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的脱下衣裳,怀里却飘下一件东西。
呀,是早上二姨娘给她的。
靳了了还记得,二姨娘说,只要她学了这上头的东西,就能让贾尤振对她好。于是,她很感兴趣的展开来看。
这是一张厚实的纸张,约莫两本摊开的书那么大,上头密密麻麻的画了很多小人。
屋子里光线不算太好,靳了了让小莲又点了一盏灯,凑近了一看。
哇,上头那些密密麻麻的,全是光着身子没穿衣服的人,仔细看看,每一幅都是一男一女,纠缠成各种姿势,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靳了了没见过这个玩意,却认得上头写着的三个字:戏春图。
戏春图?
什么意思?
这里根本没画春天的场景啊?
她仍是一头雾水,而且这画上又满是没穿衣服的男男女女,她心里多少明白,这怕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吧。
刚想把图收起来,却听见“咯吱”一声门响,一个人影风一般窜进去,猛地在小莲身上戳了一下,就见小莲开始呼呼大睡。
靳了了刚想尖声大叫,那人却笑着说:“别怕,是我。”
她认清了来人,见是云尚非,于是放下心来。
云尚非把小莲抬到下人房睡下,复又转来,对着靳了了笑的极好看。
靳了了手里还拿着那戏春图,云尚非好奇的抢了去,看一眼便奇道:“三姨娘在钻研些这个?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戏春之术,我云尚非称了第二,谁人敢称第一呢?”
靳了了不解:“戏春之术?是什么?这是什么图?”
云尚非笑了:“这可是传说中的不传秘宝,男女交合的七七四十九秘技呀!只要学会了这个,没有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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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了了再怎么驽钝,却也知道那“男女交合”四个字所指何事,登时一张小脸羞得通红:“这!呸!呸!我还以为二姨娘给我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这么个不知羞的东西!你赶紧把它拿走了!羞死了!羞死了!”
云尚非笑的没一点正经的样子:“三姨娘说的什么话?这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连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你现下又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大闺女,你是贾家名正言顺的三姨娘,服侍你的夫君,难道还是什么不知羞耻的事么?”
靳了了愣了一会,忽然猛的一跳:“啊!”
云尚非讶道:“怎么了?”
“原来,原来,他们说的、说的伺候,指的就是这种事!”靳了了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过来那天晚上,贾尤振在床上,其实就是要跟她做这戏春图上的事,一张红脸瞬间又变的更红。
云尚非见她心神不宁,眼睛游移不定,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又面带□,估摸着她其实想起了什么相关的过往来,不觉有些吃味。
“三姨娘为何突然脸红至此?”他故意问道。
靳了了摸着滚烫的双颊,摇摇头,羞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怎么能说出口呢?
她幼时在乡间长大,自然也是听过很多乡间俚语,可因为她爹一直病重,娘亲无暇顾及她。于是她对那男女之事,听之少少,一知半解,一直只知其表。
今晚看到了那张戏春图,就好像多年蒙着雾的地方,一下散了雾去,豁然开朗起来。
可二姨娘,为何要给她这么个东西呢?难道这些事,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诀窍么?
啊,是了。那图上的男女每一幅都是不同的姿势,可能区别就在这里了吧。
一时忽又好奇起来,既然已经窥得了一角,她就希望可以看得全貌。
云尚非不愧是花中老手,只看她的神色,就已经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
于是嘴角微抿,带着一抹邪气的微笑,慢慢走近她:“三姨娘既是好奇,不如,我们一起来好生看个究竟?”
靳了了立刻啐道:“好没羞,谁要看了?”
那云尚非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忽的想出个主意,于是装作罢休的样子去那浴桶里伸手摸了一把:“哎呀,水快凉了,你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靳了了想到贾尤振的每日沐浴更衣的警告,心里登时一凛,赶紧说:“请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云尚非看似规规矩矩的退出了屋子,还紧紧的关上了门。
靳了了不疑有他,手脚麻利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鞋袜,进到浴桶中泡下。
水已经不怎么热了,她可得动作快一点,免得浴水变冷,自己会着凉。于是,她拿起小莲准备好的浴巾,飞快的把全身擦洗一遍,然后就拧干浴巾,爬出浴桶,赤身站在浴桶边抹干身体。
没几下,身上的水珠抹干,她左扭右看,想要找替换的衣衫,却不知道刚才小莲把衣衫放在哪边了。
正细细找着,却听见云尚非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三姨娘,你找衣裳么?都在这儿呢,我都给你拿来了。”
靳了了大骇,因为太惊讶都忘了挡住自己的身体:“你怎么在这里?”
云尚非笑的悠然自得:“三姨娘出浴桶前,我就在这里了。我怕你洗完了以后,找不到衣裳,所以特地给你拿来嘛。”
靳了了手足无措,直到发现云尚非一双上挑的凤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的全身,才尖叫一声,抱住身体就蹲了下去,缩成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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