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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能可以转化为电能,大家都知道,但是因为其设备造价太高,并不适合在种花家目前的发展。没有往上使劲儿,所以得不到结果也不觉得失望,但现在京市玩具厂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至于后面的设想,如果他们能把这项成就把握的如此精准,甚至能把它运用在玩具车上,那就说明技术已经趋于成熟,到那时候他们想干什么干不成。
    上面当然非常重视京市玩具厂这一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并且现在正在草拟计划拨款调人给与全面支持。昨天,夏扬州还主持了草拟条款,却没想到这件事和卫民也有关系。
    沈卫民啊,认识两年,还是能时时从他身上得到惊喜。
    ·
    沈卫民半路才知道谷宇正找他是因为什么。
    “谷大哥,我只是提出了设想,剩下全部都是你和京市玩具厂的功劳,与我关系不大。”沈卫民神色认真,他当初的考量其实很简单,现在的种花家,能源资源很珍贵,开采不易利用率不高,当然能节约就节约。
    节约就从身边的小事做起,就比如如果每一盏路灯都配有太阳能光板,不用太大,半平方米足够,就能省下近半电数,一个县城可能不过如此,十个县城也了了,但上百个县城,上千个县城呢?
    积少方成多!
    当然沈卫民还是很现实的,太阳能光板的造价、光源、和使用寿命问题,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都没有普及,何况是现在?当初提议更多的是想利用消费者的猎奇心理,让其参与开发的玩具有附加吸引力,万万没想到他的提议被京市玩具厂搞大发了。
    今年春收到京市玩具厂邮寄给他太阳能板的时候,沈卫民惊讶了许久,这可比他所知道的早了好几年。不过因为他身在书中,历史社情或多或少受作者意志影响,除了记录在册的大事件,其他和真实历史都有出入,这算什么,如此一想,也能释然了。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现在叫你过去,单纯是想让你看看你的提议变成了现实。虽然距离你提出的在全国普及的想法可能还要许久,但终究是往前推动了一大步,不亲自去瞧瞧怎么成?”谷宇正笑着说,语气豪爽。
    沈卫民一想也是,“好,我就跟谷大哥去看看。”
    沈卫民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来到京市玩具厂,不是因为他设计的作品,而是因为一块太阳能电板。不过,看着它储蓄电能,带动机器,沈卫民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之后,谷宇正带他去拜访京市玩具厂厂长。接着又去玩具开发部门参观指导,在那里沈卫民受到了狂热欢迎,甚至还有找他签名的,弄得他老大不好意思。
    再回到芋儿胡同已经是晚上,他是和谷宇正一块回来的。
    “还是扬州想的周到,要在京市留住,确实需要找个住处,从这去哪都方便。”谷宇正感慨道。
    沈卫民点头,“夏大哥从来都是这样的。”
    这话却没能得到谷宇正的认同,“你说这两年他成熟许多,这个我还能承认,要说夏扬州一直都处事周到,那可就是笑话了。夏扬州和杨文也两个可是我们这一辈有名的混小子,当初家里宠的厉害,一个个熊的都能上天去,当初除了我姐夫,那是谁的话都不听。”
    沈卫民惊讶,没想到他两位大哥还有这样的过去。
    “也因为他们谁都不服就服我姐夫,才被家里扔到第五军区历练。短短几年,回来之后才算是长大了。现在长辈们再提起这俩人,都变成了夸奖,教训小一辈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把他俩看成别家孩子,你说这叫我们这些当年的受害者找谁说理去?”
    谷宇正说起这个,还挺激动,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谁不知道谁?调皮捣蛋鬼一下子成为长辈口中的青年才俊,谁心里还没个落差。
    沈卫民低声笑,他没听谁说过夏扬州和杨文也的过去,不过也能想象的到当年肯定有不少受害者。这俩人可都不是吃亏的性格,再加上聪明伶俐,可想而知周围人肯定要吃亏。不过,要说到现在的杨文也和夏扬州是青年才俊,他并不觉得有问题。
    关于这两个人,沈卫民自觉自己是有些话语权的。
    这两年,沈卫民见证了两个人的转型。有的时候,沈卫民会觉得夏扬州和杨文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初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为人做事还能具体分出不同,但这两年,他们的行事作风简直如出一辙。除此之外,他们给人的感觉也越来越相像。
    不关于外貌面容和品行道德,就是一种感觉。今天,沈卫民下火车看到夏扬州的那一瞬间,恍恍然间还以为送他们上车的杨文也没有回家而是跟着他们上了火车呢。
    “谷大哥,这些我可没经历,你们谁说啥我都同意。”沈卫民才不站队。
    谷宇正笑,“你做人真是严谨……”
    沈卫民跟着笑,因为胡同里听着夏扬州开过来的车,他们两个只能把车停在胡同口,一路走过来。走到大门口,沈卫民抬手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夏扬州走出来,正巧听到他们说最后一句话,随口问道:“什么严谨?”
