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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氏面色不快:你的意思是,让把那女子降作妾?那可不成,爷们儿身边就不能留其它女人,全都是恶心人的玩意儿,别说妾了,一个通房也不许他留!
    虽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但姚氏的话这样霸道,联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汪由僖心间复杂。
    他笑得牵强,附和道:是是是,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到时候啊,就把那女子、并那两个妾一道同赶将出去。
    这还差不多。姚氏松了神情,踹了踹汪由僖的脸:睡得腰酸背痛的,来,给我捏捏肩。
    汪由僖哪敢有半分不满,当即便撑着脚踏子起了身,上前去服侍起来。
    隐蔽处,杜盛面皮抽了抽。
    这对贼夫妻,好壮的狗胆、好大的口气
    果然,在杜盛回到会馆,将查出的所有事报予姜洵后,姜洵面色霎时转冷:好得很,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不好生回报一番,岂不辜负了他们这番良苦用心?
    将将说完这话,便听到门外孙程发出的特殊信号。
    隔着漆纱窗纸,游渺盈盈媚媚的的声音传了进来。
    姜洵并不允她进来,只问道:何事?
    游渺便娇着嗓子扬声道:大人总是饮酒,对身子不好,奴特意煲了银耳雪梨汤,送来给大人润润。
    姜洵:放门口。
    外间静了几息,窈窕有致的女子身影,及云鬓的影子仍是虚虚地帖在门窗纸上,游渺明显一步都没挪。
    几息后,她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带了一丝相熟的娇嗔:大人可是在忙?可需奴进去帮您松松筋骨?或是、或是奴帮您研研墨也好呀?
    这回,姜洵直接一语不发。
    等了片刻,游渺的声音小了些,变得干涩、亦透着股娇羞:那奴先走了,大人莫要太晚了,奴、奴在房里等着大人
    门窗之上的虚影拉远,是人已离开了。
    杜盛去门外取了那碗银耳雪梨汤,快速验过后,抽了抽面皮:主子,这里头有催.情药。
    笃笃笃
    孙程敲了门进来,禀道:尹大人与戚大人来了。
    挥退杜盛,姜洵颔首道:请进来。
    须臾,尹泓通与戚蒙昭入了书房。
    见这二人面色凝重,姜洵也不做寒暄,直接问了来意。
    尹泓通率先开了腔,他道:姜大人上回给的筑堤记录我与小戚大人都看过了,那修缮薄做得极其潦草,这几年的溃堤排查都是缺失的。我二人深入探讨了一番,依次数来看,那莒河的堤坝溃得如此频繁,原因,应当有二。
    见他有些沉吟不决,姜洵回道:我的人在外面看着,尹大人但讲无妨。
    听他这么说,尹泓通便也放了心,肃言道:原因之一,是与莒河相邻的北浔江,早年间也发过一回洪,那次是毁了大片农田的,应是漫过的河水掺了泥沙流入莒河,便使得莒河河底的泥沙淤积过高,那河床,自然也就日渐增高,遇上汛期,洪水便会奔流四溢;其次,便是我等怀疑那堤坝内,有白蚁穴,且为数不少,若这几日再下雨,恐怕、恐怕那堤坝,极有可能会再度溃塌。
    一旁的戚蒙昭年轻些,性子也急躁些,急忙接嘴补充道:莒河附近的几片村庄,陆续有灾民搬回原址,我与尹大人试着劝了几户,想让他们迁离那处,可、可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前些日子已选了祭口给那河神,河神已经收了,且对那祭口很是满意,让他们再不用担心洪水会来。姜洵声音淡淡,接着戚蒙昭的话说完。
    对!就是这样!戚蒙昭气到脸都发青了:说是那个劳什子慈婆婆挑的人,还说那慈婆婆是新霁圣使的大弟子,也是半个仙人那些村民简直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了!
    见戚蒙昭这样激动,尹泓通虚咳了声,劝道:这些灾民大都是目不识丁的庄稼户,屡遭洪灾毁屋毁田,这宁源官府又不作为,他们无奈之下寄望于神佛,也是情理当中的事,小戚大人莫要动怒。
    戚蒙昭俊脸通红,忙分辩道:并没有责怪灾民的意思,下官、下官这也是着急
    尹泓通招了招手,示意他镇定些,又转头去与姜洵解释道:姜大人莫怪,小戚大人是戚老天官之孙,自小跟着老天官耳濡目染,也是通晓些天象的。据他观察,今日晚间极有可能再降暴雨,保险起见,最好能让村民迁移出来。
    二人前前后后说了一大通,桌案之后,姜洵敛着眸,微微皱起眉心,似是陷入驰思,久久没有作答。
    这幅样子,在年轻气盛、心气梗直的戚蒙昭看来,便是漠不关心。
    误以为姜洵不想理会,心急火燎之下,戚蒙昭想到方才那妖妖娆娆离开的女子、又见到他桌案之上摆着的甜汤,一时血冲了脑门,便率性激语相讽道:于姜大人来说,百姓的安危哪里比得过他饮酒作乐要来得重要?依下官来看,姜大人这心里怕不是嫌我二人惹烦,阻着他去抱美人罢!
    这话委实过了火,引得尹泓通立时皱眉:小戚大人慎言,你这便忘了么?若不是姜大人,咱们连那筑堤簿子都拿不到手,还有,若不是姜大人引得那些人放松了警惕,咱们出入都要被人盯着,哪里能像现在这般自由?
    尹泓通到底是比戚蒙昭要年长许多,心中,是猜到了他为何会这样失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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