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路上小心。我们以后有机会再会。”
“嗯。再会。”
余别恨要去打卡下班,也就跟沈如筠、沈长思以及管家三人告别。
…
医院门口,闪光灯闪个不停。裴慕之在门口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
“慕之,长思今天要出院了是吗?跟我们分享一下,你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很开心呀?”
“慕之,长思在婚礼上忽然昏倒,如果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未来打算跟长思补办婚礼吗?还是说,会先去度蜜月,婚礼之后再补上呢?”
“如果会先去蜜月,蜜月地点有跟长思两个人讨论过吗?”
“慕之,你这段时间的行程好像特别多。你会为了长思推掉你接下来的行程吗?”
因为现场的媒体记者实在有点多,裴慕之在经纪人跟助理地陪同下困难地往前走。他一边艰难地往医院门口方向走,一边回答记者的问题道:“首先,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长思以及我们两个人的关心。是的,长思今天出院,心情上当然会比平时要开心很多。很高兴他这次挺过来了。婚礼的话,我会问过长思的意见,再看是不是要再另选时间补……”
“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裴慕之今天康复出院了。”
隔着医院玻璃大门,瞧见在门口接受记者采访的裴慕之,沈如筠面色冷沉,难怪他陪着长思在病房里里迟迟没有等到裴慕之,原来是忙着在这儿作秀。又因为顾及沈长思的感受,到底没有把话说得太过难听。
沈如筠对沈长思道:“长思,等一下你从侧门先走,门口会有保镖接应你。”
沈如筠知道长思出院这天,肯定会有记者媒体蹲守在这里,因此早早就做了准备,派了两名保镖过来。他负责引开媒体的注意力,到时候两名保镖会先带长思离开。
沈长思大致猜到沈老爷子的目的。不过,假使他就这般出院,岂不是,太便宜了那裴慕之?
沈长思压下眼底的嘲讽,对沈如筠道:“爷爷,我跟你一起。”
沈如筠眼露犹豫,“可是你的身体……”
沈长思根据他对那位沈公子的了解,给了一个沈如筠不会起疑,且应当不会拒绝的理由,“爷爷,大家也是出于对我的关心。”
沈如筠果然一点也没有怀疑,也没有拒绝他,“你啊。好吧。如果等会儿面对媒体时有半点不舒服,一点要及时说。知道吗?”
“好。”
…
“至于蜜月,蜜月的话因为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在档期上,可能会不大好安排……”
裴慕之还在接受记者媒体的采访。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句,“是沈如筠跟长思!”
“长思出院了!”
“是长思,竟然真的是他!”
“快,快,长思出院了!长思出院了!”
围在裴慕之面前的媒体记者,一下子涌向在沈如筠跟以及管家的陪同下从医院里走出的沈长思。
裴慕之微带着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医院门口方向。
现场有媒体议论纷纷。
“奇怪,为什么长思会自己先出院了,没有等裴慕之上去接他?”
“两人是闹矛盾了吗?”
“这个等会儿采访再问长思本人吧,走,我们也赶紧先去采访长思。”
“好,走。”
原先被一众媒体记者包围,连走路都困难的裴慕之的面前,不过转瞬的功夫,如同退潮的海水,全部都涌向沈长思的方向。
…
沈长思跟沈如筠以及管家三人走出医院,沈家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便立即迎上前,走在前面开路。
围过来的媒体记者实在太多,保镖们极力拦阻,还是有一堆话筒跟摄像机,被递到了沈长思的面前,但是大家都很小心地没有碰到这位病弱小少爷。
“长思,长思,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长思,你怎么没有等慕之进去接你,就自己出院了?是跟慕之两个人吵架了吗?”
“长思,能跟我们说说吗?”
现场也有媒体记者把话筒递到沈如筠的面前,问的问题也大都是大同小异,都是问长思跟裴慕之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也有问得直接而犀利的,问是不是两个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为了孙子的颜面,沈如筠并没有当众丢裴慕之的丑。他只是对媒体记者道:“非常感谢大家对长思的关心,长思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沈如筠给两名保镖递了个眼色,让两名保镖护着长思先走,他则留在现场接受记者的采访,以转移媒体的注意力。
媒体记者穷追不舍,小跑地跟在被两名保镖护送者离开的沈长思的身后。
“长思说几句话吧?”
“是啊,长思,就简单的回答几句可以吗?”
