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疯!”巫老将军有些失神。
与之同时,皇宫里,巫家昱看着被李烨磊、韩桐、福王簇拥着走进大殿的男子,微微眯了下眼:“废太子?”
废太子刘辰逸扫眼太子、大皇子,轻嗤了声:“这就是皇弟生养的好儿子,老父尸骨没寒,就已经拔剑向相了。”
“母后、禧妃娘娘,好久不见啊?”刘辰逸笑着冲两宫太后拱手一礼。
慈庆太后看着刘辰逸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佝偻的身子,不免有些唏嘘,当年的刘辰逸是何等的风流倜傥。
倒是原来的禧妃,现在庆敏太后脸色微变:“刘辰逸,你不好好地待在皇陵,跑来干嘛?”
“哈哈……你说呢?”
“大胆!”
韩桐一招手,禁卫军鱼贯而入。
大皇子不敢置信地指着韩桐、福王,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们什么时候背叛的我?!为什么?我对你们不够好吗?”
巫家昱无语地捏了捏眉心,嘴里默念着一、二、三……数到九,只听:“扑通!”
“扑通!”
……
片刻,倒了一地。
嗯,小宓给的迷药,药效更强了。
门外的禁卫听到动静,拔腿便往屋里冲,想进来救人,被巫二带人拦在了门外。
与之同时,十六卫攻向了不同的宫门,一时间,撕杀声震天。
韩桐狠狠咬了下舌尖,保持几分清醒:“巫、巫家昱,姜云初爹娘弟妹、族人在我手里,放我们走,我保他们性命无忧,反之,你知道我的,我死,他们也活不成。”
巫家昱穿过地上倒下的人,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轻笑了声:“废太子没告诉你李芳娘是谁吗?也是,他心里只有大业,又怎会记得早年被你姑姑,哦,也不对,被你娘换出去的女儿。”
说罢,巫家昱转头看向禁军都督李烨磊:“若我没有猜错,你就是20年前,掉进江中,生不见人,活不见尸的李子隐吧。李家还真够忠烈!当年,李太傅为给废太子求情,撞死在金銮殿,你为护他、助他,隐姓埋名,隐藏身份20年,就连你夫人用命生下来的孩子,也因要救他女儿,早早随母去了。”
“好、好啊,”巫家昱敬佩地为他鼓了鼓掌,“满门忠烈!只是,你不该呀,明知道自己走的是条不归路,这20年来,为何还要娶妻生子?你看,这下,你的妻儿又要为你的忠心共赴黄泉。不过,这回你有陪着,他们倒不孤单。”
李烨磊默然不语。
刘辰逸的手费劲地搭在李烨磊肩上:“这一生是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换你是主,我做仆,共你差遣。”
说罢,刘辰逸看向禧妃、大皇子,轻嗤了声:“有人陪着共赴黄泉,倒也不亏。”
巫家昱惊觉地托起他的头,人已咬破牙缝里的毒自尽了。
“巫二,跟外面的人说‘废太子已死’。”
“废太子已死——”
“废太子已死——”
一声声从内宫传出,很快禁卫军便放弃了抵抗,一个个束手就擒。
大殿之上,巫家昱一边让人给慈庆太后、皇后、太子、镇国公、丞相、太子太师、六部尚书等人喂食解药,一边让巫二将韩桐、李烨磊、福王压下去,关进天牢。
很快,太子就在一众大臣的央求下坐上龙椅,侍寝的五名宫女和大太监安信被处死,贵妃被废,大皇子圈禁,尾随他的一派被清洗。
与之同时,有人给姜宓送来一个朱漆红盒,里面有姜宓给李芳娘配的去疤药,给杨大夫留的姜信的病例。
“谁送来的?”
“废太子妃韩氏身边的嬷嬷。姜小姐,”巫齐道,“世子已经让人传来消息,他说你家人在来的路上被韩桐劫持了,人他会想办法救出来,让你不要轻举妄,留在家里等他。”
姜宓取出下面的信,扫了眼,递给巫齐:“她让我半个时辰内赶到城外的杏花庵。”
等不到人,那么,得罪了,她会每隔半盏茶功夫,送来一颗人头。
姜宓重新给自己换了两把装满箭矢的□□,并于靴子里塞了两把匕首,身上的荷包、腰封、冠饰内各藏了几包药,系上披风,另拎了一大包各式药丸、药粉丢给巫齐:“走吧。”
巫齐伸手接住,偷偷朝屋内瞅了眼:“不跟老将军、老夫人、大少爷说一声吗?”
“不用,悄悄地走,免得人担心。”
“是。”
两人出门,接过府卫牵来的马,飞身上马,带着五十名暗卫,直奔城外的杏花庵。
巫家昱在宫里接到消息,跟镇国公低语了声,将巫二留给他,带着二十名暗卫,飞速出了宫门,于宫外又叫了支五百人的卫队,赶往杏花庵。
阳春还未至,路上的积雪被将士的血染红,转眼又碾踏成泥,一片污浊、清冷。
马蹄急驰而过,溅起泥腥点点,临街的帐房、伙计,扒着墙头往外瞅了眼,又忙缩了回去。
姜宓带人赶到杏花庵,已是午时。
比往镇国公府送信的嬷嬷还要先一步到达。
庵门打开,有小尼出来,道了声:“阿弥陀佛,姜施主,韩夫人要你一人进去。”
姜宓冲巫齐打了个手势,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巫齐,几步踏上台阶,随小尼姑进了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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