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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就连钢架雪车、北欧两项这一类华国连边都没沾上的雪上运动,如今都要提供教练员和运动员的岗位。
    这些都是钱啊!
    这次出来白会长没跟着他们,来的是雪联另外一位官员。
    换了个人,就不再总是和柴明“黏糊”,和其他队员来往的多了,一些消息也就传了出来。
    这位姓王的主任说:“队里就指着你自由式滑雪队再创新高呢。不能只有一个余乐啊,像小白和张佳、谭婷完全可以走出来嘛,不要害羞,适当的活动还是可以参加的。”
    又说:“其实现在余乐这边儿的商业合作多的都选不过来,但你们柴总卡的紧啊,不然就给你们安排更好的地方住了。”
    最后眼珠子一转:“谭婷,你哥最近接了个活儿,带着家人去旅行,你听说了吗?”
    华国的国家雪协里,也不都是铁板一块,希望有价值的运动员尽量变现的人不但有,还不少。
    毕竟这才是常态啊,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操心着国家大事,不是谁都像白会长家里有座山,立场看法全都在运动员本身上。
    华国雪协,现在是真穷。
    王主任的目标是谭婷,主要是因为“谭家双星”的名头比较大,谭婷要是陪她哥去参加那个综艺活动,开价肯定比“爸爸去哪儿”给的钱多。
    这事儿谭婷自然知道,可惜档期和“世界杯”冲突,所以才没有答应,他哥就只能带她爸去了。
    谭婷把这事儿说了,不等王主任开口,张佳却急着问:“王主任,有没有适合我的啊?如果柴总那边儿不同意,你告诉我,我去和他聊,只要不影响成绩,耽搁训练,应该没问题,我自己好调整。”
    王主任闭嘴,表情有点复杂,最后讷讷:“是有些活动,不过没有进一步谈,有消息我指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张佳脸色不是很好,抿了抿嘴:“好吧……我都拿好几个世界冠军了……”
    王主任有点儿心虚的将目光移开,落在了隔壁桌上的余乐和白一鸣,最后目光落在了白一鸣的背影上,叹气。
    “怎么?”张佳顺着他目光看。
    王主任心不在焉地说:“牛牛找过来了,想找余乐做品牌大使,白一鸣给的却是个系列代言,白会长没答应,闹得现在都没谈妥……”
    话说到这里,王主任的嘴巴猛地一抿,汗在后背唰的涌了出来。
    说漏嘴了。
    张佳一时间也没多想,脸上就剩下掩不住的羡慕:“牛牛啊?往年品牌大使好像都上亿吧?余乐好像才签了**,那也是近亿的一个代言,好事儿都轮到他了。”
    继而叹气:“不过也能理解了,成绩那么好,人气也高,品牌都喜欢他也正常,我啊,不要多了,只要余乐的十分之一就够了。”
    王主任见张佳没深思,松了一口气,但看见谭婷探究的目光,又头发丝直立。
    “呃,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遁了。
    王主任嘴巴可没有白会长严,内部的事儿就这么透露给了队员,还一副鸵鸟姿态地遁了。
    等着张佳回过神来,惊讶地问谭婷:“刚刚的你听见了吗?意思是说,小白和余乐要因为代言打起来了?白会长是不是也不痛快了?也对哦,余乐最近吃的是有点狠了……”
    众所周知,张佳这姑娘掐尖还嘴碎,不过转眼的功夫,余乐和白一鸣“争代言”的消息,就传的队里都是。
    而当事人却完全不知道。
    白一鸣现在和余乐关系更亲密了一点,毕竟在“美洲杯事件”发生之后,白一鸣是深切地体会到了余乐和他父亲在处理问题上的极大不同。
    同样做错了事儿,一个是控制阻止、生气的额头爆筋,另外一个却耐心包容、分析对错帮忙解决问题。
    白一鸣知道他爸把他说完一顿,最后也会想办法帮他分析错在哪儿,怎么提高成绩。
    但既然结果和乐哥是同样的,为什么还要骂一顿呢?当他不知道自己错了吗?打一棒给一个甜枣这种手段对小孩儿还管用,他现在已经大了,就不能学会尊重和理解?
