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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都急着想看两人间的感情戏,这本我在最初设定的时候主线拉的很长,字数也比较多,所以感情戏才会出现的有点晚,男女主是先婚后爱,我保证成婚之后就是甜甜甜,希望大家多一点耐心,下本我会改进,会把感情戏放在首位,这本是真的没有经验。有想法和建议的小可爱也可以留言给我,谢谢!
第84章 遇险
尽管闭上了眼睛,她依旧能感受到周遭的凶险,杀手很多,而她们这边除了青竹之外,只有寥寥几个暗卫,即便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也杀不尽汹涌而来的黑衣人。
回到锦衣卫衙署的姬如渊依旧闷闷不乐,自在云南时察觉出自己对沈家丫头异样情愫之后,他烦躁了很长一段时间,决心趁着养伤的机会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感情。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一听到那丫头回到京城的消息,他便忍不住地想见她,想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想知道她的一切一切,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人约了出来。
但这次见面似乎是不欢而散了,他很是气馁。
正想着,心腹手下段离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上百黑衣人?”姬如渊几乎是一瞬间就跳了起来,抓起桌上的绣春刀便要出去,却被段离拦住了去路。
段离紧张地抓住姬如渊的刀柄急切道:“大人,这事儿不简单,锦衣卫万万不能参与此事!”
早些年锦衣卫被东西厂压制的不能出头,沦为附庸,这几年被姬如渊经营的刚有起色,万万不能掺和进上头的权力之争中去。
姬如渊用力挣了挣,一时竟未能挣开。他垂眸看了段离一眼,扔下手中的绣春刀,脱了锦衣卫的行头,将脸用黑巾子蒙了起来,冷喝道:“是兄弟就跟我走!”
说罢,也不等段离回答,快步冲了出去。
小小的庙宇,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雾凇上簌簌的积雪尚来不及覆盖满地的血色。
沈书一剑刺穿一名黑衣人的胸膛,冲着沈翀喊道:“您带六姑娘先走,这里我来断后。”
望着汹涌而来的杀手,沈翀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看了一眼怀中安静的少女,他咬了咬牙,带着沈谣向着后山而去。
雾隐寺的后山是有名的死亡谷,在早些年雾隐寺香火旺盛之时,每年总有人死于此,百年间死于此的人不下千人,后来雾隐寺就渐渐没落了。
此刻前路被堵,沈翀只能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走一走这死亡谷。
老主持告诉他,那些出事人的多是死于夏季。也不知是因为天寒地冻,人迹罕至使然,还是真的这里潜伏着未知的可怕怪物只在夏季出来猎杀人类。
也不知主持如今是死是活?
沈翀与青竹一左一右护着沈谣,青竹的武功虽不俗但在这些顶尖高手面前是不够看的,而沈翀虽然剑术高明却缺乏经验,两人也都受了伤。
在使出看家绝学“流风一剑”之后,霸道的剑气斩断了刺来的三把剑,同时划开了一个大口。
他趁机掠至青竹身旁,再次凝聚内力使出了“流风一剑”,挑开了围着青竹的三把剑,其中一柄剑刺入了他的左肩。
原本那一剑是刺向沈谣的,而沈谣被他用力推向了青竹,他来不及喘息再次被黑衣人包围。
“快走,带她离开!”只是说话间沈翀的腿被剑划伤,鲜血甚至喷溅到了沈谣的脸上。
沈谣睁开眼,鲜血溅入了眼睛里,她眨了下眼睛,再睁开只看得见血茫茫的一片,浓烈的血腥气令她窒息,随之而来的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她伸出手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那一抹被鲜血染红的影子。
“哥哥!”沈谣的喊声中透着毫不掩饰的绝望。
青竹抬起手犹豫要不要打晕她,她却陡然回头嘶哑着嗓子道:“我会跟你走!”
