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亦时眼神一暗,亟待发火,温寒性子里的刻薄也被激发出来,正欲开口,却突然扫见他依旧缠着纱布的手,心底一软,话锋突转道:“好了,我们都累了,不要做无谓的争吵,先冷静冷静吧。”
“我是很累了。”邹亦时回答得意味不明。温寒心里一顿,没来得及说话他便已经侧身大步离开了,她伸出去的手只抚到他的衣角,空余了满手心的风。
他们之间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但其中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是无法规避的,如果没有人主动示弱,这段感情迟早会被撕扯得疲惫不堪。
邹亦时负气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温寒等了一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她心不在焉地盘腿坐在沙发上,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她心中一喜,又很快沉了下去,他知道密码,又怎么会敲门。
一开门,果然不是他,却也不是陌生人,是那个谦恭有礼的司机,见她一脸错愕,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喝多了,劳烦您去接他一趟。”
他开着空车回来,让自己这个孑然一身的人去接,很明显地递台阶,温寒要是不接,就太不识时务了。
“好,您稍等,我先收拾一下。”
“您随意。”
温寒握了握拳,一直以来都是邹亦时排除万难、屈尊降贵地一步步靠近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如今她就是有再多性子,也不能使在他身上,他是用来爱的,而不是用来伤害的。
她上楼在衣柜里翻了翻,果然看见了不少他替她新添置的衣服,她挑了件黑色的包臀短裙,性感却不风骚,魅惑得恰到好处,邹亦时给她准备得一应俱全,她化了妆,卷了头发,宛如脱胎换骨般明艳动人。
司机看她第一眼时,眼里闪过满满的赞赏,手一伸,轻声道:“温小姐,请!”
把温寒送到包厢门口,司机就识趣地退下去了。温寒抬手敲了敲门,里头的嘈杂声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有人大声喊了句:“谁啊?报上名来,爷才让你进!”
是张荣华。温寒二话不说,一把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包厢里人不多,但都是主角,邹亦时在主位,落在阴影里沉默地品酒,张荣华在他左侧,另一个他的好哥们在右侧,萧然然在边上,伸着一双大长腿,姿态娇媚。
余下几个人应声抬头,眼中的惊艳之色久久不能平息,萧然然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愤恨得咬牙切齿。
她自诩从未见过比自己更美艳的女人,要么赢了皮相,输了气质,要么气质脱俗,却面容寡淡,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明之前还是个死气沉沉的村妇,如今却像是重新投胎了一般,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温寒的妆容精致却不夸张,刚好把她明亮动人的五官突显出来,放大了她在清纯与性感之间的迷人气质,她身材匀称修长,皮肤瓷白,穿了黑色的裙子,双腿笔直修长,带着惑人的吸引力。
张荣华看得眼都直了,伸手碰了碰邹亦时,邹亦时明知道她来了,却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温寒并不觉得尴尬,把颊边的头发掖在耳后,开口道:“今天我不该跟你吵架,我知道前男友的身份确实敏感,但是我对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不管你有多少疑虑,我对你是问心无愧的。”
说完,不出意料地,邹亦时的手轻颤了一下。温寒勾勾嘴角,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大步走到他面前,学着他的样子抬起他的下巴,微微弯腰,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对于年轻时候的她来说,这样的举动并不算疯狂,可是和霍瑾轩分手以后,她一直墨守成规,刻板沉默地活着,中规中矩,把自己套在壳子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从不敢越线,而现在邹亦时唤醒了她骨子里的疯狂,给了她继续狂妄的胆量。
邹亦时的两个哥们吹着口哨起哄,萧然然气得脸色煞白,起身走人,唯有被强吻的当事人镇定自若,微张着眼睛瞧她。温寒咬着他的唇角,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清楚的声音低喃道:“我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她说了这句话后,邹亦时才总算满意,一把握住她的腰,让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矮了身子,他便又能居高临下地攻城略地,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带着他骨子里的嚣张扑面而来,温寒口腔里都是他清淡醉人的酒香,不多时就已经浑身娇软,动弹不得。
张荣华识趣地招呼其他人离开,包厢里只剩下深情拥吻的两人,萎靡晕黄的灯光下气氛变得暧昧不清,就连空气都变得火热异常,邹亦时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她身体娇软得不可思议,深陷进身下的垫子里,软得快要融化。
她星眸里水光荡漾,红唇微启,娇喘连连,邹亦时咬着她的唇,心情舒朗润泽,低哑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惊喜:“温寒,我还真吃你这一套。”
“在这里?”温寒用手肘半撑着,身体的弧度更加地美好诱人。邹亦时眸色一暗,探手落在她的锁骨处,之后暧昧地轻移,一直落在她身体最高耸的曲线上,“当然不是,我怎么舍得。”
两人相拥着出来,司机再次一脸赞赏地看了温寒一眼,之后风驰电掣般驱车赶回别墅,温寒猫在邹亦时的怀里,暗自感叹,老司机很懂她的套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