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她家里的那个爹,虽然娶了几个妾室,这些妾室却愣是不争气,在她们家里闹腾不起来,她在家里看不到乐子解闷,只能来这外面看乐子。
如若不是这样,她才不来走这一趟宴会。
李姑娘见两方都安静了下来,立刻想办法拱火道:“咱们干坐在这里吃茶聊天也是无趣,不如各位妹妹都抖露些个才艺来。”
“林家妹妹,我听说你的琴技出色。”
林家姑娘赶紧道:“我的琴技不过中庸,哪里比得上诸位姐姐的。”
楚姑娘立刻阴阳怪气道:“咱们这些人中,可是有人能一曲名动长安,还不拿出来叫咱们来听听。”
李家姑娘心中的兴奋感更甚,她就喜欢这种针锋相对,互相说刻薄话的场面:“陈七姑娘不若来弹奏一曲。”
陈柔道:“这么多姐妹在,我便也不献丑了,今日没什么弹曲的心思,不如我作画一幅。”
李家姑娘愣了,心想陈家姑娘竟也不按常理出牌,原本还想看她们几个比拼琴技,却不想陈七姑娘直接不比了,“原来陈家妹妹竟然还懂作画?”
有些人可是攒着劲儿想要今日在琴曲上压过陈柔,哪能任由她不比了,“七姑娘,咱们今日须得听听你的琴声才可。”
陈柔笑道:“戚小侯爷曾说我的琴声难听,今日他在这,我不想弹。”
陈柔今日的确不愿与这些贵女们比拼琴技,干脆扯大旗把戚戎拉出来应付。
一听这话,楚家姑娘险些没笑出声,李家姑娘则十分无言以对,道:“楚姑娘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这时候想弹琴?”
楚尚道:“我和小侯爷一样,不爱听这些个靡靡之音。”
林家姑娘闻言不悦了,你才弹的是靡靡之音,她看向楚家姑娘:“莫非楚姑娘你也要作画一幅,正巧了,那边的秦公子也在,他的画艺在咱们长安城中也是一绝,方得叫他来品鉴一番。”
楚尚还当真不敢,在这一众贵女中,她的才艺算不得出众,若是强行出头,不过是大出洋相罢了。
何必当众丢这个丑。
“我才不画,画画有什么意思的。”
“陈七姑娘想画,那就让她画。”
李家姑娘叹了一口气,心想今日听不了琴,也看不了戏了,“七姑娘,你作画吧。”
陈柔点头,叫人来铺了纸,随意画了一幅奔马图。
她的画才出来,十几个姑娘一一观看过后,便拿去水边给诸位公子观看。
“听说秦公子夸赞这画小有火候。”
“周家公子赞不绝口。”
“意外的,小侯爷竟也说了声还不错。”
……
陈柔的画说句实话,那只是普普通通,算不上什么佳作,但这一幅画,却也胜在奔马姿势矫健,劲力十足,虽然火候不佳,却仍有出彩之处,可圈可点。
今日来的公子哥们,全是陈徴邀请来的,人家亲妹妹的画,谁又好意思道一声不好。
再者,人家高门贵女又不是专门研习画作,能画成如此,已是出色至极。
若是当众苛责,指出其不足,那就显得刻薄了。
于是在场众人中,唯有陈徴美滋滋的收下了这幅画,“这是我妹妹画的,我便收下来,瞧瞧这马,我着实看得眼熟,这不就是我骑过的那一匹吗?”
戚戎斜斜看了他一眼,心想也难为你了。
这明明是我骑得那一匹。
周珏在一旁道:“是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觉得这马像是我骑得那一匹。”
陈徴和戚戎等一众人同时转头看向周珏。
周珏:“咱们来时的那会儿,我可是费了老大功夫,才挑了一匹出挑的英俊白马。”
楚家的公子默默道:“……谁又不是呢?”
第二十七章
◎看谁都不顺眼。◎
周珏一向是个脸皮厚且话多的, 倒也不怕水榭中贵女众多,腆着脸来与诸家贵女聊上了几句。
他看向陈柔,有些好奇地问她:“陈七姑娘, 喜欢红梅吗?”
陈柔点头, 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她的确爱梅花,且屋前屋后都种了不少梅花,这件事情, 只有相对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也不知周珏是在哪听说了她喜欢梅花。
周珏一听到她的回答, 立刻喜不自胜:“太好了,我也喜欢梅花!”
陈柔:“……”
竟是随意问的。
于是陈柔便与周珏多聊了几句, 这一聊之下,发现彼此当真是个爱梅之人, 便聊得更是兴起。
陈徴与戚戎坐在一席, 戚戎给自己斟酒,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留意水榭中的情况,见到周珏那风骚的衣摆与那绯红石榴裙相对而坐相谈甚欢时,心中冷笑三声。
一旁的陈徴四处观察了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一撑,哥俩好似的揽住戚戎的肩膀,悠悠叹了一口气后, 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觉得如何?”
戚戎一挑眉, 假装不懂:“什么?”
陈徴给他使了个眼色:“你觉得哪位公子能入你的眼?”
“楚家的公子如何?”
戚戎垂下眼眸, 淡淡道:“太轻佻, 刚才偷瞥了好几个贵女。”
“秦家少爷?”
“太浅薄, 方才一首词都给念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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