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都不答,问多了她就伤心地哭,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刘太医摇了摇头,正想说等玉儿再休息休息,忽然就来人把他叫走了。
风音也在没一会儿之后,好像收到了什么消息,匆匆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白无度。
白无度见玉儿好像十分可怜,吩咐身边两人,“皇后娘娘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吃的爱做的,你们都把用得到的都拿过来吧!”
青翠青画闻言,立马下去端吃的。张嬷嬷也去找一些玉儿爱玩的。
赵嬷嬷不放心白无度一个人与皇后娘娘独处,便还是留在了这里。
白无度见只剩下一人,也不着急。
他又问了玉儿可有哪里不舒服,想起来什么?
可玉儿就是一个字不答。
玉儿并非不答,只是不想答而已。
待青翠青画带人端着好吃的上来,忽然有人摔了一跤,外面一下吵闹起来。
赵嬷嬷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就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白无度见人都走了,才气质温和地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医经》?”
玉儿闻言,有些呆滞地抬头。
她知道白无度是来给她看病的,但她想起的那段记忆让她不想说话。
她摇了摇头,“我只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那也应该是很重要之人的事吧!”白无度温声道。
玉儿点了点头,她想起了她娘,想起了她和娘亲被追杀时,她娘把她关在山洞里,黑漆漆的,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动,只能听见她娘叫她好好活着。
她在心里哭破了嗓子都没人来救她,都没人去阻止她娘。
“别着急,慢慢的都会想起来的。”白无度安慰道。
“我不想想起来!”玉儿埋着头道,又开始哭。
赵嬷嬷也进来了,她隐隐约约听见了玉儿说话。
白无度起身,把她叫到一旁,“皇后娘娘好像想起了一段不好的记忆,再问恐怕也问不出旁的了,我今日就先走了!你们照顾好她。”
赵嬷嬷点了点头,派人送走白无度。
白无度回到太医署许久之后才见到刘太医,他问了句刘太医发生了什么事?
刘太医面色惊骇,然后摇了摇头,像是心有余悸似的。
徐诏回来了,只不过他已经被做成了面目全非的药人。
*
傅景看见风音也来了,得知玉儿无事,狠道:“擅离职守,下不为例!”
风音神情悲戚,跪下领命,“是!”
她双眼有泪而不落,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她见到了,见到了全身乌紫,已经没了神智的徐诏。
“下去吧!皇后娘娘身边不用你保护了。”
风音一愣,却还是退了下去。
王福担心,“皇上,那皇后娘娘身边安排何人保护合适?”
风音已经算是厉害的,身为女子,又能安置在玉儿身边贴身保护,傅景手底下的人,就风音最合适。
“徐诏如今这副样子,她能安下心来保护皇后?”傅景气道。
王福默了声,徐诏对风音而言,犹如再生父母,她眼下这种情形,确实不合适。
傅景又去看了玉儿。
玉儿原本在睡觉,听见傅景来了,又起了身。
她抱着傅景,像以前那样撒手不放。
“阿玉,怎么了?”傅景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故意语带笑意,逗弄似的开口。
“陛下,我只想抱抱你。”玉儿小声道,小小的声音里是一种依赖。
“朕会一直陪着你的!”傅景收起笑容,认真道。
不知过了多久,玉儿才松开傅景,“陛下,阿玉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娘是怎么死的?”
当时有人追杀她们,她娘为了救她,独自一人把人引开了,把她留在了山洞里。
傅景微微一愣,心里一时也很替玉儿难过,“阿玉,别想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玉儿点了点头,她知道。她只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玉儿又忽地抬头,“陛下,阿玉以前是不是还和你认识?”
玉儿也不知醒来为什么要叫傅景“小哥哥”,只是当时一醒来就觉得该是这般叫他。
可等她反应过来后,不是“小哥哥”,该是“陛下”。
“阿玉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傅景试探问道。
玉儿点了点头,她只是想起了追杀那天的事,其他的没想起来。
傅景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似乎有些失落。
傅景忽然笑道:“是认识的。阿玉小时候便和朕相识,还嫁给了朕。”
玉儿惊奇,信以为真,“阿玉小时候就嫁给了陛下了吗?”
双眼扑闪扑闪的,带着十足的憧憬。
傅景见玉儿好像心情好了一点,煞有其事地点头,回忆起来,“阿玉小时候比现在胖,矮矮的,却又白又可爱,穿着厚衣服的时候,像个团子。”
那是个大雪天,傅景第一眼见到玉儿时,玉儿把自己捂得严实,又吹了风雪,蹲在他身边戳他,他便把玉儿当成了路边的雪团。
多年的回忆如今想来,满是温馨与快乐。
“阿玉当时不喜欢朕叫你团子,叫朕叫你阿玉。”傅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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