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景这才想起,年会邀请了越达,她疑惑:“名单里好像没有你啊?”
刘萧然笑:“岳总临时有事,今晚换了我。我正好回家拿点东西,你要去隐世吗?我送你。”
季初景摇头,礼貌拒绝了他。
刘萧然犹豫了一下,停在她面前:“初景,郁董这关恐怕是难过。”
他说完,在季初景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冷笑。
“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季初景心里暗骂郁霄,全世界都知道郁叔叔来抓她这个“狐狸精”了?
刘萧然拧眉,“我知道你们之前的关系,可对郁家来说,婚姻不是由着郁霄的意愿来的。”
还是叫出租车吧,谈完直接去隐世,那里也好打车。
季初景脑子里都在想其他的事,刘萧然说完,对他笑笑,这次是真诚礼貌的微笑。
“萧然哥,谢谢你为找着想。我觉得,我和郁霄之间的事应该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我不是小孩子,知道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怎么选择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况且我不觉得,卓翼现在的状况已经需要到联姻来维持。凭我对郁霄的了解,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恐怕会比我先崩溃吧。”
她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声音越来越大。
在刚才那一刻,季初景忽然想明白了。郁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与其慌张猜忌,不如选择相信他。
小区里,季初景家旁边的单元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大众,深黑色的后车窗只露出一条一指宽的缝隙,露出老人灰白的头发。
他听完季初景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抬了下手,车子就发动,缓缓地开到季初景身边。
季初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郁敬知。她对刘萧然点点头算是告别,从容地上了郁敬知的车。
坐在郁敬知身边的季初景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心里慌得不行。
刚才她是自信满满地说了那些话,也不知道郁叔叔有没有听到。她现在恨不得赶快说完下车,忽然觉得那些话,好中二啊!
季初景叫了一声“郁叔叔”就没再说话,郁敬知闭目养神,她干脆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中间时不时用手机处理一下公事。
发语音不方便,季初景索性改成了打字。她正在交代郑好确认越达来宾时,旁边悠悠响起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你和家里长辈在一起,也是这样玩手机吗?”
听上去还有一点点怒气。
季初景无奈,放下手机看向郁敬知:“郁董,今晚八点是卓翼的年会。想必您也知道这次年会的特殊意义。今年郁总好不容易谈成的和越达的合作项目,今天也请了越达的人,很多工作必须提前安排好。”
她是以卓翼员工的身份对郁敬知说这话的,打工人即使是住了ICU不也得把工作安排好吗,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公司。
郁敬知语塞,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和小丫头道歉,干脆闭上眼睛,重新“入定”。
可眼前一片黑暗后,这丫头刚才的眼神更明显了。
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郁敬知自知理亏,但他就是有点生气。
季初景终于回完了消息,习惯性地想给郁霄发个微信,忽然想起刚才的电话是郁敬知接的。
她侧目看他,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郁叔叔,郁霄的手机在您这里吗?郁霄他在哪?”
郁敬知忽然没好气地斜着眼看她:“这回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的?郁霄的助理?”
明知故问。
季初景叹气,也不知道郁霄随了谁,郁叔叔这脾气简直比她三岁的堂弟还不讲理。
季初景虽然没见过郁敬知,但他知道,郁家时从郁敬知这辈开始有的起色。虽然郁敬知身家涨了不少,可习惯却和从前相差不多。
在季初景眼里,现在的郁敬知就是个脾气古怪的邻家大叔,比她爸爸年纪还大那种。
季初景:“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违法的,我可以报警了。更何况您还拿了他手机,接了他的电话,侵犯了郁霄的隐私。”
“我是他爹!”
“哦,您还知道啊。”看着被激怒的郁敬知,季初景反而想笑,郁霄应该没多大的事。
“您知不知道郁霄每天要处理多少事,您把他手机拿走了,工作上有什么事怎么向他汇报?还是说您觉得,逼儿子分手比整个卓翼都重要?”
郁敬知一愣:“你们果然在一起了?”
季初景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这回倒是被他问住了,支支吾吾地说:“还不算……”
郁敬知冷哼一声,一副“我们半斤八两”的表情,两人在车里也不再交流。
临近过年,车子在道路上缓慢行进。
季初景看着时间,有点心焦。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郁霄是卓翼的总裁的。你来卓翼就是这个目的?”郁敬知忽然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平静。
季初景听到他这样就来气,今天她就像被扔进了狗窝的猫,随时都想炸毛。回国的这些日子,她都快忘记自己以前的脾气了。
季初景尽力平静下来,“叔叔,您既然知道我,也能调查出我当初是怎么来卓翼的。还有,我的工作经验、能力和现在哪样不匹配?还是您觉得,我没工作,只每天勾引郁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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