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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乞丐一听被他伤害的小姑娘是郡主更是惶恐了,他悔不当初连忙低下头就要磕头,卫兵一惊手中刀连忙抽开,才不至他引颈自断身亡。
    老乞丐的酒早就被吓醒了,他不停的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贱民有罪,大人饶命。
    燕挽亭冷冷一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她恨不得现在便拔刀杀了这肮脏不堪心思龌龊的老乞丐:饶命?你还敢让本宫饶了你。本宫不会让你死的这般痛快,来人,将他压入天牢,明日午时腰斩示众。
    卫兵跪地领命:卑职领命。
    燕挽亭最后冷冷的瞥了那老乞丐一眼,心中担忧玥儿,便拂袖而去。
    云悦客栈之内,夏秋潋回到房内,却并未看到玥儿踪迹,她原本以为是绿阮和青鸢将玥儿带入了她们房中,便连忙去敲了门。
    可青鸢和绿阮却说,她们才收拾好包袱,自从夏秋潋房中走出后,便再没看到玥儿。
    夏秋潋心中一惊,便连忙下楼询问了掌柜和小二,可曾见到与她们同行的小姑娘。
    小二说他关门前曾看到玥儿提着一个灯笼,独自一人跑了出去,自己还叫了玥儿几声,可玥儿头也不回的就跑走了,小二也并未在意,还特地留下等玥儿回来再关门。
    夏秋潋闻言,心中便了然了,玥儿定是知道她们明日要回姜国,而燕挽亭一直不肯见她们,她便独身一人瞒着她们,去华清宫找燕挽亭。
    可从客栈走去华清宫,要穿过两条长街,天色又这般晚,玥儿她还那么小,若是除了出了什么事.....
    夏秋潋心中忐忑,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叫上青鸢和绿阮,一路循着华清宫的路,找寻玥儿。
    第207章 劫!
    打发人将那老乞丐押下去后, 燕挽亭一路快步走向了了辞的药房, 一进门她就瞧见了辞和福安正围在床榻边, 了辞正用沾湿的手帕,小心翼翼的给玥儿擦去面上的污渍。
    玥儿如何了?燕挽亭轻喘了两口气, 敛了面上的怒气,担忧的缓步走到她们身旁, 看着面容憔悴眼角还挂着泪痕的玥儿,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就算在昏迷中也仍是害怕的颤抖着。
    燕挽亭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愈燃愈旺, 她不该让那该死龌龊的老乞丐死的那么痛快,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了辞轻叹一口气,怜惜的摸了摸玥儿的小脸, 柔声道:好在人去的及时,并未让歹人得逞, 不过玥儿脑部受到重击, 身上还有不少外伤,又惊吓过度了,且疗养几日待她醒来再做打算吧。
    福安冷哼一声, 她白皙的面容涨的通红, 愤愤道:那老家伙实在是可恶,在华清宫外也敢逞凶,玥儿她还那么小!
    了辞点点头,她取下床榻便的纱帐, 将玥儿的身影遮盖其中,然后转头看着燕挽亭道:刚刚我已经喂她吃下了安神散,先让她好好歇息,若有话便出去说吧,别惊醒了她。
    燕挽亭深吸一口气,面色冰冷的率先走了出去,她脚步不停的径直往外走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紧。
    师父?福安见她沉默不语的快步走了出去,有些不解的扭头看着了辞。
    拦住她。了辞眉头紧皱,她知道燕挽亭此时怒极了,想必定是要去处置那对玥儿行凶的歹人,便连忙吩咐福安上前去拦人。
    福安眨了眨眼,听了了辞的话一刻也不敢停,快步跑了出去,将走出院子的燕挽亭拦下了。
    让开。燕挽亭胸中的怒火烧的正旺,她现下恨不得去取把剑,将那老乞丐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砍下来,她扬眉冷冷的看着福安,伸手就要去推。
    了辞跟了出来,她关上门看着福安被燕挽亭推了个踉跄,险些摔倒,眉头轻轻一皱,她身形一闪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福安身旁,扶住了险些摔倒的福安,柔声道:殿下息怒。
    燕挽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就算是了辞她也没有半点好脸色,眉头一蹙冷冷的看着了辞沉声道:那老不死的对玥儿下这般毒手,我这便要去将他千刀万剐,师叔莫不是要拦我。
    了辞摇了摇头:我自不然不是要拦你惩治歹人,不过你现下不能离开,你和玥儿关系向来亲厚,你需留在她身旁看着她,等她醒来若是第一眼看到你,想必也能定下心神。
    燕挽亭抿了抿唇,握紧的手松了开来,现在最重要的的确不是杀了那老不死的,而是看着玥儿,她垂头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也罢,我已经吩咐人将那老不死的关押在牢房,等玥儿醒来再处置也不迟。
    福安抓着了辞的手臂,有些委屈的侧头看了她一眼,撅着嘴不开心的哼了一声。
    了辞唇角挑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她嗔了福安一眼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问燕挽亭:玥儿为何会独身出现在青州?
