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万没有一开始就到女方家里相看的道理,这样显得女方不够贵重。
耐不住周娟轻贱女儿,周大姨又说她家地方小,不方便双方见面。邵家人也自视甚高,认为到女方家相看,可以从她家里看出女方的品行。
为了显示阮飞花的贤惠能干,周娟还要求她中午必须整治出一顿好看的午饭。
阮飞花是喜欢做好吃的,但不代表她乐意给她瞧不上眼的邵家人做!
在周娟面前她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她就跟阮飞雪说不用去圩上买什么好菜好肉了,在田里随便摘点老包菜老菠菜回来就行。
去大门口迎接人时,听着周大姨的介绍,阮飞雪仔细观察了一下邵家人。
邵家来的是邵辉和他的母亲、小妹。邵家的母女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斜眼、厚嘴唇,带着股傲气。
虽然是农村人,却因保养适宜,和半生操劳的阮家父母站在一起时,生生显得小了一辈。
相亲的当事人邵辉则长得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打进门起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有像他的母亲和小妹一样,带着嫌弃四处打量阮家老屋。
一瞅见动作故作豪放,脸上似笑非笑的阮飞花,他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好像是属于他的东西,如今却要长翅膀飞走了一般不爽。
他还没嫌弃她呢,这个粗鲁的村妇还敢不来讨好他。
阮飞雪跟在后面看了几眼,大致对阮飞花花的相亲对象有了一点了解。还没等她提醒阮飞花几句,周娟就赶她厨房烧火了。
“去去去,看什么看,一个丫头片子,害不害臊,你也想嫁人了是吧。”
阮飞花回老家后,陆陆续续给老屋添了煤气灶,还买了电饭煲和一些必要的电子设备。
但她不经常用,她做饭时也更喜欢用土灶,她承包的山林给她提供了充足的柴火。
阮飞雪想着,阮飞花早就不喜邵家人,应该对他们早就有了了解,说不定还是从阿玉姐那里知道的呢,毕竟她和范成夫妻俩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便放心了一点,去烧火蒸米饭了。
没一会儿,周娟进了厨房,骂她没点眼力见,让她快拿着开水瓶去添水。
阮飞雪掀开厨房的帘子,聊天的人安静了一瞬,几道视线来回扫在阮飞雪身上,其中有一道分外的灼热,令人嫌恶。
周大姨热情地介绍:“这是阮家的二女儿,在海市读重点高中呢。”
邵家的人大量得更热情了。
桌上的茶壶就在阮飞花和邵辉中间,他们被安排在一条长凳上坐着。
阮飞雪想从阮飞花这边过去添水,阮飞花也顺势把茶壶移过来。
她添好了水,阮飞花笑着说要给邵辉倒茶,邵辉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神色,突然神情扭曲。
阮飞花给他倒茶时,手一抖,茶壶盖跌落,一壶的茶水添满了他的杯子,也溅了他一身,差点烫到他的命根子!
顿时,一屋子的人都嚎叫起来了。
“嗷,我的手,你这个村姑!”
“哥,你没事吧?!”喊着亲哥,邵家小妹却第一时间跳离了邵辉身边,她就坐邵辉边上。
“阿辉呀,你这臭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邵母既心疼儿子受伤又气阮飞花的歹毒,脸色不断变化,堪称四川变脸大师。她觉得阮飞花就是故意要烫伤她儿子的,绝对不是不小心。
周大姨大声叫在厨房的周娟送冷水过来,阮建生已经大踏步去拿了。
阮飞花也没有装作不小心的意思,冷声道“:“邵辉,你再敢这么色咪咪地看飒飒就不是手受伤这么简单了,老娘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阮飞雪本来想看看阮飞花的手有没有烫伤,闻言是又感动又好气,她被看两眼又不会少快肉,阮飞花这么一闹,传出去的的名声可就坏了。
“天呐!你们听听这叫什么话,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就为了一个臭丫头,她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啊!啊!还不准人看了,我还没说她不正经勾引我们家小辉呢。哪家人有姐姐相亲,妹妹出来招蜂引蝶的!”
邵母批评完,左手泡着冷水的邵辉也口不择言地骂了:“阮飞花,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心肠还这么歹毒,没文化,没见识,哪个男的敢娶你?本来我还想着这趟来,没看上你还可以换成你妹妹,现在看来,你们是一家人,估计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好啊,你暴露你恶心的心思了吧,还敢肖想飒飒!”
阮飞花左看右看,思考是用板凳砸人,还是用扫把打人的好,看到阮飞雪放在地上的开水瓶,拎起来作势就要往邵辉泡手的水盆里倒。
“你以为你谁啊,一个没品的渣男,带个眼镜就觉得自己有文化是上流人士了,老娘烫不死你!”
邵辉吓得抬脚往外跑,左手带倒水盆,溅了一地的水。邵家母女也追了出去,边跑边喊“阿辉”“哥”。
到了屋外感觉自己安全了,跳着脚叫嚣。
“你们给我等着,结不了亲就拿热水烫我儿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太嚣张了,臭女人,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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