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皇上要赐将军府,都被我回拒了,桐柳巷人杰地灵,我就觉得那好,哪儿都不去。”沈时舟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见此路不通,信国侯便另辟蹊径,他转头对金荷道:“时舟性子执拗,你既已嫁了他,便多劝劝他,凡事以大局为重。”
金荷笑着道:“侯爷教训的是,金荷谨记在心。”
“嗯。”信国侯点头,总算有个识大体的。
为了不在跟儿子起争执,信国侯便将刚刚的话题揭过,问了些沈时舟职上的无关键要的事,像是寻常父亲对儿子事业的关心,沈时舟语气缓和了很多。
这边气氛缓和,沈鲲房里的几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怎么就这么好命?”静娴公主恨恨道,本以为沈时舟失了皇上的器重,哪里想到这么快他又得太子重用。
自从沈时舟升任将军,静娴公主就没睡过安稳觉,今日是他成亲后第一次回家来,按道理她应该出去见一见新妇,可她就是拉不下这个脸。凭什么她要对那个小巷子里出来的女人笑脸相迎?
“母亲,他会不会报复我们?”沈鹏坐立不安,在地上走来走去,他可没少给沈时舟使绊子。
“二哥,你想多了,他虽然不待见我们但这么多年也没对我们怎么样,难道做了将军就会报复我们?”沈玉瑾对母亲和哥哥们做的事并不知情。
“你懂什么。”沈鹏训斥妹妹,“听说段景章也升了官,怎么不见他来?瞧你选的什么人,废物一个,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沈玉瑾气道:“明明是你废物,还怪别人。”说完她摔门而去。
沈鹏也气恼,“不管了,我先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静娴公主与沈鲲。从刚才沈鲲就没有说话,公主看看性子越发捉摸不定的儿子,“鲲儿,沈时舟既已让出侯府爵位,他也要不回去,今后莫要再招惹他。我算看出来了,沈时舟有老天眷顾,惹不起就躲着他点,有你父亲在,他便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若父亲不在了呢?”沈鲲嗤笑,“要跪地求他不成?”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不招他,相安无事便好。”静娴公主虽然很不甘心被继子压着过日子,可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沈时舟就是比别人命好呢。
“母亲说的是。”沈鲲像是突然想开了,“今后我们与他相安无事。”
“那就好。”听儿子这么说,静娴公主总算放了心。自从鲲儿重伤后性情大变,连她这个母亲都摸不透。公主很怕儿子钻牛角尖与沈时舟硬来。
如今沈时舟风头正盛,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哪里是狠辣继子的对手。
“你歇着吧,我过去看看,好歹新妇回门,得拣几样东西做见面礼。”
“好,母亲只管去便是。”沈鲲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来。
等母亲走后,沈鲲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凉,森冷的目光从他阴鸷的双眼里射出。
只要沈时舟活一日,他心中的郁气便出不来,沈鲲决定铤而走险。
第79章 失踪 “夫人丢了!”
侯府一行之后, 金荷惦记祖母的身子,也怕她寂寞,每隔三五天便去侯府陪她用过晚膳再回桐柳巷。反正早回也是一个人, 沈时舟很少有正常下值的时候。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昨天夜里终于下了今年冬的第一场雪, 清早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吃过早膳,金荷穿上厚厚的冬衣准备去书院。
赵氏送两个孩子出门,她看着雪白狐毛里娇嫩的小脸问:“姑爷还没回来?”两家离得近,两个孩子又总喜欢往姐姐家里跑, 所以姑爷的行踪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嗯。”沈时舟已经多日不曾回来。五天前他派人回来说最近会很忙, 回家的日子不定, 让她晚上不要等。一连几天没见到人,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天冷了有没有加衣?
“你也不要怪他, 禁军不是那么好管的, 他虽是将军可也是后去的, 军中的刺头多着呢不服之人大有人在,姑爷要在军中立威就得紧盯着,等过个一年半载将人心收服便好了,你若是在家待着无聊便过来家里。”
“多谢母亲。”金荷轻轻一笑,“寸清很辛苦我知道的, 我没有怪他。”舟舟努力上进又那么辛苦,她有什么可怪的。
“那便好,快去书院吧, 天气冷晚上家里吃锅子,你也过来。”赵氏嘱咐车夫:“天冷路滑路上小心些。”
积雪没过脚面,路上行人不多, 锦贤书院今日也冷冷清清,因为下雪的关系很多孩子都没有来,院长发话将学生集中在一个屋内习字,也省了煤炭钱。
孩子们有其他先生看着,无事可做的金荷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不知为何,今日她总觉得心神不宁。
中午时,门房说有人找,金荷来到书院门外。一中年男人等在书院门口,那人见到金荷几步走过来,面容急切道:“少夫人,老夫人病了,烧得厉害,她想见大公子,可大公子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啊,只好来找您了。”
“祖母病了?”金荷心中一惊,难怪今日总觉得心慌原来是祖母病了,可是昨日她去侯府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突然?昨日还好好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