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西北已经平定,那些当地的叛军应该放他们回家。”
“当年临时征召的士兵也该解甲归田…”
这有想把这十万大军迅速分解的,也有想保留的,兵部侍郎也出列上禀道,
“这些年我大周国力日益昌盛,可北方契丹、女真族也在壮大,没逢冬季必侵扰我边境百姓,百姓苦不堪言,西征大军经过了这些年的战场历练,强兵强将难得,如何舍的放他们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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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内宅的妇人们只知道自己的亲人回来了。
今日徐家设晚宴招待贵客,一大早采买的管事就带着长长的单子去了集市,各房都比往常早起了两刻钟,二太太昨日就说今早免了请安,让欣芮欣宁早去大伯母院子里去帮忙。
徐家这一辈女孩子多,现在这屋子里围坐在一起的年龄较长的就有五个,大姐徐欣怡坐在上手,手里拿着一张拟好的单子安排众姐妹,
“厨房这边就交给三妹来掌眼了,库房里那套金边青瓷碗碟今日用来宴客…”
说着,她把手里的对牌给了徐欣茹,她厨艺是众姐妹中最好的,对宴席的安排更是知之甚详,今天的菜单都是她帮着嫡母拟定的。
“父亲近来新淘了几幅好画,会客厅里的画都换上新的,六妹此事就交给你了!”
会客厅平时的字画、花瓶都要根据季节调换,有时也要根据贵客的身份有所调整,这个重任徐欣宁欣然接受。
“至于这花瓶和插花,就要麻烦五妹妹了”
徐欣芮接了布置花瓶的活计,她的插花别有美趣,是家里老老少少公认的…
手里的活计都安排了下去,几个姐妹就围坐在一起用了早饭,顺便说说自己准备如何安排,徐欣芮侃侃而谈,
“现在木兰花正开的当时,木兰花颜色清雅高洁,我想用它做主花材…”
木兰花朵大而洁白,要相称的花瓶需要好好挑选,现在前厅里摆设的都要撤走,自有细心的丫环用软布擦拭干净装入木匣子收好,重新摆上五小姐挑中的花瓶。
“五小姐,尚家舅母前来见小姐,现在二太太屋里说话。”
正忙乱着,二太太身边的李嬷嬷过来传话。
徐欣芮一听,忙放下手中的花瓶,欣喜道,
“多谢李妈妈前来告知,我这就前去!”
路上徐欣芮就在猜测那日自己让药铺的小伙计给瓷器坊捎的话应该是传给了舅舅,他进内宅不方便就让妗子过来相询,想起自己心里的计划,她有种壮志在胸的豪情!她的事业版图又要扩大了,有些激动呢!
二太太正在小厅接待客人,以往这门亲戚来她大都让婆子直接领去蕴秀苑,可今日却亲自接待了一番,徐欣芮到的时候,两人正客套的说着话,一见她进门,二太太高兴的招呼道,
“欣芮快来见过你舅母,一大早就送了一头狍子来,今日正好宴客添一道野味,这可真是太好了。”
怪不得她高兴,今日贵客上门添一道大菜,说出来也是她二房的面子有光。
“狍子?”
徐欣芮很惊讶看向舅母,
“舅舅上山打猎了?”
“是早上赶巧庄子上有人上山碰到了一头傻狍子,你舅舅说趁新鲜送来给你们添道菜,我就想着好久没见你了,接了这差事来看看你。”
胡氏含笑道。
徐欣芮心里微酸,那狍子怕是舅舅收到自己信后安排人上山猎的,为了进门寻自己不被刁难,他真是煞费苦心,
“舅舅有心了,有好东西总忘不了我们!”
这话二太太可不爱听,当下端茶送客,
“好了好了,你们娘俩有话到蕴秀苑说吧,我这里就不留客了!”
徐欣芮挽着舅母的胳膊出了嫡母的院子,离开了后面紧迫的视线,两人俱是肩头一松,胡氏拍拍她挽着自己的小手问道,
“那日都到了药铺了怎么也不到瓷器坊坐坐?”
“街上人太多了,我又带着六妹和元茂出门,要是去瓷器坊一耽搁回来就晚了!”
胡氏了然的点头,两人说了近日的境况,一会就到了蕴秀苑的书房落座,半夏上了茶后退了出去,胡氏面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那小伙计来铺子里就说了一句让你舅舅有空来寻你,你有事相托,是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
徐欣芮笑道,看舅母脸色一松,又接了句,
“但是比较重要。”
真是调皮,胡氏笑了,
“啥重要的事说来听听!”
“我想买个大院子,最小四进那么大,不要达官贵人处,要在坊间,又要官差日夜能巡逻到之地…”
徐欣芮连珠炮的说着自己的要求,
“房子破旧没关系,到时候拆了盖新的,实在没有大的,两个小院子一墙之隔也行…”
胡氏都听傻了,手里的茶都忘了喝,生怕漏掉一点要求,等外甥女住了嘴才一口把茶喝干了,定定神道,
“如何会想买这么个院子?”
新的旧的倒好说,难就难在坊间百姓住的大院子很少见,多是两进三进院子,凑到相邻的两家一起出手更是鲜有。
“我想建一个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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