    谷宇正笑着解释了一番。
    夏扬州一把搂住了沈卫民的肩膀,“四哥,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怎么能撬我的人呢?就算要站队,卫民也得站在我这边,这可是我们第五军的家属。”不管是论交情还是论关系,谷宇正哪比得上他和卫民牵绊深,竟然还妄想把卫民拉到他那边儿去,不可能!
    “唉,有种你别拿这个压卫民,让他自己选。卫民那也是我们玩具厂的宝贝,这两年凡是他提出的意见,我们哪个没听没实施?我们厂每次都能最大限度支持沈卫民同志的意愿。至于你提到的第五军,那和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关系,程振华那可是我亲姐夫,他站在我这边也没什么不妥吧?”谷宇正寸步不让。
    夏扬州,身为秘书、一个用嘴工作的男人,当然不会被玩具研发师、一个动手工作的男人给比下去,立刻开展反击。
    谷宇正也不甘示弱,积极拆台。
    两人以争夺沈卫民为出发点,先是主要阐述谁对沈卫民更好,后来则是慢慢发展到互相揭短的程度,到最后则变成了两个小学鸡吵架。
    沈卫民从一开始就没掺和,进门后直接去了厨屋,他爹烧炉子,他娘炒菜。
    “怎么样,顺利不?”看到老儿子,李招娣着急问道。谷宇正太着急,老儿子离开之后老两口这心一直提提着,就算夏扬州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没事,她心里也不踏实。
    “没啥事,您不用担心,就是叫我去看看进度。”沈卫民赶紧安抚。
    “那就好,那就好。”李招娣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赶紧去叫琪琪起床,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儿媳妇一下午没出屋,李招娣一直没去叫,恐怕自己惊慌影响她。
    沈卫民点点头,“我这就去。”
    进去东屋,赵姑娘还在炕上躺着。
    他们一路卧铺,看着没有多累,其实身心俱疲。现在的火车环境不比后世,人员混杂,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他们一家人可容不得半点损失,沈卫民这一路上都没敢睡熟,总得留根神经,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赵姑娘怀孕之后娇气,睡觉的时候不能有动静,但火车上哪有这么多讲究,昨天翻来覆去大半夜都没睡着。下火车的时候,她气色看上去还挺不错,歇了一觉却有了疲态,显然是累狠了。
    夏扬州做事向来熨帖,东屋里很暖和。沈卫民扯了长条凳坐在炕头,伸手给赵姑娘整了整额前的碎发。
    赵琪睡得很熟。
    沈卫民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动静,才走了出去。
    “叶大哥,你来了。”沈卫民打招呼。
    “卫民,你能耐大!弟妹也了不得!”叶建和冲沈卫民伸出大拇哥。他惯自来熟,虽然第一次见到沈父沈母,却像是已经见了无数次似的,熟的很。
    “上面对这次颁奖挺重视,再加上是在年底举行,算是对这一年进行总结,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竞相开花,还有什么比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更能鼓舞民心的?”叶建和笑着说道。
    几个人坐下来,凑着“人民艺术品”的话题聊天。
    沈卫民轻轻皱眉,“那对于作品的界定应该非常严格吧?”
    “那是当然的。不是谁都有机会成为创作者的,这次的作品先是省内择优接着全国评比,要是这里面出问题,那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夏扬州轻笑,省内提交的作品出问题,后果咋可能不严重,恐怕还要连累同时参加评比的同省人。
    沈卫民:“……”他突然嘴痒,怎么办?
    “怎么了?”夏扬州看沈卫民神色有些不对。
    沈卫民低声嘀咕了几句。
    冯家和刘家的恩怨,沈卫民根本不在意,但如果牵扯着上赵姑娘,这件事情就得另算。如果说冯家汉北省刺绣官方代表,那赵姑娘就是民间代表。但殊途同归,两个人都为汉北省挣得了名誉。
    虽然自从知道其中猫腻之后,沈卫民觉得把赵姑娘和冯家写在一起是种侮辱,也暗暗期待刘家母子给力点,希望这件事情迅速完结,但是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忍不住的却是他。不过,他确实需要和几个兄长通个气,万一有情况,他们才好知道怎么办。
    夏扬州皱眉,“你说的这个情况属实?”