    福安也跟着看向燕挽亭,其实她和了辞都猜测到了,只不过并未说出口,玥儿是和夏秋潋一起离宫的,若是玥儿出现在青州,那夏秋潋也一定出现在此处。
    夏秋潋的名字,这两年来是谁也不敢在燕挽亭面前提起的,生怕又让她心伤。
    燕挽亭面容清冷,苍□□致的面容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冷漠,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淡然道:你们也不必介怀,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想的清楚明白,她既来了便来了,我已然放下,就算她出现在我身前....我也会心如止水。
    当真?福安一脸的怀疑,她可不信燕挽亭真的放下了夏秋潋,就凭着这两年在殿下燕挽亭身旁的人对夏秋潋讳莫如深,她也不信夏秋潋真的出现,燕挽亭会不为所动。
    燕挽亭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的瞥了福安一眼,然后丢下一句话:我陪着玥儿。说完就走进院子,进了屋子。
    福安显然并不相信燕挽亭,她扭头看着了辞问道:师父,你可信?
    了辞略带深意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殿下说她放下了,你就当她放下了,你又何必再去追问。
    福安哼了一声,将了辞的手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我看殿下分明是掩耳盗铃,若是献妃娘娘找上了门,那可怎么办?
    一切看殿下的心意,你我既左右不了,不妨当个看客。了辞宠溺一笑,身子往福安身上一靠,微微侧头看着福安那窜的比她还高的身形,以前明明还像个萝卜头一样躲在她身后的小徒弟,不知不觉中竟是比她高出了半个头,自己在她面前倒是显得娇小了不少,她皱着眉头嗔道:我可是喂你吃的药羹太多了,怎么好似又高了几分。
    我长高就是为了给师父遮风挡雨的。福安得意的笑了笑,学着了辞以前对她常做的动作,将了辞一扯揽入了怀中,然后亲昵的将下巴枕在她肩窝,柔柔的蹭了蹭她的脖颈。
    福安毛茸茸的脑袋蹭的肌肤有些痒,了辞微微侧开头,柔声笑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了你那么久,让你给我遮遮风雨,倒也是应该的。
    福安像只不安分的小猴子一样,了辞越是躲,她就越是凑脸过去蹭,环抱着了辞纤细腰肢的手也越来越紧,她撒娇的在了辞耳边低声道:师父,玥儿有殿下看着,咱们回去歇息吧。上回昭妃娘娘给我看的小人书,我已经学会了,我回去做给你看好不好。
    了辞身子一颤,白皙的面容浮现了些许绯红,她羞恼的伸手寻到福安腰间,捏住那一团软肉,狠狠一掐不满道:你又去找她要那些下流不堪的画卷了?我与你说过几次了,不许跟她学。
    哎唷,师父你掐痛我了。福安痛呼一声,抓住了辞的手按在腰间揉了揉,然后箍住她嘻嘻一笑:可我瞧上回师父倒是很喜欢我从昭妃娘娘那学来的招式。
    你再敢满口胡言,信不信为师割了你舌头。了辞面色愈发红了,她扯开福安的手,一转身将福安推开了。
    福安不依不饶的又搂了上去,嘟着嘴晃着脑袋不停的撒娇:师父师父,咱们去屋子里外头多冷啊,咱们去床榻上躺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几番纠缠过后,了辞还是被福安连推带拽的拉进了屋子里,她若是当真想要拒绝,福安又怎能得逞。
    若说夏秋潋是燕挽亭命中劫难,那福安就是她了辞怎么都绕不开的劫。
    第208章 恍然如梦
    燕挽亭一直陪着玥儿, 直到天边大亮。她整晚没合过眼, 一直呆呆的看着玥儿, 看着她呼吸平缓,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 这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屋外亮光透窗而入,洒在床榻边, 燕挽亭单薄的身子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中, 周身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细小尘埃。
    替玥儿小心的掖了被角,燕挽亭这才起了身推开房门,她一夜未眠双, 眼酸痛,此时一推门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白光照来,闪的眼睛又痛又涨, 她闭上眼,抬手遮在眼前。
    等眼睛略能适应强光了, 她才缓缓睁开眼, 却在一阵朦胧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秋潋一身素净的白衣,不施粉黛却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墨染的青丝挽在脑后, 用银簪简单的束起, 她站在院中,背对着身后那升起的金色朝阳,被微风掀起了衣袂,翩飞舞动着衬的她出尘的如同谪仙。
    燕挽亭愣了愣, 一瞬错愕过后,她淡淡的看着夏秋潋,神色不变波澜不惊,她缓步走去,然后停在夏秋潋身前。
    她细细的打量着夏秋潋的脸,许久了,夏秋潋许久未入她梦中了,久到燕挽亭觉得自己都快忘她的脸。
    比记忆似乎要瘦一些,也疲惫一些,那漂亮明媚仿佛荡漾一池秋水的眸子,袅绕着一层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落下泪来。
    燕挽亭觉得眼前的人在颤抖,她笑了笑,慢慢的伏低身,直视着夏秋潋凄然的眸子,讽刺一笑:你在抖,你在怕什么,怕见到我吗?
