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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还是回去做作业去吧。祝昀冲他挥了挥手,心安理得的把手里转悠着的羽毛球拍扔给季苏谌就走了。
    季苏谌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刚刚握过的球拍。做作业?都是糊弄他的罢了。
    祝昀!!祝昀刚刚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臭汗就听到刚刚电话里的咆哮声出现在耳边,顿时眉毛抽动了一下他爹居然直接飞回来了?靠,早知道他就不回来了。
    眼看着祝时峰一双浓黑剑眉气的快要飞出去,怒目圆睁,一个箭步使用了百米速度冲了过来,祝昀懵逼至于面前瞬间下起了唾沫雨:你小子刚才说什么?!你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敢教育你老子我?祝昀!你是不是疯了!喝那些酒喝的酒精中毒了吧?还是你又欠了赌债缺钱了?!
    祝昀:
    老祝,行了你。翁青杉一贯是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心肝宝贝儿子是毫无下限的疼宠的,祝时峰刚说了两句她就有些不忍心,纤纤素手轻轻拍着他绷紧的手臂,声音柔润:儿子刚刚回来,你好歹也让他坐下在教训。
    祝时峰作为一个事业有成风度大气的企业家,鲜少鲜少是发这么大的火的,被气到理智全无大发雷霆,此刻听到翁青杉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感觉喉头一哽就差吐血了。
    就是。祝昀轻哼着跟着附和,大言不惭的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金贵,得好好珍惜才对?
    这下子不止祝时峰,就连翁青杉都无语了。
    不是,感情我还得给你供起来?祝时峰都气笑了,一张伟岸的脸此刻有些狰狞:儿子,你没病吧?
    老头,现在木已成舟,你就别再骂我了行么?祝昀懒洋洋的踢着拖鞋走进去,用葛优瘫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反正资金链都断了,窟窿根本就堵不上,您就接受现实不行么?
    你你怎么知道资金链断了这件事?祝时峰一愣,脸色更加严肃和难堪:你偷听我和你季叔说话了?
    偷听了啊。祝昀坦荡荡的点了点头,十分皮的冲他此刻马上就要火山喷发的老爹一笑:老头,你也真是,瞒着我干什么。要知道我以后可是你的继承人,当然什么都该告诉我。
    你闭嘴!做出偷听的龌龊事儿还有理了?祝时峰气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继承人,你关心过公司吗?你一天除了要钱和捣乱还会干什么?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老祝!翁青杉气的直拍他:你怎么说话呢?
    爸啊祝昀仰天长叹了一声:真不巧,摊上什么样什么样的了,而且我很好啊。我现在都不去赌场了,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你要不要去问问李秘书我这几天的出勤率,还加班呢!
    你!祝时峰感觉自己被气的脑仁嗡嗡作响了都。
    说真的爸,这项目不值得你投资那么多钱。祝昀调戏他爸妈调戏够了,开始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了起来:你现在看着觉得这是学区房,冒着资金链滚雪球的风险孤注一掷,有没有想过要是这房子卖不好,咱们家不光是破产,还有可能负债?
    你胡说八道什么?祝时峰也冷静了不少,能面对面的坐下来跟祝昀对话了,就是口气粗声粗气的没好气儿:有这么诅咒自己家产业的么?要按你这么说,大家都别盖房子了,本来就是有风险投资,再说了,s市的房子你还不愁卖么?!
    要是能顺利拿到各种指标书当然不愁,只不过祝昀故意话说一半,在祝时峰被勾起来疑惑的眼神中才慢悠悠地说:我听说这块地,土质不好,万一达不到检验标准不就废了。
    这已经是他想到的最不明说还能暗示他老爸的一句话了,要是明说了的话他老爸也不会信他,而且以祝时峰做人的仁义,这块地就别想转手了。而且祝昀觉得,就算他用这种猜测的方式说出来,他老爹大概率也不会信
    放屁!果然祝时峰怒了,用一种看着精神病的眼神看着祝昀:土地没达到标准地质局怎么可能允许拍卖,你一天都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净担心这些没用的呢!
    可是你没想到过了几个月s市土地局换了别的领导班子对于即将上市的项目都重新勘察,而咱们家这个项目就不幸over了啊祝昀知道了结局却说不出来简直要憋死了,皱了皱眉开始耍无赖:反正你就转手得了,过的轻松点不好么?非得顶雷做这个项目?我说老头,你是不是闲得慌?!
