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后,二姨娘现身说法,亲自教导她如何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她几乎不眠不休的练习了整晚。
第二天她一去就对着贾尤振递了一个二姨娘教她的含情脉脉的眼波,并自以为做的完美无缺。
谁知贾尤振捧着一盏茶刚喝一口,就全都喷了出来,打湿了衣裳的下摆。
她不解,他却“啪”的一声摔碎了茶盏。
“你这几天倒是反了不是!居然敢对着爷翻白眼了!爷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现在是怎么着?以为爷留你在这儿,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了?”
靳了了无辜的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这话怎么说的?这话怎么说的啊!
她明明,是按二姨娘教的法子,在勾引少爷的注意啊!就算给她一万个胆儿,她也不敢对着那个恶魔翻白眼啊!
她委委屈屈的低着头不敢辩解,贾尤振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你给我抬起头来!”
“这眼睛是怎么回事?爷是怎么你了?难不成你还回房去哭了一宿呢!爷老实跟你说了吧,你若是再敢有什么不满的,我可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她一夜不眠,对着镜子练那眼波流转,却把一双眼练的比兔子的双眼还红。
对着一双这样的眼睛,不觉得骇人就算了,能有谁会觉得媚眼如丝?
轻声细语失败了,媚眼如丝也行不通。云尚非听了她的诉说之后,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些都是女子可真情表露、自然而然的东西,为何你就是学不会呢?”
靳了了垂头丧气:“我,我也不知道。”
“小羊儿,你再这么继续下去,可是会砸了我云尚非的金子招牌的。”他叹口气。
“我,我会认真学的。”
“看来这种事,就算我教的再好,你没有天份,恐怕也是不成的啊。还有,你这双手,若是再这么每晚烫下去,我看,我就是有仙丹妙药,也治不好了。”
靳了了每夜每夜,都在李氏处充当掌灯人,一双手早就斑斑驳驳。
虽然有云尚非每晚的妙药涂抹,可每回伤口未愈,又继续添上新伤,加上她白日在贾尤振处,不可避免的要沾上很多水,这手上的伤就一日重似一日。
“那,那我该怎么办?”她身累手疼,巴不得早一点从这种地方解脱了。
云尚非微皱了眉头,知道贾尤振是绝不会管这件事,恐怕靳了了的手全都烂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你从明晚开始,争取能留在贾尤振的院子里过夜,李氏就算嚣张,也断不敢去贾尤振处,把你拖出去啊。”
靳了了赶紧点点头,可瞬间又显得异常低落:“最近少爷对我总是恶语相向,我怕,怕他不会留我住下。”
“所以,你得想办法留在那里。我可不是吓唬你,这伤口若是任其发展,只怕你真会双手溃烂。”
靳了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咋办?那我咋办?我要是手没了,那,那,呜呜……”
云尚非沉吟半晌,柔声对她说:“莫哭了,我来替你想法子。”
他伸手打开了靳了了的衣箱,选了一套质地飘逸的淡青衣裙,又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玉簪子和一对玉耳坠。
“明日你就换上这套衣裳,头上梳个最简单的发式就行,用这根簪子挽起来,再戴上这对耳坠子。”
“恩。”她知道他是在教自己穿衣打扮,于是止住了哭泣。
“至于珍珠粉嘛,你就不用抹了。两颊和唇上淡淡点一抹胭脂,就很好看了。你这青葱水嫩的年纪,越是简单的样儿,就越是美。明日你照我的法子打扮了,不愁贾尤振见了会不动心。”
说着,他又补充道:“既是学不会风情,就都别用了。你明日晚上直接对他说:妾身服侍夫君就寝。然后低了头扮作羞红了脸就成。我就不信那贾尤振不上钩!”
“是,是,我记下了。低头脸红,低头脸红。”她又把脸一抬:“我若是红不出来咋办?”
云尚非额头上有些青筋开始乱跳:“红不出来,就直接拿手给我掐红了!”
山雨欲来
靳了了委委屈屈的应了下来,夜里睡觉的时候还在温习云尚非和二姨娘教她的东西。
到清早,小莲跑来唤她起床,一推两推都叫不醒。靳了了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嘴里还一边嘟哝着:“妾身,妾身……服侍……”
小莲见怎么也唤不醒她,只好使出了杀手锏,靠近她耳朵大叫一声:“少夫人来啦!”
靳了了倏地一下蹦下了床:“给少夫人请安。”
小莲嘻嘻笑着把她摇晃醒,接着就要她穿上衣裳,见床边摆着一套淡青的衣裙,就问:“三姨娘今儿个想穿这件么?”
靳了了含含糊糊的应了,才想起昨晚云尚非教她的打扮之法。
于是依葫芦画瓢穿好衣裳,脸上淡淡扫了一抹胭脂,唇上点了一抹嫣红,头上干干净净的,只后头一根碧玉簪子。
小莲帮她打扮好,左看看右瞧瞧,有些疑惑的说:“三姨娘,今日,会不会有些太素净了?”
靳了了紧张兮兮的照着铜镜:“不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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