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袁林氏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又叫来袁文云,好一番说之后冲陈夏花点了点头,齐齐回了屋。
得到讯号的陈夏花下马犹如猛虎下山,对着马脸婆娘就是好一顿挠。
“哎呀作死了,要人命了!”
马脸婆娘也不是个善茬,边回手边上手,和陈夏花打了个不亦乐乎。
要知道陈夏花虽然身材高挑,却不健硕,持久力不行。
而这马脸婆娘还别说,身材胖墩墩的,打了一小会之后居然隐隐有翻盘的趋势。
“大嫂你下去,换我来!”
陈秋花和陈冬花都是自小和陈夏花一道长大的,自然情同姐妹,哪里能看得下自家大嫂吃亏!
陈秋花立马叫住陈夏花,换人上场。
十八岁的陈秋花性子和自家大嫂差不多,也多亏了她这么爽利的性子。
否则换成旁人,还没过门,婆家人就死绝了,早就天天自怨自艾,在那悲春伤秋去了。
陈秋花是遗传了陈家的基因,体格一看就知道比不正宗的陈家人陈夏花要好。
于是那马脸婆娘退缩了。
“哪有这样的?打架就打架,还带半路换人的!不成!”
“那你也可以换啊!”
陈秋花又走前一步。
换谁?难不成换我儿子?这可不成,这农女哪有袁文云秀气?可千万别是想趁机赖上我家儿子吧!
想了想,马脸婆娘不啰嗦了,边嚷着。
“袁林氏要退亲就麻利点!”
边硬着头皮上阵。
陈秋花几下子就把她给揍得哇哇哭,急得她儿子跳着脚大叫。
“不退亲了,我们不退亲了还不成!”
其实本来他们就不是真来退亲的,想要回那八两银子而已。至于袁文云这个人,他们还是要娶进家门的。
“我呸!”
袁林氏难得强硬,摔出那八两银子和庚帖,从陈秋花身下的马脸婆娘手里又小心翼翼地拿回了袁文云的庚帖。
“从今往后,咱们两家互不相欠!你们马家人别再登咱们袁家的门!”
“娘说得好!”
袁文云理也不理马家少年递过来的眼神,对陈家女眷福了福身子。
“麻烦婶子、秋花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先陪你娘回屋吧……”
陈秋花直接揪起马脸婆娘,一下子甩出了院子。
“你呢?长了腿不会走路?也要让我帮你走吗?”
“不用了女侠,我会走,我这就走……”
马家小子哆嗦着捡起地上的庚帖和八两银子,一溜烟跑了出去,还细心地帮他们带好院门。
“怂包!”
陈秋花啐了口唾沫,转身大笑。
天!天下竟还有如此泼辣爽利的女子!
刚刚荣升的英捕头,居然对陈秋花一见钟情看对了眼!
还真是那句什么话来着?
……
情人眼里出西施!
“娘,你快看!”
陈夏花正好面对着英木,把这小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而刚刚被尚方宝剑的金光治愈的陈家奶奶,此时此刻也突然变得耳聪目明起来。
“这小子,哦不,这捕头不对劲!”
还好,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英木眼见陈秋花虽然年纪看上去不小,但是还是留得大姑娘头,不觉心中暗喜。
估计还有可能!不妨上前问一问,反正正好自己是捕头,问一问也不会特别奇怪。
于是乎,英木假模假样地说了起来。
“各位都是袁童生的亲戚吧?照理说,来县城的流动人口都是要登记在册的。几位打扰了。”
屋内的钦差袁兴正纳闷呢:县城什么时候推出这条了?他连忙转头问向自家白面先生——秦土。
“大人,这是路上我和他说过的,说是这两天会在县城推行。”
哦,原来如此,这新委任的捕头实施能力还挺强啊!
等得到了想得到的信息,英木顿时欣喜若狂:太好了,这姑娘还没许人家!
“大娘!在下姓英名木,乃是钦差大人新任命的捕头。那个,不知您老人家觉得我怎么样?”
“还行吧!”
英木自以为一切做得毫不留痕迹,但是早就被陈奶奶和陈夏花看透了:这小子,是看中自家秋花了!那自然十分的满意,也只能流露出来五分了,总得给秋花长长脸子。
“那就不瞒你们说了,在下虽然是孤儿,但是自打在县衙当差之后也小有积蓄。这些年也在县郊置下了一间一进院子,手里还有十两银子。
在下一眼就看中了秋花姑娘,她为人爽利,和我特别对脾气。不知大娘能否割爱,将秋花姑娘许给我,这是我的聘礼银子。”
银子和房契向来是随身携带的,英木当即就掏了出来,把银子递给了陈奶奶。
“秋花,你可看得中?”
“成,是条汉子!”
陈秋花也不扭捏,直接点头应下。
“好,那老婆子就应了这门亲事!”
“我草!”
此时屋内的钦差大人脸黑成了黑锅底,差点爆了粗口。
还以为是个一心为民的,没想却是个以权谋私的!当上捕头的第一天,就给他自己找起了媳妇,脑袋瓜子还真是转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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