    你说的容易,现在这个节骨眼轻易放弃,不说之前我个人的努力,怎么对得起你蒋叔,他也是这个项目的合伙人,走了多少关系才在国外为我申请到贷款,现在全被你破坏了!
    蒋叔?祝昀神色一动,迅速抓住了关键字,沉吟着问:是是蒋牧叔?
    废话!还能是谁?
    那如果蒋牧是为了这个项目掏心掏肺,作为一个占资巨大的合伙人,那他就应该没有理由联合左天河家陷害他们家产业了才对,难道真是季天林?不知道为什么,祝昀想到此处脑子里竟然不自觉闪过季苏谌的脸,顿时有些觉得堵心烦躁。
    尤其是祝时峰还在旁边不断的絮絮叨叨的教育他:你说啊?你让我怎么跟你蒋叔交代?还有你季叔,公司的各位股东,而且现在这个项目无论转给哪个公司,咱们都是大大的赔损吃亏的你知不知道!
    那怎么办?理是说不清了,祝昀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摆出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要不然你把你儿子这个罪人推出去斩首示众算了。
    祝时峰:
    爸,我知道你为了这个项目倾注了很多心血,你觉得是我祸害了。祝昀想到季天林多半就是那个内鬼,心情也不大好,声音微微有些低落:你哪怕从我不想让你压力太大的这个角度来看,理解我一下不行么?您看看您那白头发,都多少了,定期染发装相呢。
    祝昀这个人吧,平时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能把人原地气炸,恨不得对他先杀之而后快。但当他真正认真起来愿意跟你好好说话,你看着他那张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俊颜失落的模样,又忍不住有些心疼。就好像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起码祝时峰现在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就没法再发火了,和翁青杉略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
    既然这件事是我造成的,我就一定会给公司,给您一个完美的后续交代。祝昀做好了铺垫,才不急不缓的切入重点,定定的看着祝时峰:爸,只要这个项目是咱们公司的招牌,就不会有施工队给咱们干活,是非得转手不可,您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办行么?
    你?祝时峰苦笑了一声,眉梢眼角全都是不信任:祝昀,你根本没在公司上过几天班,你能懂什么啊?我让你把项目给我卖了,你别再卖给人家还帮着人家数钱!
    这么不信我啊。祝昀轻笑一声:不如这样,你给我一个你心里最低价位的标准兜底,我保证,出手的价格只会高怎么样?
    祝昀如此自信和乐于工作的样子其实是罕见的,就跟钻石界的海洋之心一样珍贵罕见,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当爹的都不愿打击自己不成器儿子那毫无缘由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罢了,就当这个项目让他儿子成长了,祝时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他这副模样,祝昀就知道他是答应了,不由得轻轻笑了笑,目光却略过一丝寒意。就算他不算一个好人,甚至还没心没肺不顾他人死活,但是也不至于处心积虑的去害别人。
    这块烂地皮,除了左天河,他不会转给任何人。
    第13章 接触渴望症
    表哥,你这是干啥?
    栖西内,一个身形修长穿着雅痞的休闲西装,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染成了惹眼的蓝色头毛的男人急速穿梭着。熟练的来到了深处的包厢,见到沙发上正在闲适坐着含冰块玩的祝昀,颇为无语的问。
    祝羡被祝昀几通急线连夜坐飞的召唤回了国,八个小时的飞机让他困的差点晕过去,但一想到祝昀那皮笑肉不笑的艳丽模样,愣是不敢睡急匆匆的就赶到栖西来见人了。然而一见面,祝羡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疑惑,他怎么感觉他表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祝昀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四仰八叉的放在茶几上,指间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按理说就应该是活脱脱胸无大志没教养的纨绔子弟的模样。但他表哥却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感,这大概是和自小优越的生活条件有关。但让祝羡觉得他不对的地方,是每次他来酒吧夜店这种地方找他,祝昀总是喝的眼神迷离,笑眯眯的脸上全是玩乐的漫不经心感,这次却不同。
    祝昀虽然是笑着,但眼神显然比以往深沉了许多,手里把玩着烟灰缸的动作让人不寒而栗。祝羡不自觉的端正了态度,坐在祝昀对面认真听着他的话。
    祝羡,你认识左天河么?
    听到祝昀沉吟片刻后的问话,祝羡微微一愣,思考了半晌不确定的问:是那个跟你一起赌钱的么?