    所以从米国回来之后,本来就特别崇拜余乐的白一鸣,黏糊劲更上一层楼,天天要和乐哥贴贴,差点要把程文海从宿舍里给挤走。
    今天是抵达典国的第一顿饭,吃过饭后,全员就要回到房间里调整时差,程文海看着白一鸣和余乐从电梯里下去,结伴离开,对孙毅幽幽地说:“我地位快不保了。”
    “啊?”孙毅一头雾水地看他。
    程文海转头把脸埋进孙毅脖子里哭嚎:“毅儿啊,小三要上位了,我要被逼宫啦!”
    “啊?”孙毅把程文海抖落下去,“说人话。”
    余乐这次出来,和白一鸣住进一个屋里,也是因为白一鸣黏的有点狠。
    他本人是不介意和谁住一起的,程文海好玩,白一鸣爱干净,就是和柴爸爸在一起也有家的温暖,所以最后谁拿到同样的房卡,他就和他一起住。
    只是上午分房间的时候,白一鸣却守在旁边,在程文海怨念的目光里,第一时间抢走了同屋的房卡。
    进了屋,白一鸣果然第一时间就开始收拾行李。
    超大号的行李箱装着比赛装备,以及简单的换洗衣服,但每一件衣服都用真空袋装着,整整齐齐的,包括换洗的内衣裤都整齐地卷着。
    在他将这些东西挂进衣柜之前,都会将空气放进去,等着充分膨胀之后,从自带的衣架里翻出挂钩,再按照功能分类挂好。
    余乐再看自己的行李箱……其实收拾的在他看来还是挺整齐的,可看过白一鸣的收纳习惯,顿时发现自己太糙了!
    “这个挺好的,哪儿买的?”余乐假装自己不在意,从行李箱里拿出日常用品,随手摆在了床上。
    “网上就有。”白一鸣三两下把自己的东西收好,转头看见余乐身后床上的东西,习惯自然的就开始收拾归纳,放床头的饭床头,放洗手间的放洗手间。
    等往返的两次,就看见余乐已经收拾完了的模样,坐在床头开始给手机充电。白一鸣也没多话,将余乐还装着衣服的行李箱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还问了一句:“放这儿可以吗?”
    “行。”余乐手机充上电,转头便看见白一鸣已经将他的行李箱摆好关上,又将他的鞋放到鞋架上,还拿了擦鞋纸摆在旁边。年轻人蹲在鞋架边不知道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抽出一张擦鞋纸将鞋架擦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和小白在一起就是干净。”余乐赞着,“准备睡了吧?要不要洗个澡?”
    白一鸣只是有点儿强迫症,但没洁癖,搞运动的也很难有洁癖这个毛病,摇着头就开始脱衣服。
    拉上窗帘屋里就安静了,长途航班和时差让人头晕,余乐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四个小时后。
    窗帘下有光透进来,天还亮着,时间到了下午四点。
    白一鸣在隔壁床上睡的正香。
    余乐就着依稀的光将手机拿过来,视线落在白一鸣的脸上。
    睡着的样子倒还像个小孩儿,年轻气盛连死都不怕的年纪,也难怪会和亚瑟“杀”起来。
    不过到现在,余乐都不清楚白一鸣和亚瑟是怎么对上的,问了白一鸣,白一鸣也不是不说,但就是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容不下亚瑟。
    这次“世界杯”亚瑟就要参加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况。
    余乐拿起手机,打开就看见父母发来的消息,问他路还是否顺利,到了这边儿的情况。
    这几年余乐在外面跑的太多,一年也就夏季休整期能回家,但今年为了学障碍追逐,回家的时间更短,无法陪伴父母让他很愧疚。
    和父母聊了很久,然后确定十二月份父母来训练队看他的计划,余乐转了点钱过去。
    母亲没收,发来消息:【行了,钱我们有,都用不完,你把钱存着,别乱花。】
    【钱也不多,就是路费。】
    【不用你拿钱,说起来,你之前说要开雪场的事怎么样啊?这投资靠谱吗?】
    【投资谁能百分百赚,不过人家大企业,开发新项目前的考察肯定很到位,后备资金也很充足,我觉得还是可以。】
    【你觉得行就行,这我们也不懂,家里还存了些钱,钱不够要吱声啊。】
    【嗯。】
    余乐笑着又和母亲聊了几句,白一鸣翻了个身醒了。
    因为正聊着这件事,余乐就和白一鸣说了两句:“……你要不要投点儿钱?我觉得还可以做一下。”
    白一鸣点头,像是都没过脑:“可以,而且做雪场我也有经验,千万以内我还是拿得出。”
    余乐有些惊讶:“你哪儿来的这些钱?”
