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政务,高瓒与魏修岚来的少了,日子也越发闲暇。
这日,杏儿来时,魏甄正在临帖,正写着突觉心底一阵恶寒涌上喉头,咳喘带出一抹猩红,染得生宣如泼墨般绯红。
“呀!娘娘......”
小杏儿吓得一抖,匆匆撂下手里的衣物,奔到她身边。
魏甄怔忪地看着手心的流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小杏儿急得如同火烧眉毛:“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魏甄憔悴得瘆人,她只觉很累很空,整个人如同走在云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虚无。这时日天气太大,她却冷得怪异,整个身子如同被掏空了般。
勉强笑了笑,她攥紧绯红的手心,轻声细语道:“无碍,或许是...上火了。”
小杏儿却不信,冷宫里吃的差,哪有容易上火的东西。
“我倦了...”魏甄心头越发的寒,眼皮如灌铅般沉重,“杏儿...我想睏一会儿。”
小杏儿按下心中所想,扶她先上榻上歇息,自己则长了个心眼,恰巧洗衣局的宫女过来,便暗自给了些好处,托平日里关系处的不错的宫女,去寻到太监传信与魏修岚。
不到入夜,魏修岚同高瓒都来了。
魏甄意识还在游荡,隐隐听见耳边似有人焦急呼唤。
“甄儿...”
“甄儿!”
——到底是谁?好怀念的声音......
“甄儿!”
涣散的意识如沙聚拢,魏甄强撑起疲乏的眼帘,朦胧之际竟也瞧见多日不见的兄长。
魏修岚伏在榻边,正面露焦急着双手颤抖地握着她的手。
“甄儿,你感觉怎么样......”
除了魏修岚低声细语的喃呢,耳际还炸开着高瓒穷凶极恶的谩骂声。
“废物...给本宫仔细地查。”
魏甄说不出话来,连力气也使不上来,浮肿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看得魏修岚抽丝剥茧得疼。
他将她从榻上捞起来,熟稔地圈入怀中,下颌抵上她的额,愧恨道:“都怪哥哥,哥哥没照顾好你。”
她好想安抚他,一开口却吐出一口浊血来,吓得榻边二人心惊肉跳。高瓒收敛了一副骇人的表情,痛心疾首地捶着榻:“可恶,到底是谁人胆敢动朕的甄儿。”
很快,小杏儿被捉了进来,她本惦记着魏甄的病,讨人去通知了魏大人,岂料反被当作犯人捉了过来。
“是你?”
高瓒一瞥她,立即又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磨牙吮血般睨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贱人,你敢伤她...是嫌命太长了?”
小杏儿吓得语不成声,连连摆手反驳:“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您误会了...不是奴婢...娘娘对奴婢这般好,奴婢怎会犯下猪狗不如的罪孽来戕害娘娘。这事...断然不是奴婢干的。”
“不是你?”高瓒冷笑道,“这冷宫除了你,还能有谁接近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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