她留在这里除了等死毫无用处,甚至会拖累到沈翀。
凛冽的寒风卷落松树上的雪渣,随着剑气化作一丝丝利剑擦过他的肌肤,在衣衫上划出一道道儿血痕。
他原本穿着件月白色织锦缎棉袍,外面罩着的石青色大氅不知丢在了何处。如今那衣衫已看不出原来颜色,参差的殷红溅得狰狞可怖,衣衫上满是错落的裂口。
离开了沈翀,青竹感觉压力小了很多,刚要松口气,忽觉背后一股凉意,数十枚飞镖朝着二人袭来,青竹将沈谣护在身后,连忙挥剑遮挡。
“嗖嗖……”数枚飞镖射入青竹体内。
沈谣听到耳畔利器入肉的声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应该推开青竹的,她们从前一同长大,青竹已不仅仅是婢女,而是她的亲人。可是求生的本能让她自私地搂紧了胳膊,紧紧地咬住牙关,眼泪与鲜血在口腔中混合出奇怪的味道,她却颤抖着,无动于衷。
最终青竹也倒下了,她只能踉跄着逃跑,顾不得身后的刀风剑雨。
她要活着,为青竹报仇,为哥哥报仇。
必须……要活下去!
突然一枚银色飞镖擦过耳畔,一缕青丝在风雪中飘荡。
沈谣抬起眼睛,才发觉自己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竟跑回了沈翀身边。
被数十黑衣人包围的沈翀,带着凶狠的神色打量着周围的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宁静,既没有惊恐也没有遗憾,只是在看到沈谣那刻明显的怔了下。
那潭死水被浓浓的恐惧与不甘淹没。
有人执刀朝沈谣掠去,她下意识地往回跑,耳畔却听到青年惊恐的呼喊:“小心!”
沈谣一脚踩空,身后是陡峭的山涧,身子凌空的那刻她看到青年飞奔而来的身影,衣衫在白雪间鼓荡,鲜血如盛开的血花,凌空而开,美的令人绝望!
最终她被怀抱进一个温热的胸膛,两人滚落在山石间,即便被沈翀护着,她的后背也被利石划伤了。
不知滚落了多久,沈谣感觉后背重重抵在了一块儿大石上,她感觉很累很累,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眨眼,又或者几个时辰。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柄沾满鲜血的剑狠狠朝着主人的手掌刺去,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了闭眼却看到沈翀满脸的鲜血。
“你!你在做什么?”她差点就以为沈翀疯魔了。
沈翀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动了动手指道:“镖上有麻醉药,我必须保持清醒,他们快来了,我要带你活着出去。”
沈谣张了张嘴,原本想说我有很多很多种法子可以让你保持清醒,她摸了摸腰间随身携带的针灸带子却什么也没有摸到,装药的香囊也没了踪迹,她嘴唇颤抖了几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湿润了眼眶。
沈翀对她微笑:“还能走吗?”
沈谣点了点头,快步上前抓住兄长没有受伤的手,似乎是为了照顾沈谣体弱两人走得并不快,尽可能地抹去了两人行过的痕迹。
一路上沈谣的目光一直盯着沿途的草木,试图从中找出一两种快速止血止痛的药物,尽管她已快速将沈翀的手掌包扎,但他身上殷红一片,伤口实在太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谣很快便找到了一株止血的药草,她有些心急起身的时候脚滑了一下,身后的沈翀快速伸手扶了一把。
与此同时,沈谣的手不知按在了哪里,入手一阵黏稠,身后的沈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低下头,看到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你的腿!”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左腿,被剑伤、砾石所伤的地方深可见骨,没有一处好肉。
沈翀抬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若无其事地笑道:“有你这个神医在,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将手中的草药捣碎了抹在伤口上,又撕下了自己内衫干净的布料,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沈翀的腿伤太严重,若是在继续走下去这条腿必然废了。
天渐渐黑了,只能凭借夕阳来判断东南西北。这山林不知道有多大,山中又不知潜藏着多少毒虫猛兽,愈是黑夜,愈是令人害怕。
加上天寒地冻,以她的身子骨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明。此刻她的双脚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双手麻木到抓不住一根木棍。
他们必须要在天彻底黑透之前找到庇护之所,沈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顾不得脚上伤痛两人在山林间穿梭,两人一路走来避开了积雪覆盖之处,忽然一只色彩华丽的山鸡从眼前飞过,见那山鸡飞入草丛不见了踪迹。
