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系统的提示音在下一秒姗姗响起【即将进入原著戏份,请宿主接下请帖。】
才出虎穴,又入狼窟。
真是做不完的系统任务,戚秋萎了。
用过了午膳,谢夫人便只带着戚秋出了府。
走的时候,苏和还凑近谢殊耳边小声嘟囔道:“姨母果然还是想要个女儿,戚家表姐一来,你我在姨母跟前都没地位了。”
苏和有些不高兴地拿着筷子戳碗里剩下的白饭。
以前来谢府的时候,姨母凡事都是先紧着他,如今出府玩都不带着他了。
谢府侧目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别戳了,把碗里的饭吃完。”
苏和知道谢殊的毛病,不敢顶嘴,端起饭幽怨地吃着。
倒是一旁谢夫人院子里的嬷嬷接了苏和的话茬,笑道:“夫人怎么会不顾及公子,只是昨日公子才闹出了事,今日还是待在府上避避风头吧。”
苏和道:“姨母这是嫌我麻烦?”
那嬷嬷顿时就不再说话了。
谢殊站起身,斜他一眼,“你不是个麻烦吗?再多嘴一句你就回淮阳侯府吧。”
苏和顿时不敢说话了,端着碗低头扒饭,眸子里闪过一丝不高兴。
等戚秋和谢夫人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戚秋送谢夫人回了院子后,掉头去了谢殊的院子。
谢殊还没回来,戚秋便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等了一会。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等到谢殊的身影。
应该是刚办完差事,谢殊身上的官服还没有脱下来,只将官帽取下放在手里。
谢殊掠过周遭影影幢幢的树木,步伐幽幽,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见到戚秋,谢殊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戚秋站起身子,低着头,夜色笼罩之下,只露出半边白皙的侧脸,月色温柔朦胧,佳人如春日桃花,含羞带怯。
谢殊目光一顿,转了视线。
戚秋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一直揪着帕子,脸颊也染上了绯色,“昨日夜里,多谢表哥买了我的荷包。”
这句迟来的感谢并没有让谢殊雀跃,面色反倒有些复杂。
戚秋低着头看不见谢殊脸上的神情,自顾自地掏出今日刚让水泱出去买的荷包,又想到了系统的交代——
让你送荷包是为了表达情意!
戚秋在心里一咬牙,为了任务豁了出去。
她软下嗓音,再抬起头时双瞳含水,眸中仿佛揉入了万千月光,“为了感谢表哥,我又绣了几个荷包想要送给表哥。”
谢殊:“……”
谢殊觉得自己有点疲惫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委婉地拒绝道:“表妹,我一个男子真用不上这么多荷包。”
戚秋一听面上闪过一丝受伤,捏紧荷包,她难过道:“可我只会绣这些东西了。”
谢殊揉着额角,半是无奈,“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表妹不用放在心上。”
戚秋眼里续上了泪,难堪道:“表哥不收,莫不是嫌弃我?”
谢殊:“……”
谢殊拧着眉头,看戚秋几欲垂泪,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你给我吧。”
戚秋就等着这句话,闻言瞬间止住了泪水,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利索地从袖中一连又掏出四个荷包,连同手里的那个一起递给了谢殊。
谢殊看着递到眼前的五个荷包,不敢置信地看向戚秋,脑袋上顶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是……?”
戚秋一心惦记着自己的任务,见谢殊不收,双手捧着荷包又往谢殊跟前送了送,“表哥?”
女子的手纤白细长,手上的墨绿色荷包绣的工整,谢殊的表情却有些一言而尽。
谢殊觉得自己又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掏出了五十两银票准备跟戚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却不想戚秋看到他手里的银票顿时急了,“表哥,我不要银子!”
“这是送给你的!”
谢殊一顿,纳闷地看着戚秋,有些不明所以。
昨日急着卖,今日为何又不收银票了。
见戚秋面带急切,看着他手里的银票压抑又克制,谢殊左思右想,又悟了。
怕是嫌银子少了。
也是。
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又是自家人,谢殊也不好小气,又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用眼神真诚地示意戚秋——
够了吗?
戚秋:“……”
戚秋急了,“表哥,这真不是银子的事,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谢殊一听却犹豫了,看着戚秋手里的荷包,虽绣的工整,但……
罢了罢了,哄抬物价就哄抬物价吧。
谢殊又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五个荷包,一个三十两,这可算是天价了,总不少吧。
谢殊希望戚秋能够适可而止。
一个荷包三十两,五个荷包一共一百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欠系统的债务直接少一大半。
戚秋看着谢殊手里的银票,心里百感交集,默默无言。
明知不应该,可几经克制下却还是该死的,可耻的,心动了。
回院子的路上,戚秋握着手里轻飘飘的几张银票,心里即懊恼又雀跃。
银子当前,这谁顶得住。
戚秋暗暗地劝慰自己,这不怪她,是债务太过沉重。
正想着,系统猛然窜起。
【因在原著剧情线中,实时监测男主好感度】
【目前男主好感度增长,谢殊好感度为八】
戚秋:“???”
四周寂静,只闻风吹树叶“沙沙”声。
戚秋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震惊到说不出来话。
……谢殊,我真的不太懂你。
第16章 井明月
秋日里总是多雾,鱼肚泛白的清晨,薄雾笼罩着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灵山脚下,公主府别院的大门已经敞开,里面的奴仆正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公主府的管事嬷嬷更是领着府上的下人早早等在府门前恭候贵客。
等谢府的马车到时,上空日头已经高悬。
长公主这次举办的花灯宴设在了京郊别院,谢府离得远,尽管早早启程,等到公主府门前时,前头依旧停了不少马车。
受邀而来的各户高门女眷下了马车,略有相熟者,停留在门前悦声攀谈,相互打趣。
不知是那个下人眼尖,瞧着了刚刚停稳的谢府马车,高喊了一声,“谢府的马车到了。”
话刚落,府门前便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
听到外面的动静,戚秋这才从昏昏欲睡中醒过神。
今日起得早,路上又晃悠,戚秋在马车里袅袅升起的熏香里强撑着睡意,无精打采。
跟着谢夫人下了马车,立在马车外等候的管事嬷嬷疾步上前,亲自扶着谢夫人下马车,脸上挤着满满笑意,“奴婢给谢夫人请安,您快请进府,殿下方才还一直念叨着您。”
嬷嬷的声音透着殷勤。
毕竟如今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皇室宗亲,可再没有比谢府更尊贵的人家了。
谢夫人一下马车,停留在府前的夫人小姐就都看了过来,蠢蠢欲动着想要上前搭话。
有些消息不灵通的,见到紧随谢夫人下马车的戚秋十分惊讶,不动声色地拿目光打量着戚秋,小声探听着戚秋的身份。
管事嬷嬷显然是早就被交代过,见到戚秋笑着福身请了安,两句寒暄过后,亲自进府为其引路。
这处宅子是先帝赏赐,原是前朝重臣的府邸,建在山脚下,依山傍水,风景别致。
府内更是一片繁荣,光前后金池就有三处,一花一木更是皆有章法,满眼可见尊荣。
跟着管事嬷嬷绕过长长的游廊,途径竹林路,尽头是一处湖。
湖的对面便是此次设宴的菊园。
园子里早到的夫人小姐,正三两成群的左右攀谈,还没行进跟前,便能听到女子的娇笑。
偶有下人穿梭其中,奉茶倒水,园子里一片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