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对于想看爱情的读者挺抱歉的,但我真的是要写爱情的,只是现在爱情还在萌发的路上。进展快的我写过男女主第六章 就滚床单,但这本就是会有些慢,可以当作是在看一个普通故事,然后故事里逐渐发生了爱情这样。
最后就感谢一下追更的读者,以及给我评论回馈的读者,
第12章 泥金扇生尘(4)
绸缎商刘世昌路过定远县,借宿于窑户赵大家,赵大夫妻见财起意,用砒霜将刘世昌毒死,并把他的尸体烧制成了乌盆。后有鞋匠张别古向赵大索要欠款,赵大用乌盆偿还。
张别古回到家后,发现只要唤“盆儿”,就会有刘世昌的鬼魂回应他,后来张别古代替刘世昌击鼓鸣冤,包拯明察秋毫,为其雪冤,处置了赵大。
这便是一出《乌盆记》。
田文寿到底不年轻了,这几年早就彻底不碰武戏了,但《乌盆记》也算唱做兼具,少不了毯子功。演至刘世昌中毒身亡的片段,甩发、坐摔等一套动作做下来,他显然已经觉得吃力,更别说还有个过桌抢背。
那天晚上的压轴戏上了个满座,叫好声不断,佩芷整个人已经扒在了栏杆前看,双手大开大合地故起掌来。
她急切地对他们俩说:“文寿老脸上是汗还是泪?他功夫确实瓷实,可到底还是上了岁数。”
佩芷回头一看,发现坐在那的两个人比她淡定多了,只轻轻地用右手拍打左手,这是种极其矜持的鼓掌方式。至于她的问话,傅棠没吭声,看向了孟月泠,似是不知道,等他作答。
孟月泠睃了傅棠一眼,在嘈杂的环境下冷声答她:“豆油。”
戏台上为了追求效果,会用搽豆油来表现角色出汗的状态。
佩芷眨了眨眼,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无知,只能说了句:“生行的戏我看得少,不了解这些。”
傅棠一笑置之,另一位显然压根不在意,佩芷偷偷看了他一眼。
《乌盆记》唱罢,随着田文寿下了台,孟月泠也起身就走,佩芷和傅棠则跟着去了后台,打算见一见文寿老。
田文寿私下里倒是个极和善的,还是那间大扮戏房,他已经脱了戏服,只穿着水衣水裤,坐在那用手巾擦额头的汗。跟包给他送上了小紫砂壶,里面盛的是滚烫的茶水,他饮了两口,看着远远过来的人招呼道:“棠九爷。”
傅棠攥着扇子朝他作揖:“折煞我了,您还算我半个师父呢。”
既是师父,田文寿查验起他的功课来:“我教你的《汾河湾》怕是要忘光了?也没见你演过。”
佩芷在一旁听着二人寒暄,惊讶傅棠居然还跟田文寿学过戏。
几句过后,田文寿又看向了孟月泠,他跟孟月泠说起话来有些熟谙又疏离:“你今天跑厢座儿去看我了?”
孟月泠说:“随便看看。”
田文寿转头跟傅棠佩芷说:“他爱看这出儿。小时候还没学戏的时候,他娘总带着他上戏园子看,我记着他喜欢,我这身子骨儿在台上也没几年了,能唱就多唱一回……”
佩芷正感动于田文寿是为了孟月泠才坚持唱这出戏的,一扭头发现,孟月泠早已经走远了,那背影实在是让人觉得冷漠。
田文寿不在意地笑笑,他也歇够了,起身拍了拍傅棠的肩膀:“我得赶紧去把脸洗了,你跟你的朋友在哪个包厢呢?下一场是静风的《梅妃》,别错过了。”
佩芷一愣,看向傅棠,傅棠显然也不知情,跟田文寿说道:“我还念叨着这出戏他许久没唱过了。可他跟我说,你们这回来天津,衣箱里没带梅妃的行头。”
田文寿闷头在那洗脸,他的跟包在旁边机灵地答傅棠:“管衣箱的黄师傅点箱的时候装错了,今天这场戏本来要唱《樊江关》的,戏报子都放出去了,樊梨花的行头找不着了,田老做主,说既然带来了梅妃的宫装,那就唱《梅妃》好了。给二爷跨刀(随从、协助主角)的还是那个从袭胜轩借调来的,就前些日子赵家小姐为了他闹后台的那个,还不知道他熟不熟悉嫣红(梅妃宫女)的戏份……”
傅棠跟佩芷嘀咕:“我说他今儿个吊嗓怎么唱《梅妃》了。”
说到闹后台的赵小姐,佩芷莫名心虚,拉着他就要回包厢,连孟月泠穿宫装的样子都不急着看了。
范师傅正在帮孟月泠穿戏服,孟月泠远远地看着那两人穿过人流走出扮戏房,随后收回了目光,面上没什么表情。
那天晚上田文寿也来了佩芷的包厢,跟他们俩一起看了孟月泠的《梅妃》。田文寿发现佩芷是个女孩之后,傅棠还拿她要唱花脸的事儿打趣,两人一本正经地讨论佩芷到底唱哪个行当,便都是些碎屑不成篇的交谈了。
散戏后,田文寿先行离开,傅棠去后台找孟月泠,打算跟他一道回去,扭头发现佩芷也跟了过来。他看得出她对于孟月泠这副好皮相肤浅的痴迷,这种痴迷他还在北平时见得多了,相比起来孟月泠真正的本事都变得无关轻重。
傅棠当着孟月泠的面逗她:“你难道要跟我们一起回西府?”
佩芷摇头,问话有些傻里傻气的:“不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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