“长思,长思——”
保镖一路护送者沈长思来到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前。
…
车门打开,其中一个保镖一只手挡在车门框上以保护沈长思的脑袋,另一个人则是手臂张开,替沈长思挡住涌上来的媒体娱记。
沈长思没有马上上车。
他像是才注意到裴慕之的存在,他怔怔地朝正在疾步往他这个方向走来的裴慕之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长思曾在电视上瞧见过裴慕之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的片段。裴慕之神情憔悴,每次接受采访时都匆忙走进医院,像是多记挂着他,不,应该说像是多记挂着那位沈公子一般,可谓是做足了姿态。用这个朝代的言辞来形容便是立足了“宠妻”的人设。
二人交往时亦是如此。每一回沈公子去片场探班,当天便总是会有照片或是视频流出。而这些偷拍的照片或者是视频当中,裴慕之的表现无一不是温柔体贴,望向他的眼神总是深情款款。
但凡两人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哪怕沈公子并不十分喜欢接受娱乐媒体记者的采访,因为裴慕之艺人的身份,还是选择了给与配合。
沈公子天性纯良,才会被这姓裴的所蒙骗跟利用,乃至因为撞见他跟钟麟二人亲吻,导致伤心过度,旧疾复发,不知怎的,便为他所夺舍。
姓裴的不是惯喜做戏,喜欢且享受众星拱月、万般瞩目的滋味么?他便“成全”他一回。
裴慕之艰难地挤过一众记者媒体,朝沈长思这边走来。
“长思——”
沈长思微垂着睫毛,转身上了车。
现场有多家媒体记者捕捉到了沈长思上车前低头的那一瞬间彤红的眼眶。
记者们疯狂地按动快门。
作者有话要说:
长思:这只是朕的开胃菜。
打脸套餐,持续上线中.jpg.感谢在2021-12-20 21:53:04~2021-12-21 23:0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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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宠妻人设翻车
劳斯莱斯的车门关上。
车子装了防窥车膜,从外头看不见里面分毫。只是现场很多人都瞧见了沈长思进车门的那一瞬间,彤红的眼眶。
难不成真的情变了?
沈长思跟裴慕之两个人才刚举办婚礼,婚姻就亮起了红灯?
沈如筠在沈长思被媒体记者包围时,就在管家的劝说下提前上了车。等到沈长思也上了车,沈如筠便当即吩咐驾驶座的保镖开车。
沈长思当着记者的面,毫无征兆地弯腰上了车。裴慕一怔,错愕之余看,也就错过了跟着上车的最佳时机。
车子毫无预兆地启动。
裴慕之终于反应过来,他拍打着车窗——
“长思,爷爷!”
“长思,长思!”
“长思!停车,长思!”
车子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裴慕之一边追着车,一边加重拍打车窗的力道,喊叫着让沈长思停车。
追车是一项极为危险的事情,裴慕之毕竟是沈家的孙婿,还是一个大明星,保镖有些犹豫。万一这位裴先生出了什么事,不是他这个保镖能够担待得起的。正在开车的保镖不知道应不应该减速。
“大少爷,孙姑爷还在后面追——”
这是沈长思第一次坐汽车,竟比他的龙撵还要舒适许多,全然感觉不到任何颠簸。沈长思在正享受着头一回坐车的舒适呢,冷不防听见“孙姑爷”这个称呼,可谓是倒足胃口。
他乃堂堂一国之君,若是还在大恒,普天之下,只要他一句话,天下美人乃至俊俏男子皆可纳入后宫。纵观古今,可从未有国君下嫁的先例。不过一个戏子,怎配称之为他的“姑爷”?
若是依着沈长思自个儿的性子,他定然会令保镖就这般速度,吊着那姓裴的,戏耍够了之后,再猛地一个提速,狠狠地将那姓裴的甩脱。奈何沈老爷子也在车上。
沈长思怕这位老人看出端倪,纵然一般人决计想不到夺舍这般匪夷所思,沈长思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听了保镖的话,沈长思露出为难神色,“求助”地看向沈如筠,“爷爷,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长思低着脖颈,就连声音也刻意压低,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的失意诠释得淋漓尽致。
沈长思也曾有过一段不谙世事的时光。那时,母后尚在,尚有人护他风雨。他是父皇同母后第一个孩子,自他出生那日起,他便是注定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外祖父同两位舅父因辅佐父皇登基有功,甚是为父皇所倚重,在朝中的势力亦是如日中天,母后同他的太子之位亦是无人足以撼动。
随着父皇的大权越来越稳固,父皇同外祖父以及两位舅父乃至整个骆氏家族皆出现了间隙。外祖父为父皇所猜忌,为了顾全大局,主动请辞。两位舅父为了他同母后,亦是为了骆家一族,行事越发低调谨慎。
父皇宠爱的淑贵妃诞下三皇子,也便是后来的沈长俭。父皇疼爱淑贵妃,爱屋及乌,竟日渐有了想要改立皇储,立沈长俭为太子的念头。
母后得知父皇有意改立皇储的消息,命人将消息带去给外祖父同两位舅父。外祖父同舅父连夜秘密联系朝中老臣。最终,因为大臣联合上书反对改立皇储一事,他的太子之位方才保住。
同年冬,外祖父因在雪天,于庭院里不甚跌跤,再未醒来。被外调的大舅父得知消息,携家眷连夜赶回宁安。途中,大舅父因舟车劳顿,感染风寒,最终竟病逝于客栈。可怜大舅父长子早年溺水身亡,舅母因伤心过度,郁郁而终,大舅父多年未娶。大舅父一家竟因此凋零,断根。
边境不稳,小舅父主动请前去北境,御金凉于境外。母后外戚只剩下小舅父这一脉,只是不愿小舅父出征北境。奈何小舅父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