    就是他。祝昀含着冰块冻的舌头都有些僵硬了,眯起眼睛含含糊糊的说:你帮我调查他一下,近半年来都跟谁接触了。
    他顿了一下,又重点补充了一句:尤其调查他们家的人有没有跟咱们公司的人有接触。
    他表弟祝羡是他二叔家的独生子,毕业于A大新闻系,现在经营着一家名义上叫做咨询事务所实则就是私人侦探的工作室。不夸张的说,凭借祝羡的人脉,只要他想,基本上没有打听不到的事情。只是平日里祝昀自持矜贵,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从来也没摆脱过祝羡什么事情,但是他心底里还是对祝羡的办事能力放心的。这次也是是在没办法了,祝昀只好拜托他这便宜表弟。
    哥,他不是你朋友吗?祝羡对于他表哥这莫名其妙的要求有点迷惑了。
    狗屁朋友。祝昀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你会把兔死狐悲的酒肉朋友当朋友?
    祝羡:哥,他咋惹到你了?
    祝昀这一副冷冰冰笑意中都带着寒气的模样,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毕竟他表哥是个相当没心没肺的人。
    别问那么多了。祝昀不耐烦的皱眉:帮不帮忙?
    帮帮帮,当然帮。祝羡知道他表哥的臭脾气,在问几句可能就要发火了,忙不迭的应承下来:但是为什么要重点调查跟咱们家的来往,有什么猫腻?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你调查么?祝昀用你真是不可理喻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包在我身上。祝羡放弃跟他对话的意图了。
    还有一个人,也给我查一下。再说到此处的时候,祝昀脸上多少掠过一丝晦涩少见的为难,沉默片刻后向来慵懒的声音反倒更坚定了:他叫季苏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祝昀正在走廊过道里把李秘书交给自己的文件签字。他靠在墙上,一只手拿着文件夹一只手拿着钢笔,平日里就喜欢玩东西的灵活手指手贱的把文件夹侧面的铁扣给不小心弹开了,弄的他一个机灵,夹着的一堆堆纸张立刻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跟天女散花似的
    靠。祝昀低声骂了一句,连忙蹲下身子来捡,正心想幸亏董事长办公室的走廊过道里没什么人,要不然又丢人了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双修长如玉的双手,从容不迫的帮他捡着掉落一地的纸。
    祝昀下意识的抬头,入眼就是季苏谌清隽柔和的脸部线条,背光低着头,眉目如画。
    呃。经过昨天更加对季家心生怀疑的祝昀,顿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有些僵硬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他们实习生在二楼,距离他的楼层离的老远山西,季苏谌要来不会是巧合路过,必然是刻意过来的。
    季苏谌不语,从身后抽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递给他,轻声说:这是我爸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谢谢你在公司照顾我。
    这么一说,祝昀这种脸皮厚比城墙带拐弯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害臊,讪讪的推拒开:得了吧,我照顾你什么了,真不能收。
    不是什么贵东西。季苏谌见他不收,索性直接打开了,黑色的绒布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块低调奢华的手表。季苏谌果断抓过祝昀的手腕强硬的帮他带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颇为无辜的看着他:反正你也没有手表,就带着不行么?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祝昀无语片刻,轻咳着扫了扫手里一沓纸张上的灰尘,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季苏谌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温柔的笑意他对于和祝昀有皮肤接触就像一个在沙漠走了三天三夜渴望喝水的人,纵然一开始不得不小心翼翼浅尝斟止,却依旧忍不住食髓知味无师自通。
    祝昀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扔进抽屉里,不是他瞧不上那块手表。只是他现在对季天林季苏谌满腹怀疑,如何能放心带着他送的表?万一里面镶嵌着窃听器之类的呢?祝昀面目阴沉的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又低头把手表拿了出来,出声让门外的李秘书进来。
    少爷?李秘书问道:您找我有事?
    嗯。祝昀点了点头,把手表装进盒子里递给李秘书:你去表店,让工作人员检查一下这块手表。
    李秘书:少爷,是坏掉了么?
    唔。祝昀面不改色的扯谎:昨天不小心让我掉进水池子里去了,你让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作为秘书,解决老板的烦恼是第一大事,李秘书二话不说的就接了过来,中午吃过饭就去离公司最近的修表行办事了。
    咦?这位女士。戴着眼镜的修表工检查了一番后,有些纳闷的抬头看着李秘书:您这手表是新的啊,有哪里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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