    沈卫民摇头,“不清楚。我是在来的火车上偶然遇见这件事,只听了一方之言,态度未免偏颇。”
    “我有数了。”夏扬州应了一声。
    沈卫民点了点头。
    要说这件事情本身确实让人气愤,谁遇到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好过,刘佳母子也确实可怜,但是想扳倒冯家谈何容易?冯家在刺绣方面不说一个顶九个,但是有些名声在的,在全国都数得上号。想让大家相信冯婆子做了这等事,谈何容易?更不用说刘佳母亲的刺绣技术尽数来自冯家。
    当然了,如果只是存在困难,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伸出援手。沈卫民虽然一介百姓,但好歹认识几个人,像现在这样传个话并不难。但是,谁让刘佳母子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和谐,刘佳根本不是真心替母亲打抱不平,只是想追逐名利,虽然这些都不改变问题的本质,但却影响了沈家人对刘佳母子的评价。
    由此,沈卫民才决定不淌这趟浑水,由他们斗去。刘佳母子上火车就开始大闹,还一路跟着到了京市,说明她们早有打算,或者说她们有所求。包括李招娣在内,沈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们会安分守己。既然总会闹起来,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却没想到刚到京市,他就打破了决定。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家赵姑娘就是了。
    这件事情统共就说了这几句,该往心里去的记下了,不该往心里去的全当没听见。
    李招娣炒了几个拿手菜,好友相聚,和乐融融。
    这顿晚饭一直到深夜才散场。
    爷俩合力把三人送到西屋,沈卫民才回到东屋。
    “都喝醉了?”赵琪笑着问道。
    “夏大哥还好。谷大哥和叶哥烂醉如泥,死沉死沉的,我和咱爹两个都抬不动。”
    “夏大哥酒量很好吗?”赵琪好奇。
    沈卫民拿毛巾擦了擦脸,“不是,叶哥说他喝不了酒,都给拦下来了。”要说叶建和这个表哥对夏扬州那是没话说,方方面面都能给考虑到,活脱脱一枚弟控。
    “那明天叶大哥还能去接小聪和家康不?”赵琪担心,明早叶大哥能醒酒不?
    “放心吧,耽搁不了。”左右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去地方也能把俩孩子接回来。
    沈卫民话说的满,第二天叶建和没啥异样,反倒是他宿醉了。睁眼的时候头疼欲裂,再听动静他家俩小子到门口了。
    “昨天劝你别喝酒,你不听,受教训了吧?”李招娣同志把浸湿的毛巾盖在沈卫民额头上,让他清醒清醒。
    “可不是,我现在可深切体会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的含义了。”沈卫民语中带笑,天知道昨天他只是抿了半杯酒。
    要是在往常,李招娣同志肯定要和他计较两句,今天只是“哼”了一声,“看在你俩侄子的面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好好反思自己。”
    沈卫民举手敬礼,“是,明白。”
    李招娣瞬间破功笑出声,“赶紧穿衣裳出来,孩子都等着呢。”说完头也不回出了屋。
    “我就说自己的地位越来越不如两个小的,你看这话没说错吧?”沈卫民转头跟自己媳妇儿找认同感。
    “娘都大几个月没有见过小聪和小康了,心里想的慌才如此的。”赵琪当然站在丈夫这边,不过往门口挪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觉得我有些可怜,头疼也没人理会。”沈卫民叹了一口气,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哥。”赵琪到底还是心疼沈卫民多想。
    沈卫民笑,正想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他家宝贝蛋的声音,“小叔,小婶,我们回来了。”
    接着俩孩子推门而进,“小叔,你头还疼不?”
    有一瞬间,沈卫民都不敢认这是他家俩小子。三个月,不足一百天,家里大人除了赵姑娘的肚子越来越大之外,根本看不出变化,两个孩子却不一样。
    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碰到个子猛蹿,那真是几天一个模样。这一百天,俩孩子竟然都蹿高了好几公分,沈卫民伸手比划着李家康的身高,看他自豪的养着小脑袋,笑他:“有啥好自豪的,还是赶不上你哥。”
    李家康年纪小,本来就比叶聪矮,现在都在长个儿,当然也赶不上。而且看两个人的模样,李家康圆头敦实,叶聪却是长手长脚,怎么看他都赶不上叶聪。
    “我不跟小聪哥比,除了小聪哥,训练营里的其他小伙伴都没我长得快,我很快就长大了。”李家康挺自豪。
    沈卫民眼里带上笑意。
    “要长个子就要吃饭,快准备准备咱们吃早饭了。”李招娣掀开门帘招呼道,接着又看向沈卫民,话锋一转:“看看咱家谁像你似的,赶紧穿衣裳下炕,都要当爹了还不知道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前者慈爱,后者严厉中还带着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卫民是充电话费送的。不过小沈同志已经学会了坚强,就算受到对比待遇也不觉得有什么。
    “知道了。”
    这一天,一家子都围着两个小的转,问他们这两个月在训练营里的生活,问他们休息的时候去了哪。总之,问一切可问之事。
    俩孩子态度非常之端正,只要长辈们问,他们就会认真回答。
    “累当然是累的,但是为了祖国,一切都是值得的。”李家康郑重表示。
    沈卫民抬眼看向他大侄子,小小年纪的他,恐怕连这句话的具体内涵都没有悟明白。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坚毅、表情刚强,单是这股精气神儿就是常人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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