    这个梦好生真实,真实的就像是真的发生在场景中,燕挽亭甚至能嗅到夏秋潋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幽香。
    燕挽亭凝视着她的脸,然后突然怔了怔,她愣愣的看着夏秋潋绝望的闭上眼,眼角缓缓的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鬼使神差的,燕挽亭愣愣的看着那滴泪珠,抬起手用指尖接住了那滴坠落的泪珠。
    那湿润温热的泪珠落在指尖,轻轻的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这一切真实的有些过分。
    阿素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在一旁响起:殿下,奴婢失职。昨夜献...夏小姐强闯入宫,属下没拦住,请殿下责罚。
    燕挽亭身形一晃,她甩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负在身后的手交缠在一起,指尖轻轻的在腕间狠狠一掐,一股痛意侵袭而上。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燕挽亭冷淡的面容瞬间苍白了起来,她快速的转过身背对着夏秋潋,一股闷痛感几乎瞬间席卷了胸腔,这让她觉得脑袋像缺氧般的窒息。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的背影,眸子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她垂下眸子,眼角的那滴泪啪嗒落在了手背上,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只是知道玥儿伤了,心中担忧,想来看看她。你若是不想看到你,我这就带玥儿走。
    燕挽亭闭上眼睛,她张了张唇,仿佛唇口干涩发痛,过了好一会才勉强将话说出口:玥儿还未醒,你...随你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夏秋潋一眼,越过她快步往外走去,阿素看了夏秋潋一眼,然后皱眉叹了口气,小跑着跟了出去。
    阿素跟在燕挽亭身后,深色惊慌的解释:殿下,奴婢...奴婢失职,奴婢实在是拦不住她,她都拔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奴婢这是怕她伤了自个,这才让她一路闯了进来。
    燕挽亭脚步一顿,她扭头看着阿素,漆黑的眸子满是空洞茫然,她好似并未听到阿素在说什么,轻声喃喃道:她可走了。
    嗯?阿素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她没听懂燕挽亭在说什么。
    燕挽亭摇了摇头,无论夏秋潋走还是不走,都与她无关,她疲惫的闭上眼,挺直的身形仿佛一下颓然下去,如同一个苍老的老人。
    独身一人走入房前,燕挽亭背对着她,淡淡道:阿素,我倦了。今日若没召见,不许任何人入我殿中。
    阿素欲言又止,几番挣扎后,也只是垂头应了一声,她看着燕挽亭关上了门,心中担忧不敢离去,便死死的守在门口,屋子里的哪怕只有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叫她紧张慌乱。
    从太阳才升起,一直到太阳落下,燕挽亭都没从屋子里走出来,就连来送饭菜的婢女阿素都给打发走了,她是再了解不过现在殿下这种状态了。
    今天见殿下看到夏秋潋,她在一旁屏住呼吸,生怕殿下会失态,不过好在殿下还是隐忍住了。可殿下越是隐忍阿素就越是心疼,她真希望这世上真有什么忘情水,不然她早就找来,给殿下灌上几瓢,让她彻底忘了献妃。
    阿素小心翼翼的守在屋外,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燕挽亭,不过除去前来服侍的婢女,倒也没人寻来。
    等到夜深了,阿素安排跟在夏秋潋身旁的一个小太监却匆匆跑来了,说有事禀报。
    小太监匆匆走来附在阿素耳边嘀嘀咕咕小声的说了几句,阿素脸色一变,扭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然后拉着小太监走出了院子。
    小太监一脸为难的看着阿素,细声细气道:阿素姑娘这可怎么办,那献...夏小姐咱家也不敢拦着啊。
    阿素沉着脸呵斥了一声:荒唐,她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小太监身子一抖,也不敢说话,一脸惶然的等着阿素的吩咐,见阿素姑娘这等语气,他还以为阿素能下令将这事能处置了。
    可一脸沉色的阿素呵斥了一声后,却又烦闷的挥了挥手,到底还是泄了气:算了,随她去吧,
    小太监领了命走了,阿素又蹲回门前,她一脸愤懑憋屈,夏秋潋是既得罪不得又处置不得,好也不行坏也不行,偏又不能当不存在。
    一直到了第二日,燕挽亭这才推门出来,靠在门边瞌睡的阿素一听到声响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燕挽亭看上去神色正常,不过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眼周的一圈青黑色,表明她昨晚并未歇息。
    燕挽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唤人前来,我要沐浴更衣。
    奴婢这就去差人准备。阿素怔了怔,然后立即去吩咐手下的人去准备温水早膳。
    沐浴早膳后,燕挽亭便要去看看玥儿,阿素依旧寸步不离,燕挽亭看上去神色倒是正常,脚步不急不缓,比起昨夜,显然是要淡然了许多。
    只等到了了辞的药房,推开门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玥儿不在夏秋潋也不见踪迹,燕挽亭在屋内扫了一眼,快速的回头看着阿素,语气冷淡的问道:她昨夜带玥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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