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箫胤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 一刻也不愿松手,箫奶奶便道:“阿胤, 把她抱到床上去吧。”
箫胤点点头, 将苏窈打横抱起,往二楼走去。
木板楼梯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发出一阵年久的咯吱声。
箫奶奶让刘特助随便坐,转身去了厨房:“我去烧点水。”
刘特助领了徐公的命令,一定要在苏窈小姐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汇报消息,所以他寸步不离守在萧家的老宅子。
箫胤抱着苏窈上了木板楼,走进他以前住的房间。
房间的一应物品奶奶收拾得很干净,床是那种以前的木质架子床,四周的床梁挂了蚊帐既可以遮挡蚊虫,还有防尘。
掀开蚊帐,里面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是旧样式的牡丹花的刺绣床单,可见箫奶奶经常会整理。
箫胤正要苏窈放到床上,刚俯下身,突然浑身一僵——
不知何时,苏窈已经睁开了眼,正安静地看着他。
“窈……窈窈?”箫胤的声音在发抖,他的手也在发抖,他的浑身都死死紧绷着。
苏窈抬起手臂,手指抚上他布满胡茬的连忙,嗓音软得不可思议,心疼地道:“陛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窈窈,你终于醒了。”箫胤的喉结涌动,声音沙哑得不成音,眼泪从他的眼角滑出。
男人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永远见不到她了。
还好。
还好,她醒过来了。
失而复得的幸福和后怕充盈着箫胤胸腔,他抱着苏窈,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
他的头枕在她胸前,她就那样安静抚摸着他的头顶,让他在她怀里,感受彼此的心跳。
苏窈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古朴的房间一时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前世梦中还是现代时间,她眨了眨眼,捧起箫胤的脸:“你知道吗陛下,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一个他们前世的梦,她的陛下御驾亲征在战场上负伤,彻夜奔袭就为了赶回来见她,可惜她还是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即便是在梦里,苏窈的心仍旧疼得如被刀绞。
那撕心裂肺的痛,即便是重新经历一次,也仍旧叫她肝肠寸断。
“我知道。”箫胤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我知道。那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让你经历那样的痛苦。”
他低下头,颤巍巍吻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轻柔地,无比爱怜的吻。
他小心翼翼,一下一下啄着她唇,像是在确定她此时此刻就完好待在他怀里,而她仰着头,环住他脖子,柔顺无比回应他。
吊板楼上光线柔和,古旧的木质床帐中,少女柔弱无骨被男人圈在怀里,一人低头,一人仰首,两人唇齿相接,交`颈依偎,辗转亲`吻。
苏窈将手放在他胸前,忽然摸到一手的黏腻。
她低头一看,顿时惊呼:“陛下,你受伤了?”
“没关系,不碍事。”箫胤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脸庞,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橘子甜香,就算伤口崩裂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不行,你都流血了,流了好多血。”苏窈着急地道,双手不停地按住他胸口,却不想她一按,流出更多的血来,把她吓坏了。
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箫胤,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我们快去医院吧。”
箫胤不想吓到她,便摸摸她脑袋:“别怕,我没事,等会儿我就去医院。”
他带着苏窈起身下楼,对她说:“这是苏城乡下我奶奶家,我们先下去给奶奶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刘特助正焦急地等在下面,一见到扶着箫胤走下来的苏窈,不可思议地站起来:“苏窈小姐,您终于醒了!徐公一直在担心您的情况,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刘特助,你怎么也在这里?”苏窈并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一周里发生了什么。
箫奶奶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和箫胤站在一起的年轻女孩,慈祥地上下打量一眼,问箫胤:“阿胤,她就是和你定亲的苏家那个孩子?”
苏窈看了眼箫胤,转身看向箫奶奶,冲她乖巧打了招呼:“嗯,奶奶,我就是苏窈。”
箫奶奶笑着点头:“嗳,乖孩子,你刚才昏迷,看把阿胤急成什么样子了,既然醒了,快过来吃点东西吧。”
苏窈摇头:“奶奶,东西就先不吃了,箫胤受伤了,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他流了好多血。”
刘特助道:“医院的车过来估计还有一阵,不如我开车,先箫先生送去医院吧。”
“那最好不过了。”
说走就走,就连箫奶奶也说要一块去。
箫奶奶急忙收拾了几样东西,跟着苏窈他们上了车。
从箫家老宅到城里医院要半个小时左右路程。
刘特助在前头开车,箫奶奶就坐在副驾驶,苏窈在后排抱着箫胤,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好躺得舒服一点。
刘特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送苏窈小姐和箫胤来苏城时,是箫胤一路紧张的抱着苏窈小姐,现在苏窈小姐醒了,箫胤倒下了,又换苏窈小姐紧张箫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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