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现在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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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姜姒梦魇以来,清漪殿来去便多了几位谋士。
谋士不分昼夜,可随意进出公主寝宫,自是惹来后宫乃至朝廷非议。
姜姒被周太后点了数回,眼瞧着今儿个天好,便同谋士许谦从清漪殿一路同行至朝阳宫。
“盯了谢凛这么多天,可有发现?”她手捧暖炉,轻声问道。
许谦相貌堂堂,生得便是文臣模样,恭敬地跟在姜姒身后。
“属下正要禀告公主。”
姜姒瞥他。
“澄心堂昨儿夜里起了大火。”
姜姒脚下一顿,蹙眉反问:“都烧光了?”
“是,火势旺,澄心堂本就是做笔墨营生的,遭不住火,里外全都烧了个精光。”
姜姒迎着日光眯了眯眼,“大理寺可有动作?”
“大理寺司务前去清查了一番,但依属下之见,恐怕也是多此一举。”
瞧过那张突厥信件的人并不多,知晓那是出自澄心堂纸的人更是不多,唯有大理寺的人经手。
姜姒冷嘁,看来谢凛的大理寺才真应该好好清肃一番。
若能取了澄心堂的购买凭录作为物证,便有机会帮孙太傅脱罪,眼下看怕是更难了。
气氛凝滞下,二人不觉行至箭场,岂料姜姒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儿栽倒。
好在许谦眼疾手快将她搀住。
“属下斗胆。”许谦垂眸,望着姜姒姣好的侧颜,手指轻轻用力抓住她的小臂。
姜姒抽出手臂避了避,轻声道了句:“无妨。”
只这厢眼梢轻抬,倒是瞧见不远处的箭场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
中间一道明黄色身型,比旁侧二人都要矮上许多。
姜姒眉心轻跳,再抬眸,竟是意外地同姜寒身后的谢凛对视。
男人提着弓,单手背于身后,身躯凛凛,目光灼然,他的目光先是从姜姒身上飘过,而后缓缓地落在许谦身上。
小皇帝姜寒身着明黄色常服,束着发,眉眼间稚气未脱,同身侧那两个已及弱冠之年的男人相比起来要稚嫩许多。
他早先就瞧见了姜姒,刚要唤一声“皇姐”,谁知姜姒就一头栽进了许谦怀里。
姜寒气急,可到底顾及到身旁还有人,尤其是云阳侯世子周慎,那位可是姜姒不久后的驸马。
姜寒轻咳一声,小跑到姜姒跟前叫道:“皇姐怎的来了?”
众人向陛下行礼,姜姒淡淡地望了眼姜寒身后,偏头朝许谦道:“你先下去罢。”
“是。”
许谦离去,姜姒这才望向姜寒。
“天儿冷,陛下不在朝阳宫,跑到箭场来做什么?”
她话虽是对姜寒说,责备的眼神明显落于那二人身上。
姜寒笑道,“皇姐莫怪,今日正巧慎表哥和谢大人一同进宫,朕便拉着他来箭场练习。”
姜寒缠着谢凛习武射箭,姜姒是知道的,她看着谢凛,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划过箭筒,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箭头。
而她那位准驸马,却是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周慎身着月白色常服,生得温文尔雅,一副世家翩翩公子模样。因着武将出身,站在谢凛身侧要显得比他黝黑些。也正是披着这副皮囊,遮掩了他骨子那点阴损。
“公主既来了,不如与臣一同瞧瞧陛下的箭术可有长进。”周慎来到姜姒身旁道。
几日不见,姜姒模样愈发清丽瑰姿。男人心底都藏着那么点私心,眼前高高在上的公主,不久后还不是一样乖乖地臣服在他身下,任他挞伐。
如此想着,周慎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皇帝今日颇为高兴,兴致盎然,“表哥说的对,朕让皇姐好生开开眼。”
姜姒见状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姜寒很快立于箭场中央,取箭拉弓,姿势确实比先前好上许多。
姜姒的目光下意识打量起谢凛。
谢凛乃文臣,镇国公府非武将出身,依姜寒所言谢凛却是文武双全,眼下看来也非全然是吹嘘。
“嗖”的一声箭羽离弦,未中靶心,落于靶心上端一点,姜寒难免有些失望。
“陛下已有进步,切莫泄气。”谢凛沉声鼓励道。
他的话眼下比姜姒的管用,姜寒应声,再次取箭。
箭场四面大敞,视野开阔,寒风阵阵袭来,吹得姜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从清漪殿出来并未想到会在此久留,姜姒不曾带狐氅,没一会儿功夫便冻得鼻尖通红。
周慎取下身上的大氅,往姜姒身上披。
“公主体弱,切莫感染了风寒。”
周慎说着,手替姜姒拢紧大氅。
凭着惯性,姜姒的身子下意识朝周慎走去,二人一时贴的极近。
大氅上留有周慎的温度和气息,姜姒微微偏头,她不喜这样的距离,尤其是面对周慎。而眼前的周慎温润如玉,与她梦中的模样判若两人。
姜姒伸手拢紧大氅,朝后退了两步淡淡道,“多谢世子。”
二人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晰地落入站在箭场中央的姜寒和谢凛眼中。
大晋旗帜飞扬,吹动着姜姒的霞帔衣袂,她今日身着月色芙蓉诃子裙,清冷而又不失灵动,同周慎站在一块儿瞧着极为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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