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轮赢定了!
这可是二十万!
李大全喉咙发紧,只觉得自己几乎快忘了怎么呼吸,自己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把之前输了的全赢回来!
就是今天!
轮到王昭谋先亮牌,李大全迫不及待,只见年轻男人不知怎么了,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就是不亮自己的牌。
“王老板,你该不会后悔了吧?”李大全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这要是说出去,可会让人笑话啊。”
王昭谋眉头微舒,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声调清雅。
“我只是觉得,二十万太少。”
伴随王昭谋话音,另一保镖上前,用力提起手中的黑色行李箱,在李大全面前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钞票,看的李大全瞬间屏住呼吸,眼睛发红。
这有多少?
三十万?五十万?
“我想要加注,但你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王昭谋语气中带着许些遗憾,表情失望。
李大全呼吸急促起来,左右看了又看,忽的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我这个人,难道不值点钱吗?”
王昭谋见状,嘴角微扬,淡淡一笑,“自然是值的……可口说无凭。”
一保镖上前,拿出一份合同。
“这合同保证,如果你输了……”保镖严肃通知,可话音还未落,只见李大全急切的签上自己名字,似乎料定了自己不会输一般。
看李大全签了字,王昭谋翻牌,是一张大王。
抽到双王重发,赌友重新发给王昭谋一张扑克,李大全眼尖的发现,王昭谋那张牌背后,也有一道浅浅的指甲印!
难道要成平局?
李大全有点不甘心,但也只能看着王昭谋翻开扑克。
一张红桃k。
李大全满眼烦躁,翻开自己的牌,“平了,重发。”
赌友傻傻看着李大全,半晌没有收牌。
“重发啊!”李大全正要冒火,却发现赌友眼神中带着怜悯,顺着他的眼神看下来,李大全看到了自己牌。
一张黑桃a。
红桃k对黑桃a,自己输的不能再输。
“不,不可能!”李大全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扑克,连拍了几下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怎么可能!我……”李大全一噎,突然想起第一轮时,对面男人手指轻覆扑克的模样。
那一轮,他手中的就是这张黑桃a!
李大全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在扑克牌上做记号,早早被对方发现。
但他不但没有明说,还将计就计,加大赌注,骗自己将所有都抵押了上去。
自己现在,什么都没了。
李大全呆呆看着行李箱重新合住,自己刚刚签的那份合同,到了对面年轻男人手中。
王昭谋看着手中的合同,长腿轻搭,姿态优雅。
“根据合同,你需要离我和季连霍,远一点。”
王昭谋微微欠身,微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腔调一如既往的温雅。
“合同生效后,若是我或季连霍第一次看见你,你的三条腿都会断;第二次看见你,你的眼睛和器官,会捐给更需要它们的人。”
王昭谋捏着合同,俯身轻拍男人脸颊。
“在我这,没有第三次。”
李大全呼吸发颤,保镖一把撤走他坐的椅子,男人狼狈从椅子上摔下来,两腿宛如筛子般的乱抖。
李大全看着年轻男人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淡雅开口。
“第一次。”
李大全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嘴巴被人瞬间塞住,紧接着腿上就是痛彻心扉的痛。
王昭谋朝院外走去,临出门时,不知想起什么,站在原处,含笑回头。
被求生欲驱使着,李大全心头涌起莫大的恐惧,强忍腿上的疼痛,几乎瞬间躲到桌后,连带着桌子,不停的发抖。
看着抖个不停的桌子,王昭谋斯文一笑,抬手扶了扶眼镜,转身走入小巷。
“找辆车,把这房院推倒。”王昭谋神色温和,出小巷后上车,看着旁边座位上放着刚买的几个购物袋,打开看了看。
崭新的鞋和衣服,都是少年的尺码。
第17章 新家
“以后这就是你们的房间。”程嫂走在前面,推开客房的大门,少年抱着周岁大的孩子,拘谨的站在门外。
送完外公最后一程,季连霍和季大宝就被司机送到了别墅,王昭谋接了通电话离开,接待两人的,是穿着围裙的程嫂。
季连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别墅前干净又平整的草坪,在冬天依然绿意盎然,房子一楼的客厅,比之前的院子还要大,房间里家具崭新,还有很多东西,季连霍之前闻所未闻。
刚进别墅,季连霍走了两步,就发现程嫂转头看了眼什么,季连霍小心扭头,就看到自己在干净地板上,踩出的几个脏脚印。
“对不起。”季连霍脖子泛红,慌忙脱下布鞋,赤脚踩上地板。
“没事,你在这等等。”程嫂快步去拿拖鞋,季连霍单手抱着季大宝,低头用自己袖子,快速擦去地板上的脏脚印。
季大宝小眉头一皱,抬手挠了挠鼻子。
程嫂拿干净拖鞋过来,让少年换上,季连霍连忙道谢,小心翼翼穿上加绒的拖鞋,脚下立即暖了起来。
“少爷之前通知我,让我收拾出一间客房。”程嫂走在前面,努力掩饰自己的好奇,语气自然,“听说你带个孩子,所以我给你们找了套间。”
程嫂引领一大一小走进客房,简单介绍,“这有独立的卫浴,套房主间是你的,有什么需求都可以给我说,副间是孩子的,我买了张小床,工人明天就能来装好。”
“谢谢。”季连霍低头道谢,眼中满满的是感激。
看到少年态度诚恳,程嫂也笑了笑,“说实话,少爷打电话让我收拾时,我还挺惊讶,毕竟少爷之前从没有邀请客人,来别墅长住。”
季连霍抿了抿薄唇,耳朵不知怎么,有点发烫。
“不过也好。”程嫂看着少年发红的耳尖一笑,“平日里这只有我和少爷两个人,冷冷清清的,只有苏少爷偶尔过来看看。现在你和这孩子一来,这里多少有了点人气。”
苏少爷……是谁?
