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宋许不仅没有不好意思,还特别好奇地又啃了两口,想看看是不是梦里的味道。
乌木把自己的尾巴尖抽了回去。
宋许:“?”以前都让咬的现在不让了?这我能忍?伸手又抢了回来。
乌木神情复杂地放弃了挣扎,躺了回去,将蛇尾蜷缩起来。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伴侣没有准备好,又频频发出信号。前两天她跑过来挨挨蹭蹭,他犹豫了下还是配合了,可是当他表现出继续的意思,缠绕着她游动的时候,宋许又嘻嘻哈哈地要他放开,说房子还没做好,又接着跑去忙活。
他想告诉她不能这样,坚定地把自己的尾巴抽回来了,她却根本不管。
乌木瞧着宋许抓着自己的尾巴摇摆玩耍,尾巴尖慢慢绕着她的胳膊缠住,收紧,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宋许却又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打断了他的动作:“起来了乌木,起来干活啦!不要玩了!”
她觉得蛇蛇最近真是越来越缠人了,一定是变成兽人后遗症,整天往她身上爬。
乌木:“…………”又是这样,分明是她先开始的。
他的伴侣是个坏心眼的伴侣,一定是又在逗他玩了。蛇尾变成双腿,乌木站起来,路过宋许,面无表情开口:“你。”
宋许歪头:“我?”
乌木冷冷说:“很坏。”
宋许对他始终如一的控诉方式感到想笑。我怎了,咬你尾巴很坏吗?
大蛇出去捕猎了,宋许琢磨半天不知道自己这次又哪里坏了,只能一边乐一边继续自己造房子的工作。
她还要给小房子添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具,储存一些食物,秋天可真是忙碌啊。
蛇蛇和伴侣吵完架出门,暴躁地抓了好几只皮毛厚实的猎物回去,用来冬天给松鼠做被子,然而回来时他的伴侣和往常一样朝他快乐的招手,好像他们根本没吵架。
宋许:就是没吵架啊?
晚上大蛇变成兽型盘成一卷蚊香,挤在角落里,也不缠着松鼠了。
宋许奇怪地跑过去,在他身上踩踩,又滚来滚去:“乌木?蛇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蛇昂起头颅,吐出信子:“我们吵架了?”
宋许惊讶:“什么,吵架,什么时候?”
她想起来什么,表情古怪:“你是说,早上那个‘你很坏’吗?”
大蛇确认:“嘶。”
宋许:“你管那个叫吵架啊?”
大蛇:“嘶。”
宋许:“好吧,就算那个是吵架,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吵架啊?”
说着话,松鼠翻滚到大蛇脑袋边,抱着他的脑袋,使劲蹭他。一团温热的毛绒绒蹭得大蛇忍不住也抬起下颌回蹭过去,蛇信像钩子一样吐出来。
宋许忍住笑,可可爱爱地问:“乌木,我们为什么吵架呀?”
乌木想起来自己在生气,骤然停住:“你给我繁衍的信号,我开始了,你又打断,很多次。”
宋许:“…………?”
松鼠这回真愣住了。什么你竟然能发觉我的心思吗?什么我有传递什么信号吗?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过?什么我竟然还打断了?什么好几次到底是有哪几次啊?
宋许心里千言万语没说出来,最后变成一句:“我不信,你现在试给我看!”
乌木辨认着她的表情,想要看出来她这次是不是又在故意逗他玩,但是她脸上只有兴致勃勃。
蛇尾再一次试探着搭上她的手。
蛇盘踞自己的伴侣,如同盘踞猎物,气息缓慢而危险。
缠绕松鼠,如同缠绕着细嫩的树木,蜿蜒爬行。
蛇在蜕皮,宋许遇上了雷雨天。
但夜晚的森林月光很亮,虫鸣很响,这是一个平静的夜,于是雷声只回荡在树洞里。
森林幽深的夜里,蛇来到水潭。
潭水无光,水草也是幽暗的色泽。蛇身肆意游动的曲线在水里若隐若现,暗红隐没在黑色里,搅动潭水和水草,无人知晓这里有蛇在游走。
浅浅的波纹荡漾,柔软的水草起伏。这潭水并不冰凉,必定是夏日的潭水,已经晒满了一整日的太阳。既有她的温暖,又带着她的辉光。
布谷鸟在叫。
远处有另一只鸟在呼应。
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看不到他们的踪影,声音也遥远如在梦中。
蛇在潭水里栖息。
他盘踞着自己安心的土地。
一只手拂过他的肩,又爬上他的脸,轻轻揉捏。
“我的蛇蛇,好傻的一条蛇,又好可爱。”
可爱的蛇蛇勒紧她,差点没把她腰勒断。
清晨,松鼠带着蛇蛇外出,傍晚,蛇蛇带着松鼠回来。
他们重复着这样平静而简单的生活,狩猎、采集、建造。
他们的房子建好了,开始等待冬天。
然后等待下一个春天。
第70章
这个冬天,乌木冬眠的时间大大减少。他大部分时间只是变得更不爱动,喜欢躺在巢穴里,但不会像第一次那样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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