沈翀面上一喜,追了过去,扑棱棱一声响,飞起的山鸡再次落了地。他跛着腿快步过去拨开草丛,果然找到了一处山凹,洞不大,但足以容纳两人,而且被草木覆盖不容易发现。
“你瞧我发现了什么?”沈翀一手拿了几个白花花的蛋,高兴的像个孩子。
他虽然打了山鸡,但夜里并不敢生火,只能留着备用。好在他找到了山鸡蛋,对于饥寒交迫的两人来说这是天赐的食物。
蛋液很腥,吃到嘴里令人反胃,但平日里锦衣玉食的两人都强忍着吃下了。
“好冷……”被冻醒的沈谣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黑暗中坐着的青年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伤处,原本有些迷茫的双眼立即变得清明起来。
沈翀目光复杂地望着地上蜷缩的少女,叹了一口气,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察觉到了温暖,睡梦中的沈谣朝他胸膛贴了贴。
那一瞬的温暖让他心头微动,怀中的少女是那般信赖他,她还那般年轻,不能因为他失了生的希望,他必须要带她回去。
临到后半夜的时候,沈翀隐约听到了说话声,甚至有淡淡的火光透了进来。
他的身子紧绷起来,紧紧捂着沈谣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不能确定来的是杀手,还是救援的人。
突然,头顶上传来了“咕噜噜”声响,几块碎石头滚落了下来,有一块儿甚至就落在沈翀的脚边,分明是有人从上面走过,踩落了碎石。
沈翀的心脏突突狂跳起来,连几时捂住了沈谣的鼻子都未曾发觉。
渐渐地怀中少女挣扎起来,沈翀紧张的竖起耳朵,手却捂得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翀感觉到上面的人走远了,他轻轻出了口气,低下头却看到怀中少女满脸涨红,眼白外翻。
他立即松开手,铺天盖地的绝望瞬息将他淹没。他不敢大声叫她的名字,只能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他将脸贴在她的耳畔,声音近乎呜咽:“娓娓,你醒过来,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他碰了碰少女的脸,却始终不敢触摸她的鼻息。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只是本能地搂着少女的身子,用自己的嘴唇触碰她的脸颊,不停地在她耳边呢喃:“娓娓,我是哥哥啊,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他的身体哆嗦得厉害,没有人会理解他此刻的痛苦与绝望。
一双冰冷的小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掌,沈翀浑身僵硬,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垂下头,对上少女怜惜的眸子。
“对不起!”他从未这般愧疚过,就在方才他差点失手杀了她。
那种被恐惧与绝望淹没的黑暗令他瞬间有毁灭一切的冲动,他知道自己险些就要疯了。
“谢谢你!”他低下头,将整张脸埋入少女的颈间。
谢谢你还活着!
一行滚烫的泪水滑入颈间,烫得她心口发紧,她只能安抚地拍了拍沈翀的后背。
第85章 得救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再后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得见青年毛茸茸的后脑勺,她被他背在肩上一路蹒跚着在山间行走,不仅要忍受着伤痛,还要小心避开丛林中搜捕的黑衣人。
她挣扎着想要下来,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她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一株大树后,身上被盖了草木,她咬了咬牙,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头昏沉沉的,未及站起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树干站了好一会儿方才站稳。
“哥哥,你在哪儿?”她冻得唇色犯青,浑身僵硬的几乎迈不动脚。
鼻端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循着血腥气一路走来,皆是尸体,有七八具,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她提着一口气踉踉跄跄翻动地上尸体,终于在一处矮坡下找到了沈翀,他半靠着一棵大树,紧闭着双眼,身上沾满了鲜血,几近成了血人。
她不敢想沈翀刚刚又历经了怎样的生死磨难,快步上前摸了摸他的脉搏,还好,他还活着。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血腥气太浓,很快就会引来了野兽,她必须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