季连霍嘴唇动了动,却不敢问出口。
“你先收拾,我去准备晚饭。”程嫂看着少年不善言辞的模样,笑着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这一大一小。
房门一关,季大宝看着季连霍拘谨的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碰碰这个,戳戳那个,最后束手束脚的坐在床边,突然又想起什么,快速起身,去看自己坐过的地方,有没有留下脏印。
房间里有书桌,化妆台,衣柜,有扁平的电视,家具一应俱全,两米乘两米的大床尾部,还放着白色柔软的床尾长凳。
房间里的灯是简约大方的水晶灯,四周还有辅灯,季大宝看着自家小叔,宛如土狗一般的,坐在地板上,抬头怔怔看着漂亮的水晶灯。
季大宝扬起三分不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笑容,心中暗道:
这算个啥!
上一世小叔的不动产几乎遍布世界,甚至还买了几座气候宜人的小岛,哪一处不比这里强?
季连霍看了好一会头顶漂亮的灯,低头一眼就看到季大宝的小嘴巴,仿佛中风了一样的扭着。
季连霍下意识拍拍崽子脸蛋,用手指把季大宝的嘴挪回原位。
“你也很喜欢这里,是不是?”季连霍努力压抑住内心的雀跃,双手举高季大宝。
“我们有新家了!”
季大宝被举的打出一个嗝,两条小腿无助的空中乱舞。
“你以后要乖乖的。”季连霍放下崽子,捏了一下小侄儿的鼻子,“非紧急情况,不许哭,不能吵到昭谋哥,听懂没有?”
季大宝瘪了瘪嘴,心道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那个男人重要?
肯定是我重要。
季大宝挥了挥小拳,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自己可是亲侄子,血浓于水啊!
周围一切都干干净净,季连霍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抱着季大宝走进洗漱间,把季大宝放进浴缸,自己走到光洁的洗手池前,脱下单衣,显出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消瘦身躯,各种旧痕交错,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
季连霍稍微打湿衣服上沾有血迹的地方,涂上香皂,努力的揉搓。
这些血迹都是之前打李大全时,不小心溅上的,按季连霍对李大全的了解,自己打了他,他绝不会善罢干休,还有可能仗着伤势,来找自己麻烦。
总之,哪怕会出现极端的情况,自己也绝不能连累昭谋哥。
想起那个赌棍,季连霍眼中掠过几分暗沉,只后悔自己当时,出手还不够狠。
衣服上血迹清洗干净,整件衣服也已经湿透,季连霍用力一拧,就听到衣服发出“撕拉”几声。
季连霍慌忙展开自己唯一一件单衣,只见衣服背后被拧开两条口子,只剩下几条纤维堪堪连着。
季大宝站在浴缸里,看小叔微囧的模样,偷偷一笑。
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知道小叔力气大,能轻松搬起成年男人都勉强的两箱苹果,如果不是因为有自己,小叔也不会选择去摆摊卖水果,怕是早到了工地,成了搬砖劳模。
季连霍看着单衣,眼皮垂了垂,把单衣挂在晾衣架上,站在洗手池前,用香皂和水,认真清洗自己的身体。
季大宝看了一眼旁边的淋浴器,“哇哇”两声,看季连霍看过来,小手一指。
季连霍身上挂着香皂泡沫,站在淋浴器前,看向带着金属光泽的几个圆形龙头,有些犹豫。
如果自己弄不好,把它扭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