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喝醉了酒,溺在人家的鱼塘里死了,今早上阿成到处去找他才发现……”
小汤圆眨眨懵懂的眼,好奇地问:“阿娘, 又是那个臭臭的爷爷喝酒了吗?”
范强在家的那半个月里天天喝酒,身上总是酒气冲天,让小汤圆印象深刻。
蓝田玉语噎,不好在儿子面前说这些腌臜事。
阮飞花还有其它打算,便对范成说:“阿成,你带小汤圆出去转转吧,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今天可辛苦小汤圆大老远找过来了。”
多亏小汤圆找到她,她才能及时赶去帮忙,赶走那帮讨债的人,来迟一步蓝田玉都要流产了。
范成如言抱着儿子出去了。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
蓝田玉苦笑:“还能怎么办,尸体打捞上来了,还得阿成去认领回来,打幡,摔盆,给他办丧事,这债自然也要捏着鼻子认下来,父债子偿,他们就认这个理!”
阮飞花劝慰了她几句,趁她不备,放了一张银行卡在她手上。
“拿着吧,一周内就得还了呢,你们一时哪里凑得到这么多钱。”
“刚才我婆婆也在,我都她说了,多亏你和那个小伙子出力,逼着他们把利息减少了,50万也多,可总比一百多万少。”
“他叫卫佑,多大的人了,不是小伙子啦……嗯……是……”
阮飞花一时嘴瓢,口无遮拦,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向蓝田玉介绍卫佑的身份,幸好蓝田玉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卫佑身上。
“里面有多少钱?我给你打个欠条。”
蓝田玉很感念阮飞花的好,她确实需要借钱,可亲兄弟明算账,她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够你们还债了。”
“多少?”蓝田玉疑惑,阮飞花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嗯……五十……”阮飞花弱弱比了个手势,她心虚啊,这钱称得上是来路不明。
“我不能要,阿成也不会同意的。”蓝田玉把银行卡塞还给阮飞花。
“我可以向你借钱,却不能让你替我们还了所有的钱。”
阮飞花想塞回去,蓝田玉拦着她,还不让她说话。
“我不管你这钱哪来的,横竖都是你的血汗钱,但我们还没到那个绝路,前几年跟着你买的那套房子,因为地段好,房价涨了不少,卖了它还能凑个二三十万,再问别的亲戚朋友借点,总能还上。”
“再等几年,房价还能涨呢,而且那不是给小汤圆准备的学区房吗……”
蓝田玉捏捏阮飞花的脸,笑着说:“他才多大啊,你现在就操心他上学的事,是不是还想着给他娶媳妇啊你!”
阮飞花揉揉脸蛋,不甘心地嘀咕:“赢在起跑线呀!而且我有钱你还问别人借,废那个劲干嘛。”
说完她自己也明白,这其中的意义不一样。
陪着蓝田玉唠了会嗑,等范成带着小汤圆回来,阮飞花才离开医院。
回到河西村,老屋外面的人和车竟然撤了个干净,屋里只有卫佑带着两个人忙进忙出。
王瑞答应给她两天时间,还真的言行必出啊。
“吃着呢!”阮飞花突然从门后蹦出来,想杀它个出其不意。
王瑞抬眼看她,神色波澜不惊,面前一桌子的菜一口没动。
阮飞花摸着鼻子进来,心虚地在他边上坐下,她回来晚了,连累王瑞一点了还没吃午饭。
“吃吧。”王瑞倒是没有生气。
“嗯。”
阮飞花拿起筷子又放下,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今晚上……要不要去县城的酒店住?”
王瑞过得太精细,在她这吃个饭,还要派专门的人大老远做好送过来。
老屋这么破旧,又这么久没打扫过卫生,他怎么受得了呢?
刚好卫佑下楼,替王瑞回答了她:“王先生,阮小姐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
“嗯,这里不用你们了,明天再过来。”
“欸!卫佑他们去哪儿?不是,重点是,你就在这住一晚……”至于费力捣腾一遍她的房间吗。
阮飞花可怜兮兮竖起一根手指,她还操心王瑞的助理保镖住哪,她自己的地盘都保不住了。
王瑞伸手包住她的手指放下,左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阮飞花领悟他的意思,专心吃起午饭。
午饭后到了王瑞的午休时间,阮飞花虽然累却没有睡意,她记挂着果园的事呢。
“我约了我果园的员工见面,早点处理好果园的事宜,也好早点离开。”
她举手保证她一个人没问题,王瑞却道:“一起。”
行吧,带着一个这么瞩目的男人,在全村人面前亮相,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流言蜚语。
但反正她的名声早就扫地了,又不指望还能嫁出去,也不差这一回。
果园原先的几个员工就在山脚下集合,听阮飞花说果园要转让给别人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毕竟阮飞花几个月没露过面,他们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最多就是担心一下,新的果园主人会不会雇佣他们干活。
阮飞花偷偷瞅一眼身边的王瑞,料他财大气粗的,肯定看不上这点钱,便给了还会继续雇佣他们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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