心疼女儿,自是对凌无意不满。
像是靖安侯府、二皇子等人,暗地里也没少指使都察院弹劾凌无意。
只是陛下总是将弹劾按下不表,纵容凌无意胡作非为,让众人心中好生憋闷。
而潘玉临早就对凌无意不满,原本料理京中杂事,是他们五城兵马司的职责,和锦衣卫并无干系。
可凌无意身为副使,不去办正经差事,反而每日四处游荡,时不时就打伤勋贵家的公子小姐,那些公子小姐的家人便找上京府和五城兵马司讨公道,让他们焦头烂额。
今日又撞上凌无意恐吓夏芳月,潘玉临忍无可忍,决定要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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