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收江清秋的裙子。
徐艳丽兀自想着,嘴上支支吾吾不知要怎么说。
杨若初:让清秋接电话。
第6章
徐艳丽是在小修与杨若初通完电话后,说的这些话。
小孩子闹腾,在客厅的地垫上铺满了汽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这个是大卡车,这个是搅拌车,这个是火车
软糯的声音混在徐艳丽与杨若初的通话中。
如此一来,徐艳丽再不好找借口,推脱他了。
她嗯了声,把听筒放圆桌上。
坐起身,进了江清秋之前住的卧室。
江清秋正踩着缝纫机踏板做衣服,她们发了新的秋季工装,浅灰色的,肥肥大大,能装下两个她。
就这尺寸,还是最小码的。
她见不得衣服不妥帖,于是就拆了重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徐艳丽见怪不怪,步履沉稳的走过去,敲敲缝纫机台面,略带无奈道,「若初让你接电话」。
随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刚才不小心说漏嘴,若初知道你搬到厂里的事了。
江清秋刚好用嘴咬断缝纫机针头处的线,衣服的半截袖子敞在台面上。
听到徐艳丽的话,缓慢抬头看过去,下意识追问,您没和他说许子扬吧。
徐艳丽理直气壮,当然没有。
那气势仿佛在说,我怎么可能背叛你!
江清秋笑眼弯弯,踢走凳子,手摁住桌角借力,抬脚起跳,跃过了徐艳丽。
即将擦肩那一刻,她忽然凑近徐艳丽,俏皮的笑,好姐妹,够意思。
「没大没小」,徐艳丽立马伸手拍她臀部,板着脸训斥。
江清秋为了躲她,飞一样冲出了卧室。
听筒还在桌上撂着,她没着急接通,而是抚抚心口,让自己有勇气与杨若初鬼扯。
稳好心神,她拾起电话,喂。
时间转眼迈入十月,那盛夏的燥热已不复存在,被秋的凉爽代替。
纽约比星城低几度,杨若初的嗓音似乎也沾染上那地方的冰凉,「江清秋」。
两个人隔着遥远的北冰洋,他电话里的声音与现实又有些不同,让江清秋难以辨出那头的人是不是杨若初本尊。
他们八个月没见了。
虽然已经通过两次电话,但这次心境不同。
她已经不需要依附杨家。
并且主任张姐最近透露,许家有意让她和许子扬尽早成婚。
双方家长见面的时间定在正月初六。
江清秋清清嗓,用他的方式回复他,「杨若初」。
他厉声:为什么搬出去?
江清秋:我们已经离婚了,再住你们家不合适。
这是实话
哪有离婚了还住在前夫家的。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俩又靠在一块儿过了呢。
眼下在厂里,关于她的流言甚嚣其上。传言她找了别的男人,前婆婆带着孩子捉奸,什么抓了个现行,之后就被赶出来了。
编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
为了防患于未然,她必须与杨家彻底切割。孩子是共同的没法分那么清楚,但经济上总得明明白白。
杨若初似乎不屑的嗤笑一声,还是不了解男人!
为什么要了解他。
江清秋赌气,杨若初,你摆好自己的位置。我们现在没关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休想操控我。
是吗?杨若初饶有兴致,以为搬出去就和我们杨家没关系?未免太天真。
一语戳中她的心事,她心中有火在烧,故意恶心他,离婚不是你们杨家提的吗,难道你现在反悔了?分开了才发现我的好,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开始想我,爱我爱的死去活来,要把我困在你们杨家?
杨若初假意夸赞,想象力很丰富。
他似乎笑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震颤,传到听筒里,缠着密密麻麻的氧。
迟了两秒,抛来一个疑问句,少部分人有那种情节。自己的东西再破再旧也不会送给别人。即便自己厌倦了不要了丢弃了,也不允许别人染指。你猜,我是这种人吗?
江清秋愣了一下。
咒骂,「神经病」。
她觉得杨若初变了,以前两个人争吵,皆拿对方最在意的点说事,她总说他出身不好,他便嘲讽她没文化。
吵来吵去都是那几句话,浮于表面。
内心深处怎么想的,两个人都没吐露过。
今天杨若初这话,让她不寒而栗。
他有可能说的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在报复她。
她曾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又是那么记仇的一个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强装镇定的转开话锋,问,过年回来吗?
你猜?那人似乎故意气她,空气里都是笑声,你是想我回还是不想?
她干脆利落,想,想的要命。
第7章
那就不回
总之,不能遂了她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