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了下来, 零碎的啜泣溢出唇齿, 回荡在一个人都没有的房间中。
大脑哭的缺氧,葭音害怕自己的声音被陈曼婉听到,手扶着身边的身子不稳的站了起来。
她身影晃了一下,怀中的东西没有抱稳,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葭音低头看去,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有一秒的愣神,她弯腰捡起。
东西在手心中看了几秒,葭音选择了拆开。
江砚与的字出现在眼前。
“音音,展信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什么都知道了。我猜音音又在哭,很抱歉,这次不能给你擦眼泪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所有的规划都刻板而无趣,但现在,我所愿皆是在你身边。上次你问我志愿准备报哪里的时候,如果可以留下来,我会留在怀清,留在你身边,没有第二选择。可当我跳出这个圈,再来审视自己,我开始后悔,我承认我害怕了,我不应该把任何负面的东西带到你身上。有一次,我看到你练习册上随便写了一句: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我去听过那首歌,不需要两分钟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把你最喜欢的烟花带回你身边,你可不可以,再看看我。
江砚与”
葭音眼眶干涩,凝在眼眶的最后一滴泪掉下,正好砸在了最后的那个“我”字上。
江砚与,怎么可以这样。
葭音像是被困在了笼中的小兽,笼中一丝光都没有,连冲撞的机会都没有,就只剩呜咽。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葭音关上了门,在床上躺了一天。
陈曼婉知道葭音心情不会好,她敲了敲门问葭音吃不吃饭,里面传来一声很弱的回应。
不吃了。
陈曼婉没有勉强,拉住了葭元恺要开门的手。
她摇头示意:“让她缓缓。”
......
葭音躺在床上,蜷缩在一个角落。
她被子拉的很高,堆在脖子底下。
枕头上有干掉的泪痕,下面是信封的一角。还有一张照片。
是昨天江砚与拍的。
她好迟钝,江砚与昨天传了深蓝色的卫衣,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葭音紧紧地闭着眼睛。手指揪着被角。尽管是闭着眼睛,还是能看出哭过的痕迹。
头很晕,动一下就疼。
葭音意识沉迷,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模糊,葭音闹钟最后的画面,是昨天旋转木马上的场景。
江砚与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他说,他喜欢她。
很喜欢。
葭音忽然迟钝的想起,昨天,是情人节。
......
葭音生病了,陈曼婉担心葭音一天不吃东西,在晚上没有人回应之后,终于强制性的开了门。
少女的房间没有一点暖意,刺骨的风大咧咧的从窗外吹进来。
陈曼婉心一颤,摸上葭音的脑袋。
温度高的烫手,当晚就进了急诊。
小姑娘本来体质就不是很好,情绪波动又太大,高烧不退三天。
陈曼婉心疼的眼眶泛红,寸步不离。
余灿灿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葭音,原本准备好的话,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
葭音的情况在第四天的中午好转,清醒的时间长了很多,也不像是之前醒过来就发呆不说话的样子。
陈曼婉小心的问:“音音...你感觉怎么样。”
葭音很慢的眨了下眼睛,像是在思考。半响,她视线转向陈曼婉,语气一字一句:“妈妈,我没事。”
陈曼婉心一阵绞痛,葭音从小到大没有这样。
但她现在只能强撑着笑容,摸着葭音的脑袋:“没事的就好,音音乖。”
“......”葭音被某个字眼刺了一下。
记忆深处忽然涌出什么——“音音好乖。”
她喉咙中冒出一声压抑的□□,神色痛苦。
陈曼婉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了音音?”
葭音摇头:“没事妈妈,就是头还有点不舒服。”
陈曼婉松了一口气:“你发烧太久,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会好了。”
“发烧?”葭音重复了一句,仿佛刚反应过来。
她笑笑:“对不起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陈曼婉摸了摸葭音的额头,看着葭音瘦了一圈儿的脸,什么都说不出了。
一天后,葭音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已经有说有笑。
回到家的第二天,葭音身体基本好完全,谈笑之间也没了病态。
让陈曼婉感觉不对的是,葭音一句话都没有提江砚与。
就像是忘了这个人一样。
她不说,陈曼婉也不提。
生活倒也是正常,和之前没有江砚与一样。
但陈曼婉心里还是担心。
直到——
葭音签收了一个快递。
葭音去练琴了,陈曼婉代签。
葭音回来后,正好听到陈曼婉的话。
“这个是遂周寄过来的?是阿与吗?”
“那要给音音吗?会不会再刺激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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