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了?”邹亦时开口问,明明是询问,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温寒眼底发冷,心中想着,这人倒是从来不把自己当成是外人,窥探别人的隐私没有丝毫羞耻感,他与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么越界试探她的底线,他的目的,她虽不算自作多情的人,但多少也猜出了几分。
她倒腾了一下双腿,侧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着邹亦时,光线太暗,她眯着眼睛,开口轻声道:“你怎么知道?”这种隐晦的闺中逸事还不至于到处高谈阔论,呵,他难不成有读心术?
邹亦时侧了侧身子,看着她并不刻意的姿势,目光很坦然地在她身体的曲线上一点点蔓延。这么凹着,她的腰线更分明,蜿蜒下来延伸到笔直的腿。她的腿很长,但看不清具体轮廓,仅露着一截脚腕,月光映衬着,泛着莹白的光泽。
他眼看着她起身大步向他走来,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笑,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他心痒难耐了。
温寒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走到他床边时,看着他侧身时露出来的健硕的肱二头肌,轻哼道:“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完,手腕用力,狠狠地扎下去。
她的动作并不慢,足够让人猝不及防,但是邹亦时嘴角含笑,神色微动,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微微施力捏住她的桡骨时,她整条胳膊则变得酸麻异常,动弹不得,手里的水果刀应声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尖锐的声响。
邹亦时低笑,眼波流转,语气慵懒异常:“偷袭,也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寒输得心服口服,因为她深知,邹亦时的道行可不仅仅是这种程度,他在如此放松散漫的状态下,都能准确无误地做出反击,迅捷,敏锐,机警,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功夫。
她看了看地上明晃晃的刀,甩甩手腕道:“松开!”
邹亦时捏得更紧,在她桡骨的凹陷处轻轻按压了一下,酸麻的感觉直逼而来,让她眉头紧皱,头皮发麻,隐隐有了怒意:“邹亦时,你给我松开!”
邹亦时依旧笑着,她越生气,他的笑意就越浓:“温寒,看来你可不是天生就一石头,无非是事不关己的时候懂得明哲保身。”
温寒反唇相讥:“邹少的成语也学得不错!”
邹亦时手腕一用劲,温寒酸得低哼了一声,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渐渐有撮火升腾起来。邹亦时看着她眼底的愠怒,微微勾起嘴角,舔了舔右侧的虎牙,手腕又一使劲,温寒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倒在他身上,他才揶揄道:“松开?你自己试试!”
温寒的手腕还被他掐着,整个人却已经躺在了他的胸口,衣服隔绝了他胸口的温度,却隔绝不了他的坚硬与她的柔软之间的不平衡,她彻底被激怒,也不挣扎,另一只手探到他的颈后,摸到寰椎的位置,狠狠地一掐。
邹亦时只觉得颈后像被劈了手刀一样又酸又疼,等他回过神来时,温寒已经远远地逃到床尾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愠怒,少了平时的呆板木讷,敲敲他打了石膏的腿:“下次,就是这里了。”
她转身出门,关门声“咣当”一声响起的时候,邹亦时突然笑出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自嘲地想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地挑战了。
她贴着他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弧度和超乎寻常的柔软,在她探手过来的那一刻,像是要拥抱他一样,他看着她越来越近的白皙莹润的脸颊,还有从尖巧的下巴一直蜿蜒到胸口的高低起伏的弧度,他的眸色暗了暗,喉结竟然不自觉地上下翻滚。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她刚才在椅子上说话时,因为放松了戒备,所以声音里带了一丝没有掩饰好的娇媚风情,光线虽然不好,但是他依旧能看见她眼神里微微流泻出来的慵懒张狂。
有些东西可以伪装,但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除非挫骨扬灰,否则永远无法隐藏。
邹亦时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心里想着,他倒是很期待有下一次。
不知不觉,邹亦时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张荣华在时隔一个月后终于又来看他。邹亦时养病期间,队里出了不少事,加上出任务,他一来,邹亦时就觉得他看起来比之前灰败了不少,果然是不论男女,少了阴阳调和,都失了几分颜色。
于是,他调笑道:“怎么?欲求不满?”
张荣华一脸颓丧的神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说:“哪有那个闲情逸致!你不知道你这一出事,部队里那些个孙子都蠢蠢欲动,跟闻了荤腥的绿头苍蝇似的,每天都能整出些幺蛾子来。前几天出任务,老大让张恒远去了,你不知道那个臭显摆的,以为自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我咒他缺了德也摔个断胳膊断腿!”
“张荣华,你骂谁呢!”邹亦时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冲着他飞过去,刀刃穿透他的衣摆狠狠地钉在墙上,刀柄微微震颤,发出沉闷的低鸣声。
张荣华感觉到刀刃沿着自己皮肤擦过去的冰凉触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气急败坏道:“大爷,你想玩死我啊!你也不怕把我肠子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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