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只需要杀掉三个强盗,现在他要杀掉龙傲皇和眼前这个李飞瓢。
“我没有兄弟。”李飞壶说,“你他妈到底是谁?”
李飞瓢淡淡地说:“我曾经和你一样愤怒。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哪个少年不愤怒呢?所以在一百岁之后,我就没那么愤怒了。”
李飞壶说:“哈哈。”
李飞瓢淡淡地说:“你不要笑。你未必是雪山飞壶,我却是正经的天山童爷。要是论排行,你是我的一百三十三弟。”
李飞壶忽然想起白县令说的话和他的十六个儿子。
李飞瓢淡淡地说:“你看,你也想到了吧?我们一共有一百三十三个兄弟,每个兄弟都分摊了爹娘的智商。现在我想要做一件事大事,就是把你们统统杀死,叫你们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或许可以令我有对抗霸世狂魔龙傲皇的本钱。”
李飞壶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知道点什么。
他说:“那目前为止你杀了几个?”
李飞瓢淡淡地说:“你我智商相当,你杀了几个,我就杀了几个吧。但我猜你会是最后一个。”
李飞壶觉得这个人的话里有点意思,可是也有点难懂。他知道自己现在可能再次身处一场这个世界的顶级智战之中,就变得谨慎起来。
他对李飞瓢说:“既然我们要决一死战,就要有高手决斗的样子。先让我去屋里吃点东西。”
李飞瓢淡淡地点了点头。
李飞壶就慢慢绕过他,走到厨房里。因为天气比较热,他脑袋里的粥有点馊了,这会导致他满脑子都是馊主意,于是他要清空一下自己的思想。
他打了一些水,向脑袋里加入小米,觉得头脑清明、细腻、缜密起来。
他很快意识到李飞瓢说的话有问题。他应该至少杀了几十个兄弟,才拥有了现在的智商。而自己明明一个都没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己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真他妈高处不胜寒。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李飞瓢淡淡地说:“你吃完没?”
李飞壶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李飞瓢的对面说:“我们谁先说?”
李飞瓢淡淡地说:“说什么?”
李飞壶笑起来说:“亏你自称天山童爷,竟然连江湖规矩都不知道。还是我先来吧。比方说,我是一个孤——”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孤儿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怒气和杀意以及灵力一下子去了一大半,他觉得自己实力大减。
李飞瓢冷哼一声:“现在明白了吧?我说过少年都该愤怒,只有愤怒才能战无不胜。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再愤怒了——赵静静真是个蠢材,要祛你的杀心还不简单。”
李飞壶觉得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了。
他说:“既然你要对付龙傲皇,为什么又要抓赵静静?”
李飞瓢刚开始淡淡地,还没来得及说话,旗杆上的旗子就忽然掉了下来,一下子把他的头裹住了。
李飞壶大笑起来说:“飘飘你真棒!”
又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李飞瓢的双手说:“没想到吧这位黄飘飘就是我派长老,傻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现在李飞壶被吊在旗杆上,用的是被搓成绳子的黄飘飘。
天山童爷的功夫实在太高了,李飞壶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亮,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李飞壶说:“飞瓢大哥,俗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也是被赵静静抓上山才成为她的打手和帮凶,我们好歹是同父一母,不如放我下来一起拯救世界吧。”
李飞瓢说:“你原来的头哪去了?”
李飞壶说:“看在我们是同母一父的份儿上,给我的手上的绳子绑松一点吧。”
李飞瓢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花手神功是很厉害,但厉害的是花手神功,又不是你。更何况,你看!”
他说了这话,忽然面对李飞壶打开了自己的衣服。
绑着李飞壶的黄飘飘一下子变成了红色,李飞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要是我说你的体型健美但我实在对男人没兴趣你会好受一点并因此放下我吗?”
李飞瓢淡淡地说:“我是叫你看我里面的衣服。”
“是一件黑色紧身衣。”李飞壶说,“这是现在的暴露狂的标配吗?”
“这叫秋衣。”李飞瓢淡淡地说,“涤纶,xxl,上下两件。你的花手神功对我来说没用——你应该用它对付过龙傲皇,但他都避开了对不对?那是因为他用了影流神功。花手神功该配合他身上的红色神衣,而影流神功要配合我身上的黑色秋衣。什么时候你有了那件红色神衣,才勉强能与我一战。”
他合上了衣服,说:“说,你原来的头哪去了?”
李飞壶只能说:“好吧,我原来的头在下面的山洞里。它被龙傲皇打爆了。不信你自己下去看。”
李飞瓢转身走到后院去。
李飞壶在旗杆上吊了一会儿,对蹲在院子里的老虎说:“山君,你打算什么时候停止看戏出手救我。”
老虎说:“呸,我不救邪魔外道。”
李飞壶说:“哈?”
老虎说:“你杀人了。你把人从山路上推下去了。”
李飞壶说:“难道我们不是邪教吗?杀人有什么稀奇的?”
老虎说:“你看掌门杀过人吗?大师姐杀过人吗?师叔祖杀过人吗?你这个可恶的杀人犯。”
李飞壶说:“操,他们当然……咦?还真他妈没杀过人?”
老虎说:“所以我们现在正邪不两立。”
李飞壶说:“哈?”
老虎说:“难道这一点赵静静从前没教你吗?依照江湖规矩,凡是邪教必然真性情,男帅女靓,惩恶扬善,虽然经常做坏事,但是个个有苦衷。凡是正派必然是伪君子,动不动就要杀人,背地里一定有见不得光的阴谋。现在你杀了这么多人,显然已经是正派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