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反击了,将她反压在了床尾,深眸染上浓情。他还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嗓音克制得有些沙哑,“沈圆星……我给过你机会了。”
……
房里的灯亮了一宿。
沈圆星始终残存着一丝理智,一次又一次地主动亲吻徐成冽。
似乎把他轻重不一的回吻当成了对自己的惩罚,无论是床头床尾还是玄关浴室,连白色窗帘遮掩的落地窗前她也一一奉陪到底。
为了这次补偿,她拼尽了全力,也在雨声的掩盖下宣泄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她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像是用生命在推倒压在她心头的那座沉甸甸的大山。
翌日早上六点整,沈圆星穿戴整齐离开了酒店。
晨风吹得她庆幸无比,离开时背影决然,不给自己回头、后悔的机会。
她打车去机场。路上拿手机给徐成冽发了最后一条微信消息。
没有多余的阐述和情绪词,以决绝又冷血无情的口吻,跟他提了分手。
发完消息后沈圆星便将徐成冽所有联系方式拉黑,然后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她想,她对徐成冽的亏欠昨晚应该勉强偿还了。所以……未来如果还有机会再见,她应该……应该就能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一句“好久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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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
梦里沈圆星在他怀里一遍一遍回应他的爱意,直到他的吻吞没她的声音和呼吸。
这个梦令徐成冽疲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艳阳高照,就如徐成冽初醒时那一秒的心情。
但很快他的好心情便被抑制了。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还需要续房。
徐成冽犹豫了一下,打算询问过沈圆星的意见再给前台那边回复。
挂断电话后,徐成冽将浴巾裹在腰上在房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沈圆星,连她的行李箱都不见了。
徐成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拿起手机想要给沈圆星打电话,结果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无奈之下,徐成冽只好穿衣服出门,连洗漱都顾不上。
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去地下停车场开车直接往国际机场去,一路上卡速狂飙,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昨晚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急切。
虽然全程是他在掌握主导权,但每当他想放过沈圆星时,她偏又缠上来吻他勾他。直到徐成冽被困意和疲惫打倒,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这一觉睡得极沉极死,又陷在梦里无法自拔,根本不知道沈圆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午后的风吹得他眼睛生疼,徐成冽总算赶到了月城国际机场。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沈圆星,他俩冷战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
只是在竭尽全力想办法,想要跟她一起去国外交换学习而已。
他没办法忍受与她分开,更何况是两年那么久……
机场每天落地、起飞的飞机很多。
来往的乘客也多,人影纷杂。想要从中找到某个人,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徐成冽根本不知道沈圆星的航班多久起飞。或许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了月城。
下午三点多,徐成冽回到了酒店。
因为没有及时退房,部分押金抵了额外产生的费用。以及房间里两只装的冈.本和十只装的杜.蕾.斯都被拆了,扣除费用后,押金所剩无几。
办理完退房手续后徐成冽借了充电宝,将手机重新开机。
看见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时,徐成冽的心跳停了半拍,一股恶寒从脚底板升起,瞬间侵袭全身。
他站在艳阳底下,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就像一具刚从冰柜里拉出来的冷硬的尸体。
徐成冽甚至不敢点开那条微信查看,总觉得看完微信后,他和沈圆星之间就要彻底结束了。
事实证明徐成冽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确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坐进驾驶座后,还是点开了那条微信消息。
【沈圆星:徐成冽,我走了。不用等我,我们……分手吧。】
“分手”那两个字像是被加粗加大,深深刻印在徐成冽眼里。
他浑身冰冷的坐在车内,逼仄的空间里顷刻便被寒气浸染,气压极低。
徐成冽几欲将手机捏得变形,他心里沉睡的火山正无声的喷涌,火星四溅,飞灰铺天盖地,几欲令他窒息。
许久徐成冽猛烈喘息起来,明明没有眨过眼睛,湿热的眼泪却顺着眼角肆无忌惮的往下淌,像是阀门被生硬打开了一样。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手机上的字。
撕心裂肺的痛感从徐成冽左胸起源,发散四肢百骸,让人痛不欲生。
他捏着手机的力道逐渐放松,指节止不住的轻颤。
心脏撕裂着,徐成冽仰头靠在座椅上,痛得闭上了眼睛。
他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沈圆星,她那么主动、热情,拼命迎合,原来是因为她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分手。
昨晚想不通的事,徐成冽现在全都想明白了。
沈圆星来见他是为了补偿他,用她自己。难怪他昨晚每次关心她,她的回应都不痛不痒。疼也不会叫喊,忍得眼角湿润绯红,也还是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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