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余别恨看上的,沈长思扫码付的钱。
事实上,如果不是余别恨拦着,他们车子的后备箱很有可能都会放满了灯。因为几乎只要是余别恨停在原地,多看了几眼的灯,沈长思就要扫码付款,每次都被余别恨给拦下了。
余别恨哭笑不得。他原先担心,明天是贤德皇后的忌日,长思心情可能会有所影响,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也是,显得皇后去世时,长思年纪尚幼,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伤心难过应该也有限。何况,已经过了怎么多年。
“我只是好几年没有在元宵节放过假,逛过灯市了,所以才看什么都新鲜。不用每一个都买下来。”
沈长思有他自己的逻辑:“既是觉得新鲜,就说明感兴趣。既是感兴趣,买回家,日日对着,让自己高兴,不好么?”
余别恨:“那也不用都买下来。家里小,都买下来也放不下。买两盏就好了,你我们两个人一人一盏。”
何况,他今天除了是元宵,也是长思的生日。他上网查过,真正的沈少生日不是正月十五,他不好直接替长思庆祝,趁着刚好是元宵,就带长思出来逛逛。
只有买礼物给寿星的,哪有让寿星一直往外掏钱给他买的道理。
“也好。”阿元现在的住处确是不大。
余别恨:“……”
最后那对跑马灯,还是长思扫码付得钱。…
…
到家后,因为逛了一晚上,两人都有点累,也就早早地洗漱睡觉了。
夜里,沈长思又做了个梦。
这回,他梦见了正月十五夜的宁安城。
灯火如昼,他跟阿元两个人走在热闹的宁安街上,手里提着他们新买的跑马灯。
他对宁安城的街道城不大熟悉,便任由阿元牵着他,边赏灯边逛。
也不知是哪家的混账,竟然在热闹的街市上纵马。人太多,马匹受惊,直奔他们而来,阿元搂着他,闪身进了边上的小巷。
听见马蹄声远去,长思抬起头,视线同余别恨对了正着。
他们手里的走马灯,映着余别恨清隽的眉眼,以及被灯火称得殷红的唇。
沈长思喉结滚动,不知怎的,他浑身忽然燥|热了起来。
更可恨的是,那张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沈长思听不清。
他只知道,他这会儿实在渴得厉害。
沈长思勾住余别恨你的脖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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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抱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阳光晒进屋内,晒进床上凌乱的被子上。
空气里残留着足以令人脸红耳热的气息。
沈长思在阳光中醒来,微凉的下身,令他猛地睁开。
沈长思坐起身,他大力地掀开被子,在瞧见上面的痕迹时,倏地沉了眉眼。昨晚上的梦境历历在目,沈长思唇瓣紧抿。
沈长思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竟然一连两日都梦见了阿元,不但如此,昨日夜里,他竟然还……
小腹涌上一股熟悉的灼热感。沈长思缓缓地低下头,脸色都是黑的。
定然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纾解过的缘故。不过是梦|遗罢了,哪个男子没经历过?
“叩叩——”
沈长思身形微僵。
门外传来余别恨的声音,“长思,醒了吗?”
余别恨是过来喊长思一起吃早餐的。他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人应答,余别恨以为长思还在睡,也就没有再继续敲门,一个人先去吃了早餐。
沈长思凝神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听见脚步声离开,沈长思这才下了床。
他打开每一个衣柜,翻找了一番,这才在最靠近门边的那个柜子里找着了换洗的床被
他将昨晚上被他弄脏的被单从床上给掀下来,给换上了新的四件套。因着他此前从未自己动手铺过被褥,在铺床单跟套被褥时很是费了些功夫。
这些事情全部都做完以后,沈长思的那股灼|热总算是褪去了一些,不过也因此出了一身的汗。
沈长思去浴室冲了个澡。
…
“醒了?早餐在锅里。糯米饭已经蒸熟了的,盛起来就能吃。牛奶在冰箱里,你自己热一下。”
余别恨虽然在放假,但是这三天的时间也不是完全是自由的。他有医学报告要改,还要跟其他医科的医生一起在线上讨论某一个患者的病例。
余别恨坐在亚麻坐墩上,手提放在茶几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对从房间里出来的沈长思说了一句。说完,便又低头敲打键盘。
沈长思出了房门,见到坐在客厅的余别恨,不免又想起昨晚那个荒诞的梦境。连带整个人也变得有些心浮气躁。
见余别恨在忙,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些放松下来。
“嗯。”
沈长思淡淡地应了一声,去了厨房,掀开锅盖。
“小心烫——”
沈长思身体陡然僵直。
“不能这样直接用手去把盘子给端出来,很有可能会把手给烫伤。”
余别恨站在沈长思的身后,他从流理台上拿了一块布充当隔热垫,将锅里盛着黑糯米饭的盘子端出。
沈长思被半包围在余别恨的怀中,浑身仿佛有蚂蚁在咬他一般,充满了不自在。
余别恨把盘子放在流理台上,却并没有因此离开,而是低头,在沈长思的脖颈上轻轻嗅了嗅。
“你做什么?”沈长思的声音似从齿缝间蹦出。
余别恨困惑地看着他:“你早上洗澡了?”
沈长思尚未回答,只见余别恨笑了笑,道:“很香。”
沈长思:“……”
不知为何,沈长思的大脑迸出“登徒子”这三个字。
沈长思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历来机辩的他一时间竟找不出应对的话。
“你先去坐着吧,我替你端出去。”
原来,余别恨就是考虑到沈长思应该何少进厨房,放心不下,才会跟过来看一眼。
哪怕现在糯米饭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么烫,这个时候的温度对于人体能够接受的温度而言,还是偏高的。
沈长思自是求之不得。
…
“昨晚上没睡好?”
余别恨端了糯米饭出来,又替长思热了牛奶,给他放在桌上。也是此时,余别恨终于注意到长思的眼睛下方有两轮黑眼圈。
沈长思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心说,也不知是谁害的。
“嗯。”
沈长思显然没有深聊的意思,余别恨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他对长思道:“你吃完后,把碗放在洗碗槽里就行了,我来洗。”
沈长思拒绝了,“不用,你忙你的,我会自己收拾好厨房跟餐桌。”
他跟阿元现在已不是君臣的关系,总不能事事都要阿元伺候他。
闻言,余别恨有些惊讶地看了沈长思一眼,温和地笑了笑,“好。”
…
洗衣机在主卧的阳台,因此沈长思换下的衣物,暂时都是由余别恨拿去洗。
余别恨在进沈长思的房间时,就第一时间察觉到床上的被罩换了,不仅如此,床单也换上了新的。
余别恨眼露微讶,是昨天的那碗海参鸭肉汤的缘故?
床单皱巴巴的,被子也是散乱地堆在床上,一看就知道主人不擅长家务。
余别恨失笑,他把床上的被子、枕头给拿开,把床重新给铺了一遍。
沈长思吃完早餐,刚要进房间晒太阳,跟从他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拎着脏衣篓的余别恨碰了个正着。
沈长思极为镇静地从余别恨手里接过他的脏衣篓,“以后这些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等余别恨的回应,便径自从他手里把脏衣篓给接了过去。
站在洗衣机前,沈长思将衣服连同被子在内,一股脑地给塞了进去,耳根通红。
直到耳朵上的热意褪去,沈长思这才若无其事地拿着空了的脏衣篓出了余别恨的房间。
余别恨已经不在客厅,有谈话声隐约从书房传出,说得尽是一些专业的医学术语,沈长思似懂非懂,猜想应该是医院那边来的电话。
沈长思回了房间,一眼便注意到自己的床单重新铺过了。
沈长思的耳根再次充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