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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见果真是他,曲檀柔迎了上去,神貌很是忐忑不安。
    顺着曲檀柔的视线,温氏兄弟二人亦转身,见得了魏言安。
    二位舅父。魏言安带着堆起的笑意,逐一行礼。
    不知被听去多少,温弘贤颇有些尴尬地回礼:魏公子。
    这般相遇,按说怎么都要寒暄几句的,可温茂周却冷哼一声,傲然负手而去,竟是半句话都未与魏言安说。
    爷三舅父先前不是这样的,他、话语卡住,曲檀柔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她记得清晰,先前夫君仍是太子,而她为太子承徽时,三舅父曾特意自崇州赶去曲府。那日她恰好在府里,三舅父的态度极为可亲,甚至隐隐透着巴结的意思,可今日
    魏言安一言不发,与温弘贤作别过后,便带着曲檀柔上了马车。
    外表瞧着,魏言安倒真是并未生气,可实际,他心中怒火滔天。
    若无他身后的傅氏相助,那庆王也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王爷罢了,能成何事?温府一帮无权无势之人,只能抱着个王爷空想做梦罢了。本是依附他们的势力,温氏竟还敢蔑视自己?
    暴戾之气再度漫上来,睇了眼靠在自己怀中的曲檀柔,魏言安咬紧牙关,心中不耐至极。
    月光如霜。
    是夜,曲檀柔自酣沉的梦中醒来,发觉自己孤身躺在榻上,而方才还温声哄着她入睡的魏言安,此时却已不见身影。
    曲檀柔撑起身子,唤了守夜的玉枝进来:爷呢?
    玉枝手中掌着灯,听了这问,显见是目光闪烁:奴、奴婢也不知
    曲檀柔心中涌起不安的预感来,她目光锐利如刀,当即斥道:不知爷去了哪里,你守的什么夜?方才是不是偷懒睡着了?
    玉枝连连摇头:奴婢没有偷懒
    曲檀柔定定地盯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说真话,明日便把你给发卖了!
    生知自己主子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玉枝双膝一软,支支吾吾道:好似、好似见到爷往梅院那儿去了
    梅院,便是沛柳住的院子。
    闻言,曲檀柔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她迅速推开被褥,咬牙道:服侍我起来。
    梅院,是这处宅子至为偏僻的一处居院,外间甚至还生了些杂草,里头更是一派荒凉。
    因与沛柳不对付,且藏着报复的心理,曲檀柔便特意指了这处院子给沛柳。而若非沛柳育有一子,她甚至会如对侍罗映织那几个一般,根本不许魏言安将人带回奉京。
    这会儿,守门的婆子显见是吃醉了酒,正靠在院门后打着鼻鼾,根本不曾注意到有人靠近。
    将玉枝留在外头,曲檀柔踮着脚走了进去。
    才到檐下,果然听得内室里头有动静,她攥紧双手,摒息靠近。
    内室中,魏言安与沛柳正赤身抱在一处叙话。
    沛柳声音娇媚婉转:那曲檀柔是个疯的,她身边那个蔻儿不过是被爷给宠了一回,她便把人给弄死了。如今啊,她可是风光了,旧日兄长成了风光无比的王爷,她还凭这个得了爷的复宠,我看我这下场啊,日后八成,也跟她那叫蔻儿的丫鬟差不离。
    魏言安自她月匈前抬起头:胡说个甚?她能风光几时?况你还是松哥儿的生母,单这一点,我都不可能让她碰你。你且放心就是,待我重回旧日尊位,便叫她死得好看。
    沛柳一双丹凤眼婉转顾盼:那曲檀柔没生过孩子,床笫间也是个放得开的,有她伺候,爷还不满意,还总要来寻妾作甚?
    魏言安邪笑:生了孩子以后,你这身段才叫是越发有滋味了论伺候人,还是心肝儿你最在行了,那愚妇如何能及你万分之一?
    沛柳娇哼一声:爷还是早些回去罢,不怕她醒么?妾听说有些药服久了,便不如先前那么灵验了,爷便不怕那愚妇夜半惊醒?
    是么?魏言安掐了她一把:那咱们不更得抓紧时间及时行乐?待明日,我便派人把她那药给换了,不就万事无忧?
    二人嬉闹起来,未多时,便是满室淫.乐之声。
    门外的檐下,曲锦萱切齿不已,早便气到浑身哆嗦。
    相近时间,城郊别苑。
    熟悉的清冽甘松气息靠近,本便在假寐之中的曲锦萱作势翻了个身。
    即便是只掀起极小的眼缝,她也敏锐捕捉到了那抹矍然闪过的黑影。
    置于枕侧的手微微抓挠过枕巾,她咬了咬舌尖,终还是坐起了身,对着看似空空荡荡的内室,启唇唤了句:陛下?
    76. 疤痕 我给你看,你莫要怕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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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袅袅柔柔的陛下, 在内室中轻轻地荡了一圈。
    好片刻无有动静,曲锦萱也再不说什么,取过榻旁架上的外袍披好。她正欲掀被起身之际, 梁上君子一跃而下, 现身说了句:莫要下榻,太冷了。
    郎君声音清朗, 如清玉相击, 冷凝的月光打在他身上,直令他那袭玄青长袍瞧起来似染了霜。
    四目交汇,曲锦萱问他:陛下怎连件大氅都未穿?
    没成想被抓个现形,姜洵嗓子发干,很是不自在:无事, 我不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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