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走!”
王瑞神通广大的,她们报警了,难保他不会顺藤摸瓜找到这。
“等等,这次多亏了你,我们留给个联系方式吧。”
“我没手机。”
阮飞花扬扬手上的手机:“这不是我的,等我买了新的手机卡再说吧!”
她离开四合院时就没带走手机,就怕王瑞安了追踪器、监听器什么的。
“你们要是真感激我,就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的去向,后会有期呀!”
这个人贩子的窝点,废品收购站,位于市区的边缘地带,阮飞花跑了好一段距离,周边的环境才热闹了点。
找了路边的一家手机店,她买了一张不用绑定身份证的手机卡换上。
分别给阮飞雪和蓝田玉发了短信,说明这是她的新手机号,还有她要去偏远地区旅游,让她们没事不要找她。
自从上次王瑞砸了她的新手机,她就把很多人的的号码也记住了,为了以防万一。
又因为没有身份证,她自己买不到火车票,便向路人问路,去了当地的车站坐大客车,这种大客车有的通融一下,不用身份证也行。
阮飞花坐的是最早一班的车,不拘去哪,只要方向是南下的。
上车前再买了一瓶水和几个面包,兜里的钱还有七八百,她当时急着离开,也没数一数有多少。
客车三点半出发,七点到终点城市,阮飞花这一天斗智斗勇的,也是累极了,控制不住睡意在车上睡了一觉。
下车一摸兜,遭了!钱和手机都被偷了!
难道是刚才在车上被偷的?她怎么就睡着了呢!旁边座位上的是谁?
还是下车时,人挤人的,一时不慎就被人摸走了?
想这么多也没用,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报警,一报警她不就泄露行踪了吗?
而且报警也没用,车站人来人往的,小偷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啊——!”
阮飞花蹲在马路牙子上,抱头哀嚎,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老天爷这是要玩死她吗?!
刚从虎穴和狼窝里逃出来,又落到身无分文的境地,这一波又一波的,还有完没完了,就不能让她顺心顺意一点吗!
大冬天的,又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分钱都没有的阮飞花根本没处可去。
出了车站,在大马路上转悠来转悠去,想到天桥下避避风,可惜人家流浪汉根本不欢迎她。
又晃到当地的小公园,可背风的长椅上也有人了,一个流浪汉正在铺他今晚的床呢。
阮飞花垂头丧气着,原地踏步不想走,她实在找不到去处了。
然后抬头就看见,那个流浪汉敲击椅背示意,这个地方让给她了。
阮飞花惊喜万分:“谢谢啊,大兄弟,这……这层报纸也留给我啊?”
那个流浪汉大兄弟没说话,很是高贵冷艳地点点头。
阮飞花莫名从他眼里看到了鄙视之色,也许人家沦落为流浪汉,是不得已的,有难言之隐,可她混到这么惨,该怪谁呢?
她还是重生过一次的人,现在竟然还要人家流浪汉接济,这算命运多舛,还是算世事无常呢?
阮飞花简直心累,缩在公园长椅上,身上就盖了一层报纸。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用公园的水龙头漱了口,洗了把脸,找了一家小饭馆,给人家洗盘子挣口粮和车费。
傍晚坐在马路边吃炒粉,看着街道尽头的夕阳慢慢落下,阮飞花心里真的是无限凄凉。
街边的小商店还在放歌,给她渲染气氛,话说这不是那部电视剧的片头曲吗,三天前她还在回顾那部剧呢。
“你头也不回的你,
展开你一双翅膀,
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
一声叹息将我一生点亮。”
“唉!”阮飞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你在那万人中央,
感受那万丈荣光。”
想起那个万众瞩目的男人,阮飞花不禁凭空想象:他在人群中央,光芒万丈,她却只能做一株普通的小草,长在荒野。
“看不见你的眼睛,
是否会藏着泪光,
我没有那种力量,
想忘也总不能忘。”
软弱又无用的阮飞花,没有那种力量忘掉那个男人,嘴里轻轻问出声:“你还会记住我吗?”
歌曲戛然而止,阮飞花蓦然回首,没有人回答她。
几口扒着炒粉吃完,阮飞花把泡沫盒子扔进垃圾桶,昂首挺胸回到了昨晚的公园,继续在这里过夜。
她今天挣的钱还不够住旅馆,但足够给那个流浪汉带一份炒粉,以表让她留宿的感谢。
她和这个流浪汉最大的差别就是,他的未来已经看到尽头了,她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这日子,总归不会让人没有活路的。
南下的一路,阮飞花就靠做零工挣钱,幸亏是冬天,不用经常洗澡,要不然她全身都要馊掉了。
一路买车票,搭顺风车,跨过黄河,经过长江,气候越来越暖,绿色越来越多,她终于看到了莲塘县主打的特色产业,满山的水果园。
运着“双胞胎”猪饲料的三轮车,“突突突”在小仙镇的后山行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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