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给于菱赐婚,北戎使臣还有些不大乐意。神女对北戎来说很是重要,单凭她弄出的那两样武器,北戎就不可能再让她回到荣朝。谁知道她还藏了什么重要东西没说?
不过,于菱忽悠起北戎人也有一套,不知道她和北戎使臣说了些什么,反正使臣最后是高高兴兴地看着于菱接了赐婚的圣旨的。
这场婚事,最委屈的就是宋澧兰了。原本宋岩官职被撸,成了个白身已经够羞耻了,现在还凭空冒出一个北戎神女,论势力,宋澧兰哪里比得过于菱?
说是平妻,到时候,轩辕御的院子到底听谁的,岂不是已经显而易见?
宋澧兰刚听到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宋澧兰终于脑子清楚了一回,咬牙道:“我要去镇北侯府,就算是给宋沅芷磕上一万个响头,也要求得她答应替我撑腰!不然我真的没活路了!”
算盘打得很好,只是,镇北侯府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吗?
现在掌管中馈的还是秦夫人,听闻刘氏母女求见的消息,秦夫人甚至没让人禀告宋沅芷一声,直接做了决定,“不见!免得碍了阿沅的眼。”
下人心领神会,门房一接到口信,当即就两眼一翻,鼻孔朝天看着刘氏母女,不屑道:“看来这世上,真有人脸皮比城墙还厚。贪了我们夫人亲娘的嫁妆,欺负我们夫人十多年,到头来碰上事儿,又眼巴巴来求夫人帮忙。你们哪能这么不要脸?陛下赐婚,天大的喜事,你们还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莫不是想蹲大牢了?”
这一通恐吓斥骂,刘氏和宋澧兰本就心下惴惴,被门房这么一吓,更加害怕,却还是不肯放弃。宋澧兰心一横,径直跪在镇北侯府门口,大有宋沅芷不见她,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很快,周围就三三两两围了些来看热闹的人。秦夫人要是能被这种手段要挟住,那她也不可能把侯府管理得规矩森严。听了下人的回报,秦夫人当即冷笑一声,随口吩咐了几句。
刘氏和宋澧兰还在侯府门口跪着呢,乌泱泱就来了个戏班子,动作极快地搭好了戏台,咿咿呀呀就开唱。
刘氏和宋澧兰先前还没在意,等到戏开唱后,母女二人才回想起来这出戏唱的就是刘氏这个恶毒继母欺压原配嫡女的故事。这戏班子也是有能耐的,除了先前的桥段,还当场加戏,在嫡女嫁侯爷双宿双飞的美满大结局后,又来了出落魄继母带着女儿长跪侯府逼嫡女出面替她们撑腰的剧情。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台下刘氏和宋澧兰直挺挺跪着,戏里戏外都是一出好戏。京城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乐了,这是现成的剧本啊,这戏班子,脑子够灵活。
这出戏在民间也算是广为人知,其他人也乐得看笑话,还时不时感叹几句,“所以说,做人不能太丧良心。你看,这不就遭了报应?”
有戏班子这么一打岔,刘氏和宋澧兰想借助百姓流言逼宋沅芷出面的打算就付之流水,二人跪在地上,脸色难堪,眼中满是耻辱,心知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咬牙忍下这份屈辱,互相扶持着离开回了宋府。
宋沅芷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侯府门口的戏班子都散了。宋沅芷还有些遗憾,“可惜没见到这一出,这下子,她们两个估计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见人了。”
轩辕御的态度非常明显,不管是下聘还是日常闲聊,对宋澧兰没有半分重视。下人最会见风使舵,宋澧兰还没进门,南安侯府的下人已经没有一个人把她当回事。
于菱顺利嫁给了轩辕御,自然是喜不自胜。轩辕御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写的,自然方方面面都符合她对另一半的幻想。更因为轩辕御是男主,未来吴王还会成为胜利者,于菱看轩辕御,就更多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至于宋澧兰?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真要进了侯府,想暗暗要了她的性命,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巧了,宋澧兰也是同样的想法。并且,她还有神通广大的神秘人相助。
到轩辕御成亲这天,侯府世子的地位在这儿,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过,因为一次性迎两位妻子进门,于菱和宋澧兰无可避免地被人拿来比较。
北戎使臣已经离去,算下来于菱也是没有靠山,更因为她的叛徒行为,京城百姓对她很是唾弃。虽然宋澧兰的名声也臭大街,但两相比较之下,还是比于菱强的。
众人这么一比较,突然发现:不对啊,怎么这南安侯世子的眼光如此特别,一个两个,看中的全都是人品低劣的姑娘?
这个问题只有两个答案:要么是南安侯世子眼神不好,要么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南安侯世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宋沅芷在人群里听着大伙儿一通分析,最终得出轩辕御和于菱她们是蛇鼠一窝的结论,险些要笑破肚皮。
于菱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不过,她也有她的底牌。
新婚之夜,两个妻子,新郎该去哪边自然是个引人注目的问题。
不过轩辕御显然没有这个烦恼,径直去了于菱房里,二人自是一番亲热。第二日,看着面容惨白的宋澧兰,于菱更是优越感十足,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澧兰,眼中满是怜悯,“妹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来人,去请大夫,给妹妹好好看看。”
宋澧兰一张脸白了青,青了红,硬生生忍下了这份屈辱,看向于菱的目光难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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