    白一鸣说:“我有两个长期代言,拿下奥运冠军后代言费又涨了不少,我花钱的地方不多,也一直在想投资的事。”
    余乐笑了:“那行,我这就联系房雨琪。”
    余乐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白一鸣翻了个身,头枕在手臂上,深深看着余乐:“你和房雨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余乐一边找电话号码,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白一鸣说:“她有那意思吧?你这边儿呢?”
    余乐停下按电话的手,转头去看白一鸣,笑弯了眉眼:“小白长大了,都开始关注感情了啊?”
    白一鸣喃哝了一声,将被子往上盖,露出个脑袋就像一只懒倦的猫:“就是随便聊聊。”
    余乐将电话拨了出去,同时说道:“职业选手没有爱情,这话题聊着别扭,就别随便聊聊了。”
    白一鸣的眼眸微眯,看不见的尾巴,似乎慢悠悠地摇了摇。
    接下来,一直到开始上雪适应训练,白一鸣和余乐的话题都围绕在坡面障碍技巧,说个不停。
    白一鸣这次美洲杯滑铁卢,大跳台摔傻了,不但影响到主项u型池的成绩,障碍追逐也没能参加。
    报名四个项目的比赛,就拿到了两个项目的世界杯门票。
    u型池不说,白一鸣的坡面障碍技巧确实差点火候,所以余乐这段时间一直在帮他恶补找状态,一个技巧的细节简直掰碎了说,不仅费脑子还费口水,确实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就是程文海都靠不近前。
    程文海气得咬手帕:这心机小妖精!
    这次典国世界杯的分站赛安排的有点复杂,因为同期在比“单板滑雪世界杯”的原因,所以比赛不仅有早场和夜场这两个条件较为苛刻的比赛时间段,预赛和决赛也多是分开。
    28号那天,余乐一天参加了两个项目的预赛。
    上午是障碍追逐的资格赛,晚上是大跳台的预赛。
    同时u型池那边的预赛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第二天下午他们还要进行坡面障碍技巧的预赛。
    适应场地的时间太短,余乐的障碍追逐发挥的不太好,排在30名进入资格赛,挂了个尾灯,勉勉强强。
    叶玺倒是超常发挥,32名进1/8。
    下来了,叶玺心态很好地说:“踏踏实实的,确定自己在进步就行,这可是世界杯的1/8呢。”
    余乐笑着点头,心里有点愁,不太明白给自己定下什么样的要求合适。1/8不满足,但拿奖牌他也知道自己暂时还不够资格,已经飘起来,再想落地就有点儿难了。
    叶玺高兴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对了,你和小白还好吧?”
    “啊?”余乐还没从犯愁的心思里跳出来。
    叶玺定定看了余乐一会儿,然后晒然一笑:“没什么,小白没能参加世界杯挺遗憾的,我也听说了,他要是不拼大跳台,咱们就又可以一起比赛。”